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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事务大多是由他来管理。

只是此人身体孱弱,常年生病,至今未娶妻。

另外陈牧还查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平阳王爷季仲海。

此人乃是元亲王的亲哥哥。

之前在县衙高元淳给他说过狸猫太子一事。

当时贵妃许彤儿死后,先帝身下再无其他儿子,临终前下旨将元亲王刚出生的婴儿接入宫中,立为太子,并让皇后进行教导抚养。

而元亲王府在第二天便遭受妖物袭击,满门被屠。

至于这其中的阴谋,懂的都懂。

所以从名义上来说,上一任平阳王爷乃是当今陛下的亲大伯。

推算下来,现任平阳王爷季翀是当今皇帝的堂兄。

说实话,陈牧当时在看到这些信息的时候,脑子里是乱的,内心是很懵逼的。

因为季翀现在差不多四十岁了,足足比小皇帝大了二十五岁。

这还是堂兄……

好吧,在华夏这种事情倒也是常见的,有些时候辈分太乱会把任何人搞懵逼。

况且当年元亲王是老来得子,想想也就不奇怪了。

啪嗒!

就在陈牧沉思之时,忽然一个纸团从外厅飞来,无巧不巧的落在了他的脚下。

陈牧一愣,将纸团捡起来。

打开后,他双目瞬间一凝,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南院左侧第四间房,快去救她!

……

洪大郎在二夫人贴身侍女的带领下,穿过后花园,来到了一座典雅精致的小院前。

大厅内,一身素绿色长裙美貌妇人正在训斥一位丫鬟。

丫鬟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而在另一旁,跪在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仆,身上沾着血液,看起来被打的不轻。

“你个小骚浪蹄子,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还挺会偷汉子的!”

二夫人手中拿着短鞭朝着丫鬟抽了过去,怒斥道。“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对不起夫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丫鬟痛哭哀求。

二夫人又抽了几鞭子:“平日里我教导你们的妇德全抛在脑后了是不是?身为一个女人,连一点廉耻心都没有,整天就知道找野男人,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

骂了一通,瞥见门口的贴身侍女和洪大郎,都跪在地上哭泣的丫鬟冷冷道:

“滚出去,别在让我看到你们!”

丫鬟和男仆连忙离开了大厅。

洪大郎取出两笼包子,躬身卑微道:“二夫人,您要的包子草民带来了。”

“放那儿吧。”

二夫人怒气未消,示意对方放在桌子上。

随后她对贴身侍女冷冷道:“去把那不要脸的贱货赶出去,还有她那个情郎,全部赶出去!”

“是。”

侍女点了点头,离开了大厅。

二夫人冷着脸坐在椅子上,盯着洪大郎:“不是让你隔三天送一次吗?这都五天了,怎么才来?”

洪大郎连忙跪在地上:“夫人恕罪,草民家中出了些事,所以……”

“哼,我看你是不想送了。”

二夫人随手拿起一只包子咬了一口,忽然砸在洪大郎的脸上:“今儿个这包子怎么这么难吃!”

洪大郎惶恐不安:“要不草民重新去做一笼,再拿过来。”

“不用了。”

看着贴身侍女将外面的院门关上,二夫人唇角忽然露出一抹魅惑笑容,走到洪大郎面前:

“我倒是等了你好久。”

“夫人。”

洪大郎不敢动弹。

二夫人缓缓笑道:“如不是那次意外,我还真没想到你有那般本事。”

……

光线有些偏暗的房间内。

伴随着针扎似的头疼,孟言卿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宽方的大脸,正笑眯眯的打量着她,吓得女人连忙缩在床榻角落。

“言卿,是我啊。”

身子粗犷的男人,脚下像似拖着千斤重物般,努力挤出和善的笑容,“你不认得我了。”

这身穿华服的胖男子,正是现任的平阳王爷季翀。

孟言卿雪靥一片苍白,娇躯颤抖的厉害。

她惶恐的看着陌生的屋子,总感觉这屋子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空气中带着一股陈旧腐味。

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你和伯母以前居住的屋子。”

说话的是坐在椅子上的二爷季寇,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自从伯母走后,这屋子便空了下来,后来我又让下人重新收拾了一下。”

娘亲……

孟言卿茫然四顾,脑海中零碎的记忆若隐若现。

二十多年了。

小时候的记忆早就随着时间埋在了尘土里,隐隐记起来的,反而是那些噩梦般的场景。

“你真不记得我了?”

胖王爷伤心道。

孟言卿看着他几乎已经分辨不出五官的脸,很难与小时候那张清秀的脸联想在一起。

只是每当她想起埋藏在阴暗里的那些记忆,如有无数针尖潸刺。

那些记忆她想忘,却忘不掉。

娘亲说得对,这是一个会磨掉人性的深宅大院,所以她才抱着宁愿牺牲自己的勇气,带她离开了这里。

可现在……她怎么又回来了?

不!

她没有回来!

是这些恶魔强迫带她来到这里!

孟言卿取下头上的玉簪子,咬出鲜血的嘴唇紧紧抿着:“我姓孟!我不姓季!我跟你们没有任何瓜葛!让我离开这里!”

“我就是想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胖王爷苦笑摊手。

“让!我!走!”

女人一字一顿,目光迸发出绝望后的癫狂。

季寇淡淡道:“小卿,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没找过你,就是不想打扰你,如果真要找,你觉得能躲过吗?”

“如果今天不让我离开,那我就死在这里。”

孟言卿将尖锐的玉簪抵在自己修长白皙的脖颈里,一丝殷红的血液缓缓落下。

衬托着白皙的肌肤,颇为娇艳。

胖王爷急的直跺脚:“你这丫头怎么跟你娘一个性子,我真没想着伤害你。”

“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想再回到这里,让我走行吗?”

孟言卿流着泪苦苦哀求。

明明当年那个男人已经答应过娘亲,以后不会再找她们,为何现在又要招惹她。

季寇起身淡淡道:“我只想让你祭拜一次父亲,仅此而已。”

孟言卿瞪着他:“他不是我父亲!我说过了,我跟平阳王没有任何瓜葛!”

“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一抹黯然浮现在男人苍白的脸上,他捂着嘴唇咳嗽了几声,有些疲惫道。“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我——”

孟言卿想要说什么,脑袋忽然传来一阵眩晕,软绵绵的倒在床榻上。

季寇淡淡道:“我去准备一下,小卿祭奠完后就让她回去吧,以后别打扰她了。”

“放心,我知道的。”

王爷点头。

季寇离开后,王爷望着孟言卿,神情复杂无比,喃喃道:“女大十八变啊。”

突然,他的瞳孔忽然泛起不正常的血色,看向孟言卿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阴霾。

那是一种野狼看向猎物的眼神。

但很快他想到了什么,触电似的缩回手,连退几步,惊恐的望着屋子。

他浑身颤抖,用力摇着头。

嘴里也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渐渐得,他又镇定下来,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自己吓自己,嘿嘿。”

嘭!

门板陡然被踹开!

看到屋里的孟言卿,陈牧瞬间炸了,扑过去一脚将男人踹飞!

“我草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