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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姜照皊冷笑。

看着她的表情, 康熙摸了摸鼻子,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那允朕亲一口。”说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姜照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然而她这样,康熙便笑:“朕已经知道了, 放心且是。”

若放到以前,有妃嫔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怕是直接冷宫了事,但是仁妃提出来, 他这心里就美滋滋的,舒爽的不像话。

好像能从这样的事上, 佐证出她对他不一般。

然而姜照皊只是恃宠而骄,她仔细算了, 明年选秀的时候,刚好她临产或者坐月子,有新人进宫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特别是钮祜禄氏和赫舍里氏两个姓氏, 不光佟贵妃觉得是威胁, 她亦然。

甚至对她的威胁要更大些, 也更恐怖些。

新人进宫, 定然带着对付她的计划,不可能两手空空, 打没有准备的仗。

当然康熙会允了,是她没有想到的。

竟然这么简单。

她审视的看向康熙,在心中衡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对方晶灿的眼神,姜照皊犹豫了一瞬,不禁在心中猜测, 难道在康熙心里,她是真爱不成。

在成年人的嘴里,吐出来爱这个字,就觉得矫情。

还真爱哦,简直中二之魂疯狂燃烧。

猜不准,姜照皊决定直接问。

“您这些日子,突然态度转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心情不好?”

她问的真诚。

一直以来都好好的。

康熙心梗,他看向仁妃澄澈的双眸,叹了口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朕好像喜欢上你了。

不够真诚。

朕好像爱上你了。

有点敷衍。

康熙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

可当这句话在嘴边,想要吐出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直以来的挣扎,在此刻有了宣泄口。

“仁妃呀。”他笑。

姜照皊期待的看着他,却见康熙笑的露出八颗牙齿。

“憨。”他一锤定音。

说着又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万事有朕,你不必操心。”

明白自己心意之后,就连

这秋日寂寥,也显得格外疏阔。

说完就甩着袖子走了。

姜照皊沉默,康熙如今愈发叫人琢磨不定,不如年轻的时候好哄,像是汪洋深沉的海,你知道浪涛汹涌,却不知这浪从何来。

这种没有把握的感觉,叫她有些不虞,满怀忐忑。

康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颇有些喜怒不定,姜照皊猜不到他心思,就决定稳一点,以前什么样,如今还什么样。

因此她又恢复镇定,安安心心的养胎。

“咦。”当安静下来看书的时候,她就觉得好像胎动一下,不是很明显,像是游鱼若有若无的亲吻,也像是蝴蝶落在花瓣上,那若隐若现的触感。

身边的白苏望过来,姜照皊就笑:“好像有胎动了。”

其实大家都在盼着有胎动,这个时候,就能判断肚子是一个还是两个。

第一胎是龙凤胎,这第二胎的时候,总想着能延续头胎的好孕。

姜照皊也是这么想的,这一胎生完之后,她就不生了。

如果是龙凤胎的话,四个孩子,就算这一胎是两个公主,也尽够了,再生就有些不像话。

生孩子对母体的损耗太大,她不想把精力耗费在这上头。

越是盼着时间走快些,这时间就越慢,一天天的,叫人恨不得扳着手指头数。

“娘娘,您去劝一声,小公主非得给小阿哥洗头发,谁拦都不管用。”奶母愁的跟什么似得,过来禀报。

这两个孩子长大,就调皮一点,奶母压不住。

姜照皊就起身,跟着来到庆云斋,就见胤祐鼓着脸颊,肉嘟嘟的手里端着自己的小脸盆,一脸倔强的看着奴才,显然是在对峙。

“怎么了?”她问。

见到母妃来,胤祐才起身,不高兴的解释道:“想给弟弟洗头发。”

姜照皊看向胤祚,问:“你想让姐姐给你洗吗?”

见对方点头,她就又问为什么要洗。

胤祐眨巴眨巴眼睛,她现在已经不怎么像康熙了,倒是像两人的结合体,五官明艳大气,带着幼儿特有的稚嫩肉感,可爱的一塌糊涂。

“想要学会之后,给母妃洗头发。”她奶声奶气的回。

听她这么说,姜照皊是真的有些意外,孩子在有些时候,能把你心里所有的伤治

愈。

“备热水。”姜照皊道。

奶母有些不解,这孩子才这么大一点,哪里忍心叫做事。

可主子都发话了,她只能照做。

姜照皊看了一眼,只说叫好生的教着,就没说什么了,看着两个孩子雪白的小脸,她突然就对肚子里的孩子,有那么一丝期待。

香香软软又乖巧的孩子,谁不爱呢。

特别这孩子又是自己生的,简直要爱到心坎里去,她笑吟吟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两人孩子玩闹。

然而第一场素白的雪下过之后,两个孩子仍旧没有学会给对方洗头,胡闹的法子倒是又增加几个。

入目间,那琉璃瓦被遮住,只留下深红的宫墙,唯美又端肃。

姜照皊身上披着青色的披风,手里拿着狐狸毛的围子,立在廊下看雪。

伸出手掌,接住一片晶莹的学会,那微凉的触感叫人忍不住露出微笑。

不知从何时起,她就爱上雪花,总觉得这是造物主的恩赐。

身边立着包成白团子的胤祐,她手里举着红彤彤的糖葫芦,吃的开心极了。

原是姜照皊嘴馋,叫厨房里头做糖葫芦来吃,但显然更得胤祐的心,她吃的高兴。

“胤祚吃不吃?”她问。

胤祚摇头,他鼓了鼓脸颊,正在认真背书,最近酷爱《三字经》,一口气能背一半下来。

也没人教他,就自己喜欢,看着怪有意思的。

正说笑着,就见佟贵妃牵着胤禛的手,两人步步跋涉,来到翊坤宫来,见了姜照皊就笑:“在屋里闷了几日,眼见的不爱说话了,就拉出来,跟孩子一道玩耍。”

姜照皊笑着点点头,请着往殿里坐,又上茶上点心,把礼数做足了,这才依次坐下。

这些时日,佟贵妃喜欢来玩,她也喜欢她来玩,好歹有个人说说话。

佟贵妃是一个非常聪慧通透的女子,若不是因为同在皇宫,都是康熙的妃嫔,两个人之间,说不得共同话语还要更多些。

毕竟她打小就是按皇后养大的,诗书礼乐无有不通,在康熙的问题上,可能会想左了,但是在朋友上,她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玩伴。

她也很懂分寸,来的多了,难免会碰见康熙,她每次都是直接告退离去,并不会借此留下,做出一

些令人不适的事。

因此姜照皊也喜欢有这么个人来寻她玩,毕竟整日里和奴才凑到一起,许多话都是不能说的。

而跟康熙在一起你,那禁忌就更加多了。

“行吧,叫他们一起玩。”说着就叫白苏拿糖葫芦来给胤禛吃,一边笑道:“胤祐最爱吃甜,不知胤禛爱不爱。”

胤禛也爱,爱的跟什么似得,整日里那嘴里恨不得都含着糖,只不过并不怎么问他要。

因此见白苏拿糖葫芦来,就乖巧的抿着嘴,秀气的啃着。

姜照皊看着就笑,胤禛是一个很好的孩子,特别的乖巧懂事,年岁虽然小,但他行事稳重,有时候脾气急躁了些,他自己也压得住。

将三个孩子安置好,姜照皊就和佟贵妃一道回了内室,有些话,自然是不能当着孩子说的。

只是姜照皊没有想到,这话题会偏成这样。

“仁妃。”佟贵妃咬着唇瓣,满是不好意思,半晌才声如蚊呐的开口。

姜照皊听不清,身子往这边侧了侧,又问:“何事?”

佟贵妃不再多想,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本宫每每小日子就头晕恶心胸胀,又不好去问太医,就想来问问,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姜照皊沉吟,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时候肚子疼的要死,有时候她又没什么感觉。

“难受倒是正常的,只是有没有其他感觉,比如压痛之类?”姜照皊问。

其实她不太懂,只会一点基本常识。

“没有。”佟贵妃红着脸,其实这样的话题,说起来羞死人了,但是宫里头的太医都是男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询问。

传唤过来诊平安脉,又说无事。

但是她难受的要死。

姜照皊执起她的手,摸了摸,凉的跟石头似得。这室内烧着往往的火龙,理论上来说,是不会这么冷的。

“可是体寒?”她问。

反正几千年来的理论,女人体寒会导致痛经。

被温暖的手掌握住,佟贵妃有些诧异,那触感让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小小声的回:“有一点,这些年一直在调理。”

然而没什么改善。

姜照皊拿这个没法子,在现代医学的情况下,痛经都没有办法治,放到古代,更是只能硬扛着。

“多吃些

温补的食物,没事多活动,布库虽然不雅,却能强身健体。”

多吃多动,旁的也没法子。

现在宫里头的妃嫔,对于运动这个事,那是完全没有的,最大的运动量,大概就是去御花园溜达。

这样的运动量,个个都细弱的紧。

就算在家里头养的能跑能跳,说不定还有腹肌马甲线,但是入宫之后,那可真是一身细软的肉。

这样的情况下,身子不大好,也是常有的。

姜照皊想了想,柔声道:“臣妾原也难受,后来就是多活动,身体结实了,就不怎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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