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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人,两人似是起了争执,李妙真惋惜道:

“可惜听不见声音。”

楚元缜当即道:“我精通唇语。”

……

“我说过,我们之间是露水姻缘,不可能会有结果,甚至不能公开。你何必再来找我?”

素色长裙的女子正是蓉蓉师父,丰腴美艳的妇人。

她冷着脸,微微侧头,不去看李灵素。

“可我派小鬼传话,约你到此处见面,你不一样来了吗。”

李灵素轻叹一声:“梅儿,年纪不该是我们相爱的阻碍,如果你畏惧流言蜚语,畏惧同门和弟子的看法,那我可以带你走。”

美妇人微微动容,但还是狠下心肠,淡淡道:

“李道长,我的年岁,当你娘亲绰绰有余。再过十几二十年,我衰老不堪,而你依旧风华正茂。

“你我之间,只是彼此人生里一位过客,今日把话说开,你我一刀两断,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李灵素笑嘻嘻的缠上去,一手搂腰,一手握柔荑:

“我自幼无父无母,被师父养大,也想知道被娘亲疼爱是什么滋味。你既不愿意我做你情郎,那我就做你儿子。”

美妇人又羞又气,秀眉紧蹙,似是想要发怒。

李灵素忽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表情和语气诚恳且隽永:

“梅儿,你能感受到吗,一腔热血是为你而沸腾的……”

美妇人怔怔的望着他,眼里似有泪光闪烁。

李灵素称热打铁,捧住她的脸,低头稳住红唇。

两人靠着树木,动情的深吻,动作越来越大胆,尺度越来越大……

啪!

许七安反扣浑天神镜,摊开手:

“接下来是付费内容,每人支付我五百两银子。”

“呸!”李妙真啐了他一口。

慕南栀一拍白姬的小脑瓜,白姬心领神会:“呸呸呸……”

……

夜凉如水。

睡眠极浅的蓉蓉,耳廓一动,听见衣袂翻飞的细微响动。

有人施展轻功落在外头的院子里。

她下意识的按住床头的短剑,然后从轻盈的脚步声里,判断出是自家师父。

“师父,你练功回来了?”

问话的时候,她看见师傅推门而入,朦胧的月色里,看不清模样,但从整体轮廓来看,似是有些狼狈。

蓉蓉坐起身,打算点灯,美妇人急忙阻止:

“别点灯!”

美妇人轻盈的绕开屋子里的障碍物,从屏风后提来木桶,转身出门。

半刻钟后,蓉蓉听着脱衣裳的“窸窣”声,还有轻微的水声,知道开始沐浴。

真是的,有什么好害羞的……蓉蓉心里嘀咕。

她是师父一手带大的,直到少女时代,还偶尔和师父一起泡在大浴桶里呢。

突然,她抽了抽鼻子,低声道:

“什么味儿?”

武者嗅觉敏锐。

水声一滞,美妇人略带心虚的声音:

“味儿?嗯,可能是为师在林子里练功,沾,沾了秽物……”

黄花大闺女不识糖味,丝毫没有怀疑,“哦”了一声。

“师父呀,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许银锣爱上我。”蓉蓉愁眉苦脸。

美妇人冷哼一声:“别想了,老老实实修行,多看看身边的年轻人,许银锣不是你能高攀的。”

蓉蓉娇哼到:“我就是喜欢他嘛,喜欢就要去争取,能天天见到他,做妾我也愿意的。”

喜欢就要去争取……美妇人背靠浴桶,喃喃自语。

……

李灵素踏着夜色归来,红光满面,面带微笑,整体状态完美诠释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

虽然她依旧无法直面这段感情,害怕它公开后的后果,但也没再坚决的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李灵素能理解季锦梅的顾虑,因为他同样有着类似的畏惧。

相差近二十岁的两人结为道侣,在超凡境之下,这样的组合不管在天宗还是世俗,都会招来异样目光。

甚至招人唾弃。

他按下飞剑,靠近居所时,提前降落,然后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衣冠。

确认没有破绽,这才返回四合院。

“吱~”

院门没锁,里面住的人根本不在乎锁不锁门。

推开门的瞬间,院子里的景象让李灵素一愣。

石桌边,坐着许七安、李妙真、苗有方、楚元缜和恒远大师。

大家正喝着酒,手里端酒杯,笑容诡谲的看着自己。

“这么有雅兴啊……”

李灵素神色沉稳,不慌不忙。

李妙真问道:“去哪儿了?”

“随便逛逛。”

李灵素如此回答。

飞燕女侠抽了抽鼻子:“女人的脂粉味。”

圣子丝毫不慌,轻笑道:

“我这该死的魅力……师哥最大的烦恼就是太受女子欢迎。”

李妙真缓缓点头,突然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演了起来:

“梅儿,年纪不该是我们相爱的阻碍。”

许七安默默起身,深情的看着李妙真,道:

“如果你畏惧流言蜚语,畏惧同门和弟子的看法,那我可以带你走。”

……李灵素瞳孔微微放大,人傻了。

楚元缜摇摇头,喝一口闷酒:

“李道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自幼无父无母,不知道被娘亲疼爱是什么滋味。”

苗有方忙说:

“楚大侠莫要悲伤,你既不愿意我做你兄弟,那我就做你儿子。”

话音落下,屋子里窜出一只小白狐,嗓音如银铃般清脆,娇声道:

“感受到了吗,一腔热血是为你而沸腾哒。”

这一刻,李灵素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你,你们……”

圣子脸色涨的通红,只觉得体内有烈焰腾起,头顶喷出虚幻的黑烟。

天地会成员心满意足的进屋睡觉去了,留下李灵素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院子里。

“啊对了,自幼父母双亡是吧,回头我和两位长辈唠嗑一下。”李妙真笑眯眯的补了一刀。

李灵素是有父母的,也是天宗门人。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圣子扪心自问。

……

青州城,布政使衙门。

堂内,面容清癯,蓄着山羊须的紫阳居士杨恭,脸色凝重的审阅着谍子送回来的云州情报。

“如今已经明白,流民蜂拥云州的原因。”

任职青州布政使的杨恭,脸色凝重的环顾堂下的官员,道:

“情报上说,云州官府发告示,大开粮仓,吸纳流民入伍。”

云州要反了……众官员神色一沉,没有惊讶和意外,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有坦然和严肃。

早在两月前,先帝被许七安斩于京城不久,朝廷向青州连续下达十几条邸报,命青州进入备战状态,屯粮、屯铁器、修缮城墙。

云州靠海,南边是无尽汪洋,北边大部分土地与青州接壤。

前朝欲孽想要以云州为根基,北上讨伐京城,就必须要拿下青州,以获取足够的战略纵深。

青州要是打不下来,叛军就会被死死按在云州一隅。

提刑按察使沉吟道:

“我们得加大赈灾力度,遏制流民南逃的趋势。”

相比起其他地域,南边无疑更加温暖,食物也更充足,因此青州的流民规模极其可怕。

这些流民若是一股脑儿的去了云州,后果不堪设想。

青州知府连连摇头:

“虽然朝廷给了我们足够的粮草,但那是留着打持久战用的。眼下各地寒灾肆虐,朝廷缺粮,浪费在了流民身上,将来一旦粮草不足,不等敌人攻打,我们内部便自行崩溃了。”

战时,首先考虑的永远是军队的需求。

又一名官员说道:

“灾情汹涌,流民数量远比想象的要多,云州敢大开粮仓,他们的粮草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不怕拖垮了自己?”

杨恭沉声道:

“过去的二十年里,云州叛军一直在囤积钱粮、军需,为的就是这一刻。他们的积累和底蕴,绝对超乎我们的想象。”

“布政使大人,那该如何是好?”

众官愁容满面。

流民现在是有奶就是娘,谁给吃的,就替谁卖命。

杨恭沉吟片刻,道:

“封锁通往云州的边境道路,阻拦流民南下。派人散布云州开仓赈灾属于谣言,另,胆敢散布云州开仓赈灾消息的,杀无赦。”

青州知府眉头紧皱:

“布政使大人,这会造成流民哗变的。”

杨恭笑道:“我只说封锁通往云州的路,流民要跋山涉水,或绕到相邻州南下,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在座都是老油条,立即明白扬布政使此计的妙处。

天寒地冻,山路难走,想跋山涉水的南下,不是人人能办到。

这就大大缩减了南下的流民数量。

绕路到相邻的州南下,也是同样的道理。

而因为好歹有点希望,流民不会鱼死网破。

青州都指挥使感慨道:

“幸好我们青州还算富庶,粮仓储备充足,要是两年前,恐怕已经大乱了。”

经过杨恭一年多的治理,青州吏治清明,家家都有余粮,官府粮仓里的粮草同样储备充足。

如今回想起来,朝廷是有先见之明的,早早的做出应对。

……

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姬玄驾驭御风舟,先抵达青州。

为防止在云州外遭遇监正,他们改换陆路,长途跋涉,彻底狂奔,顺利进入云州。

然后重新驾驭御风舟,抵达了潜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