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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细问,就只能用康纳特的身份往下编点消息来源渠道。

彭永超立刻神色一肃,却根本不细细打听,“我会上报调查。”

“可以在间谍交易的时候做点让步,但立法会安插席位绝对不要退后,否则……”简若沉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

否则会留下重大隐患。

香江的历史他学得很好,很多祸根都是回归时留下的,特别是立法会。

当时,香江回归竟没有并入国安法,正因如此,才会使间谍无法无天。

而泛滥的毒品,也正是隐患之一。

所以无论如何,立法会都不能再有英国人的影子。

他都走到这里了,不做点什么,实在不甘心。

彭永超拍拍简若沉的肩膀,“我立刻去报,感谢同志的付出。”

简若沉点了点头,转头看见关应钧站在不远处,正与计白楼和刘奇商谈笑风生。

他在人群里绕了小半圈,悄悄靠过去,却听刘奇商正打趣道:“关警司,简顾问以后是免不了社交了,或许还有不长眼的给他介绍小男生和小女生,你现在什么感觉?”

简若沉竖起耳朵等关应钧回答。

关应钧抿了一口酒,靠在墙上,垂眸看着酒店地毯的花纹,慵懒地勾了勾唇,“他……总是要回家的。”

刘奇商和计白楼纷纷咽了口酒。

多稀奇啊。

关应钧拍拖起来居然是这样的,看似很强,实际上在感情里竟然是弱势的一方。

这么一句话,感觉竟然像是……等红杏出墙的妻子回家的可怜丈夫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关应钧觉得,若真有别人,绊住了简若沉回家的脚步,他恐怕会在沉默中发疯。

光有这种假设,他就觉得心如刀割了。

计白楼又看刘奇商一眼,笑问:“刘sir,等陶指挥退休之后,林女士就要荣升西九龙总区警署总指挥官了,你什么想法?”

刘奇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处境没比关应钧好,他悲从心来,“嘤”了一声,掩面道:“……她晚上回家就好了。”

他要是日日过问林雅芝的行程,林雅芝指定削他。

简若沉看了几瞬,见他们又调侃起计白楼的姻缘,就转身去人群里又转一圈。

这回是勒金文带着他认人,大家都知道陆荣死刑的事情,就拿这件事大夸特夸简若沉,说勒金文眼光好,找了个特别优秀的徒弟。

勒金文连忙谦虚说,简若沉不是他徒弟,谦虚没几分钟,又很得意地炫耀,他们之间的感情,好比父亲和干儿子。

陈云川在边上翻白眼,小声告诫他少炫耀,罗管家看他们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等冷盘上齐,正式准备落座开宴的时候,简若沉手里抓了一把厚厚的名片,全是新认识的朋友。

九龙饭店的厨子做菜确实好吃又丰富,四川菜肴也考虑到了粤菜区的口味,削减的辣度,竟做到了只香不辣。

简若沉吃着觉得畅快,应付喝酒也更爽快了。

喝到后来,宴会后期,警务处即将退休的副处长过来与勒金文喝酒。

他看着简若沉,顺便也敬一杯,“简顾问来,以后说不定还要共事呢,不会不给我们这些老人面子吧?”

勒金文笑容淡了点,“老徐,你要是来找碴,我可不欢迎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眼看退休了,想给儿子找条好路是不是?

他们警务处不换人,可不是因为徐副处做得多好,只是因为势力盘根错节,局势没有明了之前没什么人用,只能这样。

徐副处道:“哪儿能,我带儿子见见世面,年轻人嘛,更有共同语言一点。”

跟在副处长身后的男人很儒雅规矩,长相和关应钧有点像,都是眉压眼的长相,但气质不同,甚至有点逆来顺受,不能相提并论。

他看着简若沉的眼神有些怔愣,像被美呆了。

关应钧起身接过副处长递给简若沉一蛊白酒,一口帮忙喝了。

抬手时,他左手手腕的翡翠串珠和无名指的素圈戒指熠熠生辉,仿佛将这段关系昭告天下。

简若沉看了一会儿,就笑着看向来敬酒的人,“不好意思啊,我酒量一般,吃醉了不好,我先生不让我多喝。”

此时,宴会已经临近尾声。

关应钧灌多了酒,也有些晕了,他放下酒杯,脑海里只回荡着三个字:我先生。

他看见面前人有些惊愕的神色,似乎没想到简若沉会这么正大光明将这段关系宣之于口似的。

他其实也想不到。

心知肚明的关系,和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特别是他们这种。

关应钧倏然笑了起来,又端起一杯酒,矮下杯沿,碰了碰徐副处长的杯子,学着简若沉在审讯室气人的语气,哑声道:“令郎要是想干警察,跳警务处的干部,还是从香江皇家警署开始做。那里急需整改,功劳遍地,正需要令郎这样的人才。”

皇家警署贪污腐败,如果没有能力和把握弄干净,那么那里绝不是个好起点。

徐处长有点尴尬,但关应钧又喝了一小蛊,还是白的,当着勒金文的面,他不喝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徐处长只好端起酒杯,连喝了两小盅,辣得脸红。

关应钧又对徐先生身后的男人举杯示意,仰头喝了。

勒金文只当没看见,任由关应钧把两个人拼得说不出话。

至于得罪,徐处长再过一个月就退休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连警校都还没考上了,得罪了又怎么样。

要不是他们先过来找茬,他外甥能顶嘴吗?

勒金文想着,笑吟吟看了简若沉一眼,转头对陈云川道:“老婆,我们应钧算是选对人了。”

陈云川应了声。

这两个人能借着庆功宴办一场已经很好了,她也没想到简若沉能亲自对人说“我先生”这种指向极为明确的话。

还有那个戒指。

虽然朴素,但也已经是象征了。

那是什么时候买的?

关应钧把徐副处喝走,带着点醉意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压住嘴里的酒味,才侧头目光灼灼看向简若沉。

他像是有话要说,最终还是忍住了,一个子都没讲,又站起身应付其他来敬酒的。

罗彬文看着看着,忽然也不难受了,换了别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可能像关应钧一样给简若沉挡酒,而且来者不拒。

这确实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而且,好像千杯不醉。

庆功宴散席之后,简若沉坐保镖开的车,带关应钧一起回别墅。

他好奇地看向身侧:“吃饭的时候你想跟我说什么?”

关应钧说:“我爱你。”

简若沉愣了一瞬,倏然抬头看向前座,只见罗彬文和保镖同时闭眼握拳,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

他耳尖发烫,没说话。

到了半路,可能是后劲上来了,关应钧脖颈涨红,眼神只余一分清明道:“喝酒了不干净,我不去你家了,我回……紫荆公寓。”

简若沉吹着凉风,勉强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敷衍哄骗道:“没有不干净,没有味道,我们现在就在往紫荆公寓走。”

关应钧转头,看了简若沉半晌,又抬手摸他的脸。

罗彬文坐在副驾驶上,闭眼深吸一口气,把后座的挡板升上去了。

虽然简若沉不是亲生的,但他还是有一种自己孩子被骗走了的心碎感。

英国保镖深有同感,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紧。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像下一秒就要把方向盘拔出来抡人。

关应钧低声道:“你是简若沉,你不会骗我。”

简若沉心说这可不一定。

他看了看窗外的路牌。

都到丽锦北路了。

简若沉侧了侧身子,遮住关应钧往外看的视线,张口就来:“对,没骗你,我们现在在紫荆中路。”

关应钧拉着他,将人拢在怀里,嗓音微哑,神思不属似的含混道:“我爱你。”

他静了好一会儿,“我今年28岁,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

“你骗死我,我也爱你。”

简若沉:……

这就有点太丧失原则了。

“倒也不必。”

关应钧一下子将他抱紧了,“不。”

斩钉截铁,言简意赅,很有关sir的风格。

“你醉了。”简若沉推他。

关应钧说:“没。”

当晚回到家,洗完澡。

简若沉听关应钧说了半夜的“我爱你”,抱着干念,什么都没做。

他挡了男人抱人的动作几次,后来实在热得受不了,一脚把关应钧踹到了一边。

还好家里的床够大,一张床睡两边也可以睡出分床的效果。

太好了,终于能安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