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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大的学子们很卷,即便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但是通常还是有不少学生会在教室里自习的。

所以这边的厕所时不时也会有人来的。

旬柚微微皱了皱眉,洗了手后,就转身去拉厕所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拉不开了。

“喂,有人吗?有人吗?!”旬柚叫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心下一沉,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她拿出了手机,然而却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除非是有人做了手脚。

比如在外面放了信号屏蔽器。

她现在甚至连紧急电话都用不了。

有人故意针对她。

旬柚几乎是一瞬间便想到了那个帖子,想到下面骂她是小三的回复。她的手指蓦然握紧,气得浑身发抖。

她没有再继续喊下去,旬柚清楚,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那肯定早就蓄谋好了。她现在或许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旬柚想,此刻厕所外面怕是早已放了正在维修的牌子吧。

背后搞坏的人以为这样她就会怕了吗?

不可能!

她才不会怕呢!

不过、不过就是被困在厕所里而已,她都是成年人了,她有什么好怕的?!等她出去了,她肯定不会放过背后策划的人的!

旬柚恨恨的想着。

只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这个厕所除了门,便只有一个小窗口,旬柚根本不可能从那里出去。

厕所里的味道很难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灯光忽然熄了。

“呀——!”

随着灯光熄灭,旬柚忍不住叫了一声,声音微微有点颤抖。她又怎么能不怕呢?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呢!

旬柚忙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手机本来就没有多少电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手机就只剩下百分之五的电量了。可此时才凌晨两点过,距离明天早上清洁工来,至少还有两三个小时。

旬柚咬了咬牙,还是关了手电筒。

霎时间,厕所里完全黑了下来。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来,连月光都没了,厕所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旬柚蹲下身子,头深深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

“旬柚,你成年了,你十九岁了,你不会怕的,不怕不怕……”她喃喃自语,思绪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也是这样漆黑的晚上。

外面刮着风下着雨,时不时的闪过一道雷电。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与管家阿姨。阿姨听到打雷声,便来问她,要不要她来陪着她。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哦对了,她对阿姨说:“旬柚是大孩子的,不怕的,不需要人陪。”

但其实,她怕得要死。

只是她不想要阿姨陪,她想要爸爸妈妈,可是她知道爸爸妈妈不会来的。他们爱她,可是他们离婚了,他们谁也不会在这里过夜。

她锦衣玉食,她超有钱,她才不能让人觉得她是矫情的小女孩!

阿姨赞扬的摸了摸她的头,夸她是个勇敢的孩子。

可阿姨不知道,在她走后,那个勇敢的孩子立刻就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进了被子里,吓得浑身发抖。

旬柚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她只觉得浑身冰凉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猫叫。下一刻,厕所的门被打开了,一只猫和一个人走了进来。

“美女姐姐?!”

猫咪嘴里冒出了语调僵硬的声音,旬柚抬头,看见了一只熟悉的猫咪,是七号。

它的身后跟着拿着拖把、一身清洁工打扮的晏时今。

“美女姐姐,你怎么在厕所里,现在才四点过诶!”七号跑了过来,不等旬柚回答,它忽然瞪大了一双猫眼,惊讶道,“对了,刚才我们看到厕所外面有正在维修的牌子,还有一个信号屏蔽器,你不会是在厕所里待了一夜吧?”

背后策划的人,怕是也没有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来扫厕所了,所以没有来得及消灭证据。

旬柚有些迟钝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了。

对上七号圆圆的大眼睛,她脸色止不住发红,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没了信号屏蔽器,旬柚的手机终于回复了正常,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七号,手机的各种提示音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旬柚悄悄松了口气,忙道:“等一下哈,我先看一下消息。”

说着便忙垂下了头。

一眼便看到最上方的提醒,是祁岸发了朋友圈动态——她给祁岸设置了特别提醒。旬柚本来发红的脸色一僵,她手指微微一滞,下一刻,还是直接点了进去。

祁岸:【生日快乐[图片]】

配图是他与姜云可、云丽蓉以及祁父祁母的合照,看背景是在医院,云丽蓉躺在病床上,其他人站在她的两边。

姜云可的头上带着生日帽,她的面前摆着一个精致的蛋糕。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温馨,他们靠在一起,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那般让人羡慕。

旬柚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生日与姜云可只相差几天。她僵硬在了原地,忽然觉得心口很冷很冷。

就如昨夜一般,炎炎夏日,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一刻,旬柚忽然明白了——

她不是小三,她只是一个傻子罢了。

可这一次,她不想再做个傻子了。

一旁晏时今已经沉默的开始打扫为生,从他进来至今,他都没有说过一个字。他甚至都没有多看旬柚一眼,就像是个真正的清洁工一般,尽职尽责的继续自己的工作。

正这时,微信上又弹出了一条消息。

竟是祁岸发来的。

他问她:【项链喜欢吗?】

他们相当于冷战了两天,这一次,却是祁岸先开了口。

可旬柚没有开心的笑。

她的手有些抖,也不知是因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她顿了顿,握紧了颤抖的手指,回了一条语音。

身后埋头打扫的晏时今,听到旬柚的声音,手上的动作蓦然一顿。

因为他听见她说:

“祁岸,我们分手吧。”

重生六次,这却是他第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