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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发走云芷月和曼迦叶后,陈牧独身在东州城内转悠。

虽然这座城市被暴民进行洗礼,但也只是损坏了一些普通的房屋楼舍,大部分建筑都是完好无损的,一些街道小巷也是完整如初。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

这些暴民只不过被蛊虫给控制了,而不是真的像一些起义叛军那般需要烧杀抢掠。

“按理来说,云征王爷是不太可能在那种情况下释放出蛊虫的,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呢?”

陈牧蹲在地上,看着一只被碾压过的飞虫尸体不解。

有些事情当时看没什么,但如果事后仔细品味,就会品出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这东州城的幕后人是云征王夫妇无疑。

可是他们后期的一些行为让人难以理解,总觉得过于激进了。

就在陈牧查探其他情况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蓦然撞入了他的眼帘,让男人为之惊讶。

远处酒楼前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端庄得体,一身玄色绉纱百褶宫裙衬着那纤腰婀娜动人,只觉得无限娇娆,十分妖艳。

腰侧还飘垂着一条裙带,随风轻轻摇曳。

不过最为瞩目的还是女人那傲然的胸怀,足以容纳百川,令人不敢攀附。

夏姑娘?

陈牧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仔细一看,确实是对方无疑。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牧内心疑惑。

不过想起之前对方曾说过是东州人士,也就释然了。

陈牧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此刻女人正站在一座酒楼前,满脸的愁容郁闷,就连陈牧来到身边都‘恍然不知’。

“这酒楼该不会是你的产业吧。”

陈牧出声问道。

女人‘吓’了一跳,看到是陈牧后才松了口气,凝脂般的玉手轻拍着傲然胸口,惊疑不定:“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比较合适吧。”

陈牧拿出腰间的六扇门令牌。

夏姑娘愣了愣,随即摇头失笑,很端庄的行了一礼:“回陈大人的话,妾身的家就在这里,您说妾身为什么会在这儿?”

“可之前为什么没看到你?更何况,之前这里还发生过——”

“暴乱是吧。”

夏姑娘朱唇弯起一道苦涩。“妾身前日便来了,但一直在城外无法进来,如今城门解封妾身才壮着胆子跑来,看看家里的产业如何了。”

陈牧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眼睛,没有说话。

半响后,他忽然张开双臂笑道:“老朋友见面都不拥抱一下吗?爱老虎油。”

“别,男女——”

夏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抱入了怀中。

女人愣住了。

男人身上强烈的气息让她忘了推开,就这么僵着娇躯定定的站着,甚至连一丝生气都没有。

好在陈牧也只是抱了一下,便松开了对方。

尽管带着精致的薄皮面具,但女人两边颊上还是透出点点桃花,如晕着的淡淡胭脂,说不出的动人。

“怎么样,家里有损失吗?”

陈牧问道。

夏姑娘秋眸横了对方一眼,也不追究拥抱,幼细白皙的兰花小指勾过耳边秀发:“还行吧,最多也就生意受到了影响,也不知道这东州城还能不能待下去了。”

“肯定能。”

陈牧说道。“东州这次混乱虽然很大,但没造成根基毁坏,到时候朝廷一定会安排城外的居民搬进来,给予一定的福利政策,恢复到以往的繁华是迟早的事情。”

“那就好,有你这位陈大人保证,我也就不担心了。”

夏姑娘嫣然笑道。

陈牧指着被锁的酒楼:“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我会付钱的。”

“好,陈大人请。”

夏姑娘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串钥匙,然后找出其中之一将门锁打开,冲着陈牧微笑。

陈牧目光掠过女人手里的钥匙,迈入了酒楼。

或许是离开的有些匆忙,酒楼内的一些桌子上还摆有未吃完的酒菜,凳椅掀翻了几张。

夏姑娘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随手提来一坛酒。

“大厨小二都不在,想吃菜就算了吧,咱们喝点酒,由我这个东家伺候给你倒酒。”

夏姑娘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戏谑。

然后给陈牧倒上酒水。

全天下能让太后亲自伺候倒酒的,除了当年的先帝外,陈牧还是头一个。

陈牧坐在凳子上,感受着冷清的氛围歉意道:“说起来我应该跟你道歉的,毕竟我是官,没能保护好你们老百姓。”

“你一个小捕头能代表朝廷?”

夏姑娘唇角抹过一道嘲意。

看着男人眼里流露出的真切愧疚之感,她原本欲要脱口而出的奚落话语又咽了回去。

“这不关你的事,我在路上都听说了,这一切都是太后造成的。”

夏姑娘淡淡道。

陈牧却摇头:“太后只是背锅罢了,本来可以挽回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死了两三万人,这笔账很难分清应该落在谁的身上。”

“可惜你这么想的人只是少数罢了。”

夏姑娘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自嘲道。“当初朝堂之上有不少人弹劾杜辟武,欲要将东州官员清扫一遍,但太后却一意孤行,继续重用杜辟武,这才酿成了今天这祸事。”

陈牧诧异:“你对朝堂上的事情了解的挺多的。”

“官商本就一体嘛,想要做好生意,你就得在官场里放几双耳朵。”

夏姑娘笑道。

陈牧点了点头:“倒也是。对了,怎么是你一个人。”

“谁说是我一个人,其他伙计去看别的店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就这么一家酒楼吧。”

夏姑娘轻描淡写地说道。

她抬起酒坛继续倒了一杯,心情烦闷的仰头饮尽,半是感慨半是询问道:“你说这东州……还有没有必要留了。”

晶莹醇香的酒液顺着女人的嘴角落下,被高高的胸襟接住,滑落优美的弧线。

陈牧感慨道:“这酒真香,好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