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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打着过来试探一下的目的, 但顾安安还是给小朋友们买了很多东西。

她自己也是孤儿院长大的,知道孤儿院小朋友的苦。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们虽然会给孩子?们爱心,但这点爱心分到每个小朋友身上, 就只有零星的一点点。

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 在一些不被注意到的角落是会真实地发?生的。

临走之前?,顾安安特意给孤儿院打了三十万的捐款。

给谢谨行打工才半年,她目前?就已经存到了五十万。存钱小能?手,说的就是她。本?来打算存够三环外loft的钱, 就买一个。但现在, 顾安安分出一半给孩子?们买吃的买穿的,就当给自己炮灰的人生积德。

顾安安拍拍屁股,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悻悻地离开了孤儿院。

等人走, 江森才静默地从树后面走出来。

他看了眼一个人蹲在沙坑里?玩雪的妹妹, 目送着顾安安的背影离开大门。

刚才,顾安安给孤儿院捐了三十万, 他看见了。

江森曾经听沈珊曾说过,顾安安这?人有点轴。在谢家五年多,就算是撒娇卖傻也该捞到一点房子?车子?什么的。但顾安安就不一样?,傻不愣登的不仅什么东西没捞着, 还在十九岁那年搬出了谢家老宅。

用沈珊的话来说, 就是白长了一张聪明脸。

但她说起顾安安的时候,嘴上是贬低的,眼神却是欣赏的。江森觉得,沈珊应该很喜欢顾安安这?样?的人。因为喜欢, 所以,骂她也是带着一股浓浓的亲昵姿态。

江森不知为何想?到了苏软, 总是哭,总是在跟别人说自己人生又遇到什么苦难。负面的话听得多了,不仅不会可?怜她,还会让人觉得很烦。

毕竟谁也不喜欢听太多人间疾苦,哪怕不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也会败坏一天的好心情。

阳光明媚的下午,阳光照在白毛的小女孩儿身上,她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如果没有苏软的电话,这?会是很好的一天。

江森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去了院长办公室。

一般来说,孤儿院的孩子?是不能?非领养领出去的。

毕竟这?个社?会很复杂,孤儿院外面的坏人也很多。小孩子?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被陌生人领走,非常有可?能?会被伤害。没父母没亲人的孩子?,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被太多人注意到。院方工作人员如果不审查就放任江森领走孩子?,这?是对生命最大的漠视。

但江森不是陌生人,院长认识他。当初这?个白化病小女孩儿就是江森送进来的。

“为什么要?带出去?”院长大概猜测到江森跟小女孩的关系,但还是保持警惕。

如果江森这?个亲人够负责,为什么要?把小女孩往孤儿院送?

正因为负不了责任,才会将监护权移交。

江森没有办法跟院长说明自己身边潜在的威胁,只说想?带孩子?出去玩几天。为了让院长放心,他搬出了父母忌日?的说法,才勉强说服了院长。

等小女孩被领过来,一进门就向?江森跑过去。

这?自然亲昵的姿态才打消了院长的最后一丝疑虑,但院长只同意孩子?领出去四天。超过四天,孩子?要?是没有回来,他们会报警。

江森带着妹妹离开的及时。果不然没几天,罗三爷的人就找到了这?家孤儿院。不过很可?惜,江森这?小子?太谨慎,没给他抓到可?乘之机。

抓不到江森的把柄,就威胁不了江森。气得罗三爷在下城区大动干戈,这?都是后话。

将妹妹送去临城,江森就动身赶往南城。

这?几天,苏软害怕江森会改变主意不来了,每天都会打电话提醒他。

一次两次三次,超过三次以上的哭诉,渐渐变成了挟恩求报。因为手握着救他一命的恩德,所以不停地所求回报。江森在连夜转车抵达南城,见到好端端坐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的苏软,心里?的烦躁达到了一个顶峰。此时不论苏软说的有多好听,江森都升不起丝毫的同情心。

“我现在当面跟你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苏软欲哭的表情骤然一僵,眨巴了几下眼睛,委屈又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疑惑,江森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她都已经出车祸了,这?么可?怜,为什么他不会心疼她?

大概是看出苏软的疑惑,江森冷声说:“我并没有求你救我,另外,我给了你救我的谢礼。”

江森说的是那只手表,被苏软救的那天晚上给她的。

那东西是十八岁那年罗三爷为了拉拢他,花百万买的劳力士手表。江森本?来不愿意收,但想?到以后走到绝境的时候可?以拿去二手市场换钱,就一直戴着。

那天被苏软救了,他就摘下来给了她。苏软虽然哭着说不想?要?他的东西,但收了以后就没有再还给他。

现在提起这?个东西,苏软表情变得奇怪。

下一秒,苏软眼泪啪嗒啪嗒地就落下来,像是被羞辱,更多的是委屈。

“我没有,江森哥哥,我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

苏软否认自己的举动是挟恩图报,她强调,“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遇到了困难就想?到你,我以为我们是那种可?以交付后背的朋友。你以为我是在要?求你做事吗?你真这?样?想?的话,那就走吧!”

苏软说这?个又软又硬的反话,就是想?让江森羞愧。为自己小人之心的猜测给她道歉。

结果江森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真的站起来了,且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苏软愣了一下,脸一瞬间煞白,她连忙伸手去抓江森的胳膊。

但江森是做什么的?打手,身体的反应速度都不需要?经过大脑处理。苏软手捞过来的瞬间,就被他给闪躲开来。

苏软怕他真的跑掉,追得很着急,一时间忘记自己典当气运现在动一下都有可?能?命丧当场。小脑平衡能?力弱的,脚绊到桌子?的腿。整个人像失去平衡的烂尾楼一样?向?前?摔。

而她的正前?方,一个服务员端着一壶滚烫的开水往旁边走。

连江森的胳膊都没抓到,她撞到了前?方提着热水壶的服务员。撞得角度太正位,服务员闪躲都闪躲不开,那一壶开水兜头兜脸地淋到了她身上。

接近100度的沸水浇到身上,可?以在一分钟内烫破人皮。

室内开了空调,苏软穿得本?就少。那一壶水烫得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她人摔倒在地上,疼得疯狂地打滚。

江森回过头就看到这?幅场景,吓了一跳。连忙又走回来。

但此时,苏软已经不让人碰她了。

开水太烫,她胳膊上的皮肤都被烫熟了。碰一下会粘掉一层皮。

没办法,只能?打120。

好歹医院就在旁边,出车都不用。医院里?直接来了两个医护人员,扛着担架将苏软给快速抬进去。江森连话都还没说几句,苏软已经被送进去急救。

等手术室的急救红灯关闭,昏迷的苏软被推出来,已经是凌晨。

江森茫然地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不懂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他不过是转个身,苏软就遭遇了这?样?的意外。愧疚吗?是的。

不管苏软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开水壶,都是因为他转身就走引起的。

江森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朝着天空闷闷地吐出一口浊气。胸口的郁闷,无法抒发?出来。他呆呆地看着银行账户快速缩水的余额,心里?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这?些钱,他存着给妹妹治病的。好不容易有了松懈的底气,苏软一次住院就给他砍去了三分之一。

巡房的医护人员从病房里?出来,见他脸色泛黑嘴唇发?白的样?子?,连忙嘱咐他去休息。

“病患今天晚上不会醒来,你在这?守着没用。”护士大姐看他小年轻,长得又好看,以为江森是苏软的男朋友。想?到里?面的小女孩被烫得全身起泡大面积脱皮的样?子?,接近毁容,忍不住可?怜起这?对小情侣,“好在开水泼过来的时候护住了脸。不然脸要?是烫毁了,那才是大事……”

江森一言不发?地听着。

等人走了,也没有去附近宾馆开个房间的意思。

只是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缩成一团,将就着打盹。

现在是十二月下旬,南城最冷的时候。医院的病房里?会开空调,走廊可?不会开。

巡房的护士看这?个小伙子?穿的这?么单薄,可?怜巴巴地蜷缩在走廊睡觉。看了一眼都觉得是不行的。再强壮人,在深冬的季节谁在走廊,也是会冻出病。晚上值夜班的护士大姐干脆从自己休息室拿了个厚毯子?过来,递给他,让他盖着将就一下。

江森谢过护士大姐,就这?么守在病房外面,安静地在走廊睡着了。

苏软是第二天凌晨五点疼醒的。皮肉连着神经,疼得人崩溃。苏软身上的麻药失效后,那种全身被疼痛包裹的痛苦,逼得她不停地哀嚎。

这?种情况下,她再也没办法维持可?怜兮兮又柔若无辜的假象,对着江森破口大骂。

苏软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全都归咎于江森。说是他害得她变成现在这?样?,是江森毁了她的人生。如果不是因为江森闹脾气,她就不会着急去抓他,更不会被开水烫到。

所有的错,都是江森造成的,他要?为她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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