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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姨,您不要误会了。时今很懂事乖巧的,这次是旬家的小姐旬柚出了事,时今据说帮了旬柚,作为证人去的警局。”

见傅蓉熙发怒,晏长贺忙解释道。

相比傅蓉熙,晏明山倒是很冷静,哪怕听到小儿子进了警局,脸色也没有变化。

“他怎么又和旬柚扯在了一起?”傅蓉熙不禁看向丈夫,心口微微一紧,“应该是巧合吧。”

“应该确实是巧合。”晏长贺接话道,“是旬柚被人关在了厕所,后来是时今一早去扫厕所时发现的,便把旬柚救了出来。”

“想不到,时今倒是和这位旬小姐挺有缘分的。我记得上一次,他们两个也还一起上了科大论坛,听说闹出了一桩绯闻呢。”

晏长贺笑着说着,调侃道:“说不定,咱们家还有可能与旬家成为儿女亲家,成就一桩好事!”

“他们怎么可能?”傅蓉熙立刻皱起了眉头,“荀建洲和勤陆那么宝贝这个女儿,眼光高着呢。”

他们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晏时今?

“长贺,你别多想,这事一听就不靠谱。我听说,那旬柚是有男朋友的。”傅蓉熙温和的对继子道,“如果换成是你,这事倒是有可能。”

“傅姨,您别这么说,时今很聪明的。”

“他聪明?”傅蓉熙冷哼了一声,“他如果聪明,那就会是科大的正式学生,而不是一个花钱送进去的旁听生了!”

闻言,晏长贺脸色暗淡了一瞬道:“是我的错。当初如果不是我,时今就不会走丢,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当初……多聪明啊!”

他说着,边失落的看了晏明山一眼,“就连父亲都说,时今是我们晏家最聪明的。如果不是我……”

“好了,这不关你的事!”傅蓉熙忙打断了他的话,安慰道,“你当初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而且如果不是你弟弟吵着要你带他出去玩,不是他调皮乱跑,又怎么可能走丢?”

晏长贺脸色还是有点苍白,眉眼间满是自责和失落。

“如果我当初再谨慎一点……”

“事情已经过去了。”出声的是晏明山,他严厉的看了晏长贺一眼,沉声道,“晏家的继承人,绝不能连这点小事也承受不起。我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

“行了行了,你教训孩子干什么?”傅蓉熙打着圆场道,“长贺心里本来就很难受了。反正这事已经过去了,时今也找回来了,以后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长贺你也是,你爸爸说得对,晏家的继承人可不能被这些事打倒。”

晏长贺低着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你如果觉得愧疚,那就好好经营公司,补偿你弟弟。”晏明山淡声说着,又看向傅蓉熙,“还有,你每个月多给他打一些钱。”

他的声音很平静,说得轻描淡写,然而听到这话,傅蓉熙的脸色却难堪极了。

无论如何,晏时今是她的亲生儿子,代表着她的脸面。

“如果他不想读了,想挣钱,那就回来。”晏明山理了理领带,面色淡淡的说道,“提前进公司实习,我给他发工资。”

“晏家,还没有破产,也不需要一个勤工俭学的二少爷。”

*

晚上九点半了,旬柚还没有回来。

祁岸没有直接进公寓,而是选择按了门铃。只是门铃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他不用进去,也知道,此时那屋里是没有人的。

手上的桂花糕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清香怡人,光是闻着便觉得诱人。祁岸倚在门口,又等了快一个小时,时间即将到了十点半。

学校宿舍十一点关门。

旬柚依然没有回来。

这么晚了,她在哪里?

她还和晏时今在一起吗?

他们在做什么?

祁岸的脑海里再次不受控制的开始思索这些问题,每多想一次,他的脸色似乎便更差一分,眉宇间的寒意也更深一分。

便如兜里的那条项链,在此刻,似乎也散发着冰凉的冷意。

他扯了扯衣领,倚在冰冷坚硬的门上,疲倦的闭了闭眼,眼下的青黑在灯光下无所遁形。几分钟后,他才重新睁开眼,朝着电梯走去。

他走得太快,没注意到有东西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

*

旬柚在包厢里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难受。望着包厢,她一时间微微有些茫然。

“柚柚,你醒啦?”

正这时,一只黑猫窜到了床上,蹲在床头看着她,“你感觉怎么样?酒醒了吗?”

酒?

对了,她请了晏时今吃饭。吃饭时,她喝了一些酒,再之后……

旬柚的身体蓦然僵住。

虽然喝醉了,但是她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而且她的记性也挺好的。所以……她喝了酒后发生的事情她都还记得!

“醒了就走吧。”有些熟悉的男音响起,“已经十点半了。”

旬柚闻声抬头,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从沙发上站起来,正在穿外套的瘦高青年。

正是晏时今。

他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依旧一副阴郁到丧气的样子,没看她,也没提她做得那些糗事。旬柚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抱起七号也跟着下了床。

怀里毛茸茸的猫咪让她心里的尴尬少了一些。

“今天,谢谢你了。”

“不用了,你已经给过我报酬了。”

“我……”

“你看一下你的手机,因为你在睡觉,所以我调了静音。”不等旬柚说完,晏时今便指着沙发上的手机道,“有人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旬柚一怔。

她拿起手机打开,发现上面确实有很多个未接电话,基本来自赵光明。

“应该是祁岸打来的。”晏时今面无表情的道,“你之前喝醉了,他打了电话过来,你让我接了。”

说着,他瞧了旬柚一眼,忽然想到了当时旬柚的模样,以及……发出的声音,说得那些话。

“他可能会误会。”

“误会又怎样?”旬柚把手机揣进了包里,冷淡的道,“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误不误会,都与我没什么关系。”

晏时今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皮上停顿了一瞬,突然问道:“如果他回来找你,你会和他复合吗?”

“如果他意识到很喜欢你,你会回头吗?”

旬柚怔愣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走吧,我和这里的经理说了,他给你准备了车。”晏时今没再说什么,从旬柚怀里拎起七号,转身朝着门口走了,没几步便出了包厢。

他似乎一瞬间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沉郁得让人难以靠近。

等到旬柚回过神来,跟着出去时,那清瘦的青年已经不见了。

他竟然扔下她走了。

“旬小姐,您好,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车。您现在要用吗?”正在旬柚思索的时候,荟萃楼的经理走了过来,礼貌的问道。

旬柚收回思绪,点了头。

“……刚才那个男生呢?”她忍不住问道。

经理回道:“那位先生已经走了,我们也给他准备了车,不过他没有用,自己走了。”

闻言,旬柚没再说什么,上了车。

荟萃楼离公寓并不远,不过十来分钟便到了。旬柚出了电梯,刚走到门口,脚步却忽然顿了一下。

她垂头,看见一支钢笔落在了公寓门口。

那笔,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她蹲下身,捡起了那支钢笔,看见了上面刻下的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字——柚和岸。

它们看上去那么亲密无间,中间没有一丝空隙。

这是旬柚送给祁岸的笔。上面的字,也是她亲手刻下的。为了刻好这两个字,她当初费了不少功夫。

甚至还不小心弄伤了精心保护的手指,可是旬柚那时满心欢喜,虽然疼得她掉了眼泪,可她并不后悔。

那时,她天真的想着,他们的名字要时时靠在一起。她也霸道的要求祁岸,必须随身带着这支笔。

祁岸也果真一直带着,哪怕他看上去有些不耐烦,可那时旬柚依旧很开心。

因为他答应了她的要求。

旬柚握紧了那支钢笔,凉意侵透了她的手心。半晌,她重新站了起来,输入密码进了屋。随即她想了想,打开了家里的监控。

然后,她看到了祁岸的身影。

他主动进了这间公寓,并且在这里待了很久。旬柚看着监控里的那个青年,看着他清隽淡漠的眉目,看着他微皱的眉心,以及那似乎有些焦急的神色。

祁岸来找她了。

若是几天前,看到这一幕,旬柚想,她肯定会非常高兴。可现在,她却觉得有些讽刺。她忽地用力的擦了擦眼睛,然后站起来走向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