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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藿香告诉我,说那是那种动物的毒腺。

我后心一炸,还想起来了,老徐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吃有毒的东西,自虐一样,痛苦也不让白藿香看。

白藿香没抬眼皮,但是声音很警惕,让我小心点老徐,怕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他身上有东西。

我皱起眉头:“什么东西?”

白藿香吃了半个鸡蛋:“活的。”

活的?我后心一炸,立马就想到了他身上的那个布条。

他不能是在胳膊上养了什么吧?

离着我们不远的地方,那个壮汉和那个黑痦子也安营扎寨,点起了篝火,黑痦子手一耸一耸的,还是在挠屁股,而壮汉宛如一个风化的雕塑,还是死死的盯着我。

我让他看的浑身别扭,妈的不会又是看我像谁谁谁吧?

大家吃饱喝足,累了一天也开始困倦,老徐先看更,我第二,我们几个就蜷缩在睡袋里睡了。

程星河吃多了——他一吃多就肯定打呼,吵的我脑袋瓜子里嗡嗡的,恨不得拿沙子把耳朵眼堵上,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白藿香?

可不对啊,白藿香的睡袋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人已经睡着了。

我的睡意一下就没了。

于是我踢开程星河就钻了出来,正听见老徐在说话:“要是能成,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打电话呢?

而且,这个声音怪怪的,像是掐着嗓子,跟白天区别很大。

我坐了过去,老徐本来正在发呆,可一抬头看见我来了,跟吓了一跳似得,伸手就把胳膊捂住了:“大师,你怎么出来了?”

他那条胳膊在身体另一侧,我没看见胳膊上有什么,只见他飞快就把布条重新缠上了。

问他他也不会说,索性我就也没问,就指了指石壁后面:“你有没有听见个怪声音?”

老徐愣了愣,这才说道:“哦,那是沙漠里的风吹过哨子眼儿的声音,大师你不用害怕。”

沙漠里有一些带窟窿的风化石,风一吹就会发出响声,被当地人称为哨子眼儿。

听错了?

我一瞅时间,说我也不睡了,你先休息吧。

老徐似乎怕我发现什么,急急忙忙就回去了,推辞都没推辞。

我百无聊赖拿了个签子捅火,这个时候万籁俱寂,除了风吹的怪声和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壮汉他们也睡下了。

我站起来晃了晃,活动了一下关节,可一抬眼,忽然就觉得不对。

库勒喜欢暖和,刚才点火,都齐刷刷的趴在我们不远处的沙地上蹭热乎气,看着人炸鸡皮疙瘩,可现在,那一大片的库勒竟然一个也不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壮汉他们的火堆附近,也没有。

库勒是警戒担当,它们跑了,是不是说明,有不好的东西靠近了?

“咔嚓……咔嚓……”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后传来了一阵微不可闻的声音。

我回过头,就看见了在驼队光照不到的地方,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像是在吃什么。

我后心一下炸了,那个身影,也就是七八岁孩子的个头——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而且……驼队里有一只骆驼脾气很古怪,见了生人,一定会有反应,但是那个骆驼现在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一点动静没发出来。

不可能是认识这个身影,除非,它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