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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坏死了。”她道。

康熙什么都没做,将人搂到怀里软语安慰这么久,结果得到一个坏死了的评价,简直没地方说理去。

“好了好了,梦里头都是假的。”

说着有些好奇,问她梦里是什么,当知道是被掐死之后,不禁有些无言以对,真真想多了,

“朕怎么舍得。”他叹了口气。

曾经想了多少次,也没动她一分一毫。

“朕可能杀了任何人,唯独不会动你。”他道。

姜照皊冷笑:“臣妾好好的,凭什么杀。”只要她够理直气壮,对方就看不出来真假。

反正也没有测谎仪,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是真的想杀她,就不会说让她生这么多孩子了,毕竟这能生孩子的人多了去。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梦里着实荒唐。

“睡吧睡吧。”简直瞎鸡儿梦。不过由此可见,她对康熙,其实是有畏惧之心的。

她不确定这世界上有没有喜欢,有没有爱,就算有,保质期也不过五年十年的,长久不了。

特别是帝王,坐拥天下美人,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又怎么会真正爱上她。

这会儿可能是爱的,甚至有些离不开,但是几年过后呢,谁又说的准。

她相信他此刻的情谊是真的,但是不相信他能保持一辈子。

自己都喜新厌旧,哪里能够让旁人保持本心呢。

再说了,她的情感系统,大约是坏掉了,没有办法真正去判断自己的情感。

康熙用几年的功夫,用一件件踏踏实实做出的事,让她印证出,康熙可能是喜欢她的。

至于旁的,什么心思都没有。

偶尔会对他有好感,但是掐灭的速度,估摸着是比起来的速度都快。

她倒是想恋爱脑一回,尝尝这情爱的滋味。

刀口舔蜜。

也不是不可。

“睡吧睡吧。”左右人在怀里,日子一天天的过,她不想整日的追着问,说什么您爱不爱我之类的矫情话,那就没意思了不是。

康熙原本就有些困,是被她的哭泣声吵醒的,安慰对方一番后,反而遭嫌弃,只将人又往怀里搂了搂,这次啊闭上眼睡去。

他原本以为,她不是她,当她还是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愈加不是滋味。

是了,到底伤她太狠。

往后要好生待她才是。

姜照皊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想着要对康熙好一点,毕竟他也不容易,往后他可能会变,但是为了孩子,希望他变的晚一些。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总要自己握在手里,才算是自己的东西。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姜照皊又醒来的时候,康熙竟然没走,她摸了摸自己有些酸痛的眼睛,难以置信道:“还真为梦哭了。”

康熙一脸沉重的点头,不敢看她笑话。

啧。

梦里头的她,有点丢人。

“乖,莫要胡思乱想。”都说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故而才让她惊梦。

姜照皊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梦里头的惊慌,好像还在眼前,她一时有些羞赧,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康熙。

好在对方无意看她笑话,还有些怜惜,表现好的不像话。

“好生歇着。”他叮嘱一句,这才转身离去。

担心她心里不舒服,等到下朝的时候,就想着赏她点东西,高兴高兴

然而不知道送什么,他惯用的常例,就是赏赐一些金银珠宝,现下有些不想这样,就想着有代表性有新意的。

这可算是愁秃了脑壳。

康熙看向一旁侍立的梁九功,问道:“你觉得送什么好?”

他若是说不知,会不会被打板子。

梁九功细细想了半天,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这到底要送什么,他更加没有经验。

“您收到清仁贵妃什么东西最开心?”他问。

康熙想了想,觉得收到什么都开心,毕竟清仁并不常送他东西。

但若在其中比较,那自然是亲手做的,会更有诚意一点,这么想着,他心里好像就有数了。

“朕知道了。”他道。

梁九功垂眸,至于皇上懂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去拿刻刀和籽玉来。”他道。

当初学过一点,勉强能够做一些小东西,更复杂的就不成了。

从其中选了一个拇指肚大小的,他仔细端详过,觉得能刻个豆荚。

就中了,他在心里想。

然而这么多年没有碰过,到底生疏了,一刀下去他就有些懵,连连刻坏了好几块籽玉,这才顺手了些。

只是成品出来,有些不大尽人意,和制造局的匠人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到底要不要送出去,这是个问题。

到底舍不得丢,放在荷包里头。

晚间去翊坤宫的时候,看着她身上那好看的玉佩,他就更加送不出来了。

姜照皊抿了抿嘴,上前替他更衣。

以前也做过这事,只是笨手笨脚的,她又不耐烦,就搁置了,至今不曾学会。

现在还特意在潮平身上学了,自然解盘扣,这才来伺候康熙。

解掉身上披风,感受到那冰凉的寒气,她不禁道:“这天越发冷了。”

康熙点头,确实越来越冷了。

“这荷包……”她捏着荷包,眼神危险。

她可不曾做过这个款式的荷包,一瞧就是绣工精湛,瞧着很有问题。

康熙抿了抿嘴,垂眸别开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里头还放着他亲自雕的豆荚,他有些张不开这个嘴。

姜照皊捏了捏,那豆荚的形状很明显,她索性打开荷包一看,露出里面惨不忍睹的豆荚来

,雕工着实有些不好,有些地方磨的也不平整。

“这是?”她问。

康熙垂眸,羽睫轻眨,急中生智道:“旁人送的。”

日。

姜照皊在心里骂。

刚刚还要对他好些,练了许久。

“那您好生保管。”她道。

康熙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刻出来的,自然好生保管,就点了点头。

日。

姜照皊又骂了一句。

她就知道会这样,每次决定对狗男人好一点,就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她就不该。

“好的呢。”阴阳怪气的应了一句,就没有多说什么,她觉得无话可说。

康熙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误会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他想说话。

谁知道姜照皊点头,煞有介事道:“臣妾懂。”

她懂什么,她倒是说啊。

但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事。

“朕不是这个意思。”他无力解释,看着对方那清凌凌的眼神,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照皊昨儿还在想着会失宠,今儿就真的失宠了,可以说听者伤心闻着流泪。

嘤。

哀哀的叹了一声,她道:“好歹臣妾伺候您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越说越不像话了。

康熙索性直接搂住她的腰,堵上那喋喋不休的唇瓣。

既然说不出他爱听的话,那就别说了。

想着她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又是功劳又是苦劳的,康熙心中不忿,在床上就可劲的弄她,非得求饶才行。

然而被逗弄的那个,却想的是,原来他真的变了,连床上的习惯都变了。

唏嘘哀哉,可悲可叹。

这么想着,只是这滋味也太过甜美了,为了让她哭着求饶,他真真使出全部手段,□□。

她有些受不住,就软声哭着求他。

康熙心满意足。

等雨歇云收的时候,看着她嫣红的唇瓣,和迷离的眼神,那种余韵犹在的眼神,叫他满足极了。

“乖,不许乱说话。”他道。

姜照皊斜睨他一眼,脸颊上还带着醉人的酡红。

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她在心里想,他如今越发会了,也更加禽兽。

“乖,睡吧。”知道她爱睡,康熙直接道。

姜照皊:……

这和以前也不一样,想着

方才的豆荚,她就想,康熙这狗东西,不会又看上别人了吧。

“嗯。”到底困了。

她想着,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有事就明天再说。

等一觉睡醒,就听奴才说,康熙早就上朝去了,这倒是跟平日一样,没什么区别,他总是很早起身,就去上朝了。

不论春夏秋冬,从来没有不一样的时候。

也没见他什么时候懒过床,亦或者说,在他的时间观念中,就没有懒床这回事。

姜照皊唏嘘的想了想,决定在他愧疚心还在的时候,就好生的再捞一把,然而她好像不缺什么,这就有些尴尬了。

难免多想了些,又想到她刚跟他说完身份,他就不跟她玩了。

难道他就喜欢艳鬼精怪,觉得她平平无奇,这才放弃,这都是什么事,早知道她编个离奇的故事了。

还不等她想出点什么,就听潮平道:“万岁爷赏了许多东西,说拿给您玩。”

姜照皊出门一看,忍不住怔在原地。

康熙赏过她许多东西,最高纪录的时候,那是这头在翊坤宫,那头刚出乾清宫。

奴才们一趟一趟的跑。

今儿奴才倒是不多,但都是用箱子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