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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拂雪进府,她不吵不闹不吃醋,心平气和。

萧秉文一把年纪却耍无赖,在府门口拿“不孝”当借口使下马威,她并不恼怒地受着,还把他抬进府里住下,在外人面前维护了他萧廷琛的孝道。

如洛梨裳所言,他娶了个贤惠的女人啊!

吾妻当如苏酒,莫不如是。

男人目光灼灼。

苏酒被他夸得难为情,含羞带怯地别开视线,“我才没有那么好……”

“傻姑娘,”萧廷琛弯腰凑到她面前,点了点她的鼻尖,“这种时候,你该问我要奖赏才是。花楼里的姑娘动不动就撒娇讨赏,你也该学学。”

说完,才察觉失了言。

苏酒脸上的绯红褪得一干二净。

她小脸苍白,转身钻进床帐。

她把自己蒙在缎被里,开始细声啜泣。

萧廷琛急忙追过来,“苏小酒……”

他想扯开缎被,苏酒却紧紧抓住被子,哭腔委屈:

“花楼里的姑娘?在你萧廷琛眼里,我就只能和花楼里的姑娘相提并论?是,我只是个侧妃,只是个妾,只是个玩意儿!你欢喜我时,我便是你的女人。不欢喜我时,就像你那晚在猎场时所说,可以随时休弃,可以随时送人……萧廷琛,我讨厌你!”

萧廷琛急了。

他只是希望苏酒能够活得自由,可以像别的女孩儿那般肆意妄为,可以对他任性撒娇。

在他眼里,她从不是可以随意送人的物件儿。

他趴在缎被旁,声音小小:“苏小酒,我错了……”

少女哭得更加委屈。

萧廷琛神情黯然。

他知道做妾是委屈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而她从一开始,就把那份痛苦埋在心里,甚至从不曾埋怨他。

他刚刚那番话,彻底勾起她埋在心里的痛苦,彻底伤了她的心。

萧廷琛烦恼地抠了抠缎被上的绣花。

他只会和苏酒斗嘴打架,安慰人这种事,真的不擅长。

仔细想想,苏小酒不怎么爱金银珠宝,也不怎么爱绫罗绸缎、珠钗首饰,对权力似乎也没什么渴望。

她像是遗世独立、清心寡欲的一株青莲,外人以为她温婉可亲,却不知真正走进她心里,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心力。

而今,他的胡言乱语又伤了他们的感情。

萧廷琛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良久,他实在想不出法子,只得凶巴巴地威胁她,“苏小酒,你再躲在被子里哭,我就把你捆进被子里。”

苏酒继续哭。

萧廷琛“啧”了声,取来绳子,用缎被把苏酒一层层卷起来,从外面给她捆得严严实实。

苏酒:“……”

她被卷在被子里,还捆得那么紧,挣都挣不出来。

萧廷琛自己说错话,却来威胁她,威胁不成,居然真的把她捆了起来,他还要不要脸?!

萧廷琛好整以暇地坐在榻边,望着榻上那只“巨型毛毛虫”,好心情地拍了拍,“还哭不哭?”

苏酒好想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