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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秦家这桩亲事鸡飞蛋打后,宋荣就开始重新考虑宋嘉言的亲事,其中不乏同僚好友家的公子,宋嘉言都没应,只说过段时间再考虑亲事。

宋荣连着给闺女应了两门不靠谱的亲事,宋嘉言现在不愿意说亲事,宋荣便也由她去。

倒是秦家与仁德亲王府低调地定了亲。待女儿定亲礼热热闹闹地结束,仁德亲王心里总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儿。李王妃满面欢喜,由侍女服侍着换下华丽繁重的头饰,笑道:“我瞧着王爷似有心事。”

“我看秦家的聘礼加起来不过五千银子。”

“王爷怎么计较起这个了。书香门第,能有多少银钱?我看中的是秦家家风。”

“秦家先时与宋家议亲,因咱家富贵就能弃了宋家而就王府,你喜欢这种家风?”

李王妃笑意微僵,皱起秀丽的眉毛:“好端端的,女儿大喜的日子,王爷怎么说这样的话来?秦峥那孩子,王爷不是也夸过好的?再说,这可是太后赐下的亲事。”连昭文帝都想招秦峥为婿,端睿公主不要。与尚主不同,娶郡主对前程可没有任何影响。相反,凭他们王府的面子,对于秦家可是难得的助力。

仁德亲王一声长叹,女儿得到秦家这门亲事,难道宋家是傻的?如今他在一日,有皇上的面子,并无大碍。亲事原是两家之喜,而今虽与秦家结了亲,却也与宋家结了仇。

仁德亲王虽是闲王,人却不傻,宋荣深受昭文帝信任,将来能走到哪步,实在不好说。夺了他家闺女的亲事,而且想一想宋嘉言,那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哪。

如今秦淑妃被禁足后宫,这里面说不定就跟宋家有关……

宋嘉言现在对姻缘什么的,实在是看淡了。如果说吴家兄弟败在不知根底,秦峥的失败,让宋嘉言的兴致越发寡淡。

因吴家兄弟与四皇子逃往西蛮,东穆国与西蛮关系紧张,摩擦屡生,西蛮生意不似从前那般好做。如今,铺子里多是在倒卖北凉的物产,幸而先时李睿跑过杜若国,又有宋耀在福闽,李睿与杜若国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宋嘉言手里的银钱愈发充裕。

宋嘉言设计让秦淑妃禁足失宠,既撕破了脸,秦家也没客气,到处疯传宋嘉言清白有失的闲话,把宋荣气得够呛。

宋嘉言不愿在闺中消磨时光,时常换了男装去铺子里打理生意。至于秦淑妃的事,宋嘉语升了德妃之位,即使宋荣有意要弄死秦家,此时却也不好再出手做什么了。

秦峥大婚那日,宋嘉言正在铺子里看账,听到外面唢呐锣鼓鞭炮之声,宋嘉言出去望一眼,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宋嘉言出了铺门,抬头正看到秦峥望向铺子方向。两人四目相对,秦峥心下大恸,宋嘉言轻声一叹。

转眼喜队已过。

探花郎联姻亲王府,今日秦家很热闹。

秦老尚书亲自出面与来客寒暄,秦家子弟都出来招呼客人,出嫁的秦斐也回来了。秦峥与宋嘉言之事,秦斐也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至于秦三太太,已自家庙接回府。至于其他交际往来之事,则交由其他太太奶奶负责,秦三太太只要跟在秦老太太身后就好。

这婚礼,热闹是够热闹,只是这热闹中,似乎少了些什么。

来的客人很多,却没有秦老尚书的得意门生宋荣,大家都是聪明人,默契地没有提宋家的事。秦峥神色斯文,只是斯文中只见客套有礼,而不见多少喜气。

及至拜了天地,秦峥敬酒至夜半,送走来客,在书房喝了一盏醒酒汤,就去了新房。

小郡主已经换下喜服,重洗过脸,匀过胭脂,烛光之下,容光美艳。见秦峥进来,有掌事嬷嬷问:“郡马要用醒酒汤吗?”

秦峥将手一摆,掌事嬷嬷道:“热水已经备好了,郡马还是先沐浴,再与郡主圆房。”

秦峥转身就出去了,掌事嬷嬷连忙吩咐侍女:“还不服侍郡马沐浴。”

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熏香更衣之后,秦峥与小郡主圆房。

第二日,拜见翁姑,认过家人,又去祠堂祭过祖宗,于族谱之上添了小郡主的名字。及至用过早饭,秦峥去书房念书,小郡主对掌事的张嬷嬷道:“今晚郡马过来,嬷嬷万不能多话了。”

张嬷嬷笑道:“老奴明白,只是先让郡马知晓郡主威仪,日后好敬重郡主三分。”

小郡主微微一笑,她知道秦宋两家议亲在先,不过,谁叫她相中了秦峥呢?她相中了,秦峥就是她的。虽然她自认半分不比宋嘉言差,但还是叫秦峥先识一识宗室贵女的威严才好。只要秦峥对她好,她也会爱他、敬他。

洞房之日先给了秦峥一个下马威,今日该是给他一个甜枣,一硬一软,她就不信秦峥会不爱她!对着妆镜里艳光四射的容颜,小郡主自信满满地一笑。秦峥中午是在书房用的饭,及至晚上,小郡主苦等不见秦峥回房安歇,她刚要差人去打听缘故,就来了二门当差的婆子回禀秦峥在书房念书,请郡主先行安歇。

因这婆子只在二门当差,并不知晓书房的事,小郡主便是想问一问书房的情形,都无从得知,只得令人赏了银子,命婆子退下了。

张嬷嬷很是不满,道:“要不,老奴过去瞧一瞧郡马?”

小郡主的脸早拉下来了,扭了扭手中精致的绣帕,点点头:“嬷嬷就去一趟吧,令小厨房做几个精致小菜,一并给郡马送过去,告诉郡马,莫要太过用功,身子要紧。”

张嬷嬷点头。

第二日,更是连秦峥的影子都未看到。

三朝回门,秦峥早早地准备好,送小郡主回了亲王府。

新婚时节,又是初婚,如秦峥这样淡然的人委实不多。你要说他不恭敬,那是假话,秦峥言行举止,无一不妥。然而大喜的日子,脸上却无喜色。

女婿这样,仁德亲王心下微沉,温声道:“我这女儿,在家时被宠坏了,还要女婿多包容她。她有不对的地方,女婿多指点她。”

秦峥道:“王爷言重了,郡主样样妥当,事事周全,无一不好。”

仁德亲王笑道:“哦,你们刚刚成亲,你就看出她妥当周全了?”

秦峥道:“是。”

仁德亲王原是想打听闺女嫁人后的情形,见秦峥只说了一个“是”,仁德亲王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仁德亲王的世子、小郡主的亲兄长穆宣见秦峥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下便有不悦,沉下脸问:“妹夫,你有不悦之事吗?”

“回世子的话,没有。”

穆宣道:“看你脸上无半分喜气,我还以为你对我妹妹不满呢。”

“太后赐婚,郡主贵女下嫁,秦家满门荣耀,秦峥三生之幸。”

穆宣也被噎得没了话。

与嫂子母亲相见过,李王妃便打发儿媳妇去查看宴席,挽着女儿的手到卧室询问女儿嫁人后的情形,小郡主眉间一抹哀愁,低首轻声道:“女儿一切都好,母妃不必为女儿担心。”

看这模样,哪里像“一切都好”的?李王妃秀丽的眉毛一挑:“怎么,秦家对你不好?”说着就看向陪嫁的张嬷嬷。

张嬷嬷低声禀道:“郡马只在第一日与郡主圆房,之后再未踏入新房半步。”

李王妃大怒:“这是什么意思?”

不论秦峥是什么意思,李王妃就是气死也不能说女婿不进女儿的房门是错!人家又不是没有圆房!不过,在秦峥与岳父大小舅子用过午饭想着接小郡主回家时,李王妃派人传话说要留女儿住几日。秦峥恭恭敬敬地道:“王妃吩咐,秦峥万不能有异议,待小郡主何时驾临秦家,知会秦峥一声,秦峥必定恭敬以待。”说完,礼数齐全、恭敬无比地辞别仁德亲王与大小舅子,秦峥便告辞了。

仁德亲王暗暗叹气。

果然,回房就看到李王妃哭得红肿的眼睛,李王妃抱怨:“你还有心思与那小子喝酒,你可知道秦家是怎么委屈咱们女儿的?”

接下来,仁德亲王细细地听李王妃说了秦峥成亲后冷落女儿之事。仁德亲王皱眉:“这亲事,咱们心知肚明,是从人宋家手里抢的。你觉着女婿是傻子?他能不知道里头的内情?”

李王妃泣道:“原本以为他中了探花,定是个知礼的,如今看来,不过如此。”凭女儿的身份,哪家不是高待三分,偏生秦峥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想到女儿面容憔悴,李王妃心中已有悔意!

仁德亲王亦是心烦,道:“先时我便不同意这桩亲事,还不是你想方设法地要给女儿求了来!”

“王爷只知抱怨我,倒是想个法子叫那小子服了软儿才好。”

“服什么软?女儿不是公主,没法子自建府第。好生在家住几日,就送她回去,叫她好生在秦家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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