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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剧组开机宴在此处举行,因来往都是圈内人,饭店这片区域便被包了下来。

还未走出大门口,四周除了听到声音跑来观望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其他人。

但杨绅眼皮还是跳了跳,都不用祁延吩咐,赶紧用最快的速度去取了车,开了过来。

喝醉酒的言桉,生龙活虎的,依旧在死命挣扎,大喊大叫。

挣扎也就算了,他当初演警匪片的时候,特地跟人学过擒拿,用点技巧制住言桉倒没什么问题。

只是声音,有点刺耳,叫得祁延头疼。

不过幸好,杨绅很快就把车开了过来。

祁延拖着言桉,把人给强行塞进了车里,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言桉拍着车窗,徒劳的看着饭店门口的喷泉,喃喃自语:“我没有水了,我要干枯了,我要枯萎了,我要死了……”

从旁边坐进车的祁延听到她的话,眼角抽了抽。

喝醉酒的人,耍酒疯的模式千变万化,有把自己当狗的,有把自己当猫的,他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把自己当成植物或者花的?

祁延摇摇头,看向言桉。

言桉贴在窗边,无力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喷泉,一阵绝望。

她真的要枯萎了啊。

她已经枯萎了。

言桉停止手头的所有动作,不再说话,趴在窗上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滑落。

她的眼睛里,一阵麻木,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丧失了所有生存斗志。

祁延轻轻蹙眉,见言桉这个样子,拉住她的一只手臂,把她转了过来。

和刚刚闹腾捣乱不同,此刻眼前的言桉,仿佛一具软趴趴的布娃娃,任人摆布,连眼睛里都没有了光泽。

祁延凝眉,问道:“言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言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眉眼,喃喃自语。

声音很轻很轻,祁延听不到。

他索性凑近了一点。

“言桉好惨哦,言桉她马上就要枯萎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以后世界上没有言桉了。可是言桉好担心啊,毕竟言桉的孩子怎么办呢?言桉的孩子真可怜哦,以后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祁延手上动作一顿,眼中瞬间涌起万千阴云,乌云密布,如同暴雨将至的天空。

开着空凋的车内,气温骤降,前头驾驶座上的杨绅都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只能凝神开车。

祁延放轻了呼吸,望着眼前的言桉,沉声问道:“言桉有孩子?”

问虽然是这么问,但他内心此刻已经有了论断。

三年前,那份体检报告,是在离婚之后才拿到手的。

看到怀孕的消息,他便找过言桉,可惜,没有找到。

三年后,她否认了怀孕。可是祁延从未相信过。

因为太多疑点了,她急于否认的态度,不肯让人知道的家庭地址,在他进入她家后,那折腾出大动静的举止。

这一个月,她也在极力避免和自己的接触。

祁延自然看得出,一直没有动作,是因为他也没有那么急。

反正言桉已经和工作室签约,而且在娱乐圈混,她又能逃哪里去?

时间早晚的事情而已,找个适合的时机想想办法便是。

今晚就很适合。他特意借开机宴,将言桉灌醉。倒是没想酒醉后,她会说什么,想的只是把她送回家,然后正大光明转转那栋别墅,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可哪想,她自己说出来了。

酒后吐真言,不是吗?

祁延的目光锁住言桉,等着她的回答。

她低垂的眉眼掀了掀,非常艰难的,十分痛苦的,奄奄一息的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祁延眼中光芒微闪,思索几秒,便顺着她的剧本往下编:“言桉的孩子在哪里?我可以帮忙照顾,这样言桉就不用担心。”

言桉望着他,面目突然间变得悲伤,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断断续续,仿佛油尽灯枯的老人家,道:“可……可……来……不及、了。”

话音一落,言桉的手掉落,她闭上了眼睛,头一歪,整个人就仿佛没了气似的。

祁延晃了晃她:“言桉?”

没有任何回应,她的身子跟着他的手晃动。

祁延:“……”

要不是他离她很近,还能听到她的呼吸声,还真可能以为她出了事。

祁延收回抓着她的手臂,言桉顺势就往椅背一倒。

他蹙着眉看着她,车在城市的灯红酒绿中开过,外头路上的霓虹灯路灯照入车内,交杂着他那双眼睛,晦暗不明。

枯萎?

渴了的意思么?

祁延转过身,在车后头上拿了瓶矿泉水。

指尖轻旋,矿泉水盖子被打开,他拿着水,靠近言桉:“言桉,水。”

言桉依旧一动不动。

他低下头,将矿泉水瓶口压在她唇边,微微上移瓶身,水一点点流入口中。

言桉顺势小口小口喝下。

喝醉后殷红的唇瓣,在白色透明的矿泉水瓶口衬托下,莫名让祁延瞳孔一深。

手一顿,瓶身跟着下移。

言桉没能继续喝水。

她动了动眼皮,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偷偷瞟向身侧的祁延。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把矿泉水瓶给抢了过来。

祁延回过神,整个人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手。

他敛去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刚想继续从喝醉的言桉口中套话的时候,便见言桉直接倒放矿泉水瓶,从自己脑袋上浇了下去。

边浇边开心道:“是水耶,是水!言桉活过来啦!言桉活过来啦!”

祁延眉头一皱,伸手就去抢。

可是言桉怎么可能让祁延抢走?

瞅见他的动作,她直接爬上了椅座,弯着腰站着,快快乐乐的把剩下的水悉数浇到自己头上、脸上、身上。

一瓶矿泉水,用了不到十秒就空了。

言桉晃了晃瓶子,把空瓶扔向了祁延。

祁延伸手接过瓶子,看着言桉,不免觉得头疼。

她头发是湿的,脸是湿的,上衣也湿了,周围椅座,还有他身上都溅到了一点水。

但也就几滴,那瓶矿泉水,全部都浇到了她自己身上。

言桉睫毛上还挂着几滴,她眨眨眼睛,水滴顺着睫毛滴落在脸颊,然后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下,流到唇边。

她吧唧了一下嘴巴,盘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驾驶座的杨绅连忙道:“祁老师,怎么了?需要靠边停吗?”

祁延语气有些许无力感:“不用,把空调关了。”

九月的天,还是挺热,所以车内还开着冷空调。

杨绅连忙关了,然后打开了前座的车窗。

至于后座,因为祁延的特殊身份,没敢开。

这是祁延自己的车,车内准备的东西比较齐全,比如毛巾。

他从后头抽出一条,他自己用过,虽然洗了,但不是新的。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而且言桉,本身就无所谓。

祁延拿着毛巾,拉住言桉的手臂,直接盖住她的脸,想擦去她脸上的水。

言桉懵了一下,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一手去扯那条该死的毛巾,一边道:“不要擦!我不要擦!我不要被擦干!干了我就枯萎了!”

他蹙着眉,没管她嚷嚷什么,有些用力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水,然后把毛巾往她头发挪。

言桉气得张嘴咬人。

还好祁延反应快,在她咬过来之前,避开了。

避是避开了,毛巾被她抢走了。

言桉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把那毛巾给撕碎。

可她撕了一会儿,都没成功,索性就塞到自己屁gu下,戒备的看着祁延,颇有种你再过来,我就咬死你的架势。

祁延试图和她讲道理:“不擦干会感冒,感冒了就要吃药打针。”

言桉伤心的摸摸被擦干的脸,怒道:“你胡说!我才不会感冒!我只会干死!你个坏人!你才感冒!”

前头的杨绅紧紧绷着脸,才能保证自己不笑出声。

祁延什么身份?娱乐圈用了三年时间,就登顶了。不仅如此,康恒背后的老板是他,王石总裁只是祁延明面上的发言人。而康恒如今不仅只是娱乐圈老大,还收购了不少酒店、购物城,进军了房地产和如今十分热门的电商行业,可谓是面面开花。

外头都在传王石手段了得,是个可怕人物。可真正可怕的其实是祁延,他手下,至今还没有失败的项目,眼光之毒辣,行事之果断,常常让杨绅王石等人崇拜不已。

如果不是言桉,祁延估计是不会再接戏了。

而言桉,本就不同。毕竟祁延让他找了快三年。

也只有让祁延挂念了三年的人,才敢这样对着祁延嚷嚷。

其他人,根本都近不了祁延的身。

祁延叹了口气,索性不再纠结这件事情。

随她吧。

最坏的结果也就感冒发烧,真这样,酒醒后送医院吃药打针就是了。

祁延:“好,我不擦。”

言桉重重哼了一声,摸摸自己湿嗒嗒的头发,才放心下来。

他话题一转,柔声道:“刚刚问你还记得吗?言桉的孩子,在哪里?”

此言一出,她猛地看向他,神色戒备:“你在说什么?言桉怎么会有孩子呢?”

“是吗?”祁延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你刚刚说的,言桉的孩子,会很可怜。”

言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哽咽道:“你胡说!言桉根本没有孩子,你怎么能冤枉她呢?!”

一边说,盘着腿的伸直,就往他身上踢。

祁延皱眉,一把扣住她的脚腕。

还没等他有接下来的动作,言桉发现脚动不了了,便开始张嘴大哭,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的掉:“呜呜呜呜呜言桉好可怜,言桉被冤枉有孩子,没了清白。现在言桉的脚废了,不能动了,以后就走不动了。言桉以后怎么活啊呜呜呜呜呜……”

祁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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