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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米九,从后抱住她,几乎能将她整个人都纳入怀中。

穆良缘很喜欢绕背抱程锦绣,因为这样抱着她的时候,他有种拥抱全世界的感觉。

高不可攀的月亮,终究是叫他摘了下来。

真好。

穆良缘偏头吻了吻程锦绣的发间,低醇浑厚的嗓音温柔地在她耳边响起,

“我一个人住,就没有买太大的,你要是嫌小,我们就换间大点的。”

程锦绣仰头靠在穆良缘的肩头上,微微摇头说,“挺好的,不用换了。”

“好,那就不换。”穆良缘低头吻了吻程锦绣的脸颊。

忽然被偷吻,程锦绣偏头看向穆良缘。

桃花眸水光潋滟,惹人心动。

穆良缘眸光微沉。

他低头朝程锦绣吻了过来。

程锦绣闭眼,没躲。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住院这大半个月里。

他们整日朝夕相处,感情突飞猛进。

有一次,穆良缘情难自禁吻了程锦绣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只要气氛到了,感觉对了,四周又没人时,两人便吻作一团。

如同如尝男女之情的小年轻,热情如火,乐不知疲。

程锦绣从起初试试的心态,到现在越来越依赖穆良缘,甚至可以说是黏他。

尝遍苦楚的人,又怎么拒绝得了糖果的诱惑,而且还是一个喂到嘴边,让你尝到了甜味的糖。

穆良缘就像是那颗被人塞进程锦绣口中,让她尝尝甜不甜,最后吃上瘾的糖果。

在爱人这条路吃尽苦头的程锦绣,在被爱的这条路上,被滋润,被呵护的如娇花。

靳风用九年的时间,在程锦绣的心里扎根发芽长成大树,而后用了二十五年的时间,在她心里枯萎凋零,最后被她连根拔出。

穆良缘用了七年的时间,在程锦绣心里埋了颗不易发芽的种子,用二十五年的时间来发酵,最后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将种子发芽到开花。

只有爱而不得的人才懂得爱而不得的苦。

程锦绣爱而不得了二十五年,她想让穆良缘得偿所愿。

有些事,你不去试,就不会明白,其中滋味如何。

程锦绣亲身体验过单相思的苦,如今她也亦尝到了被爱是何等的幸福。

最后她总结出,爱情,还得两情相悦才甜蜜。

原来退一步真的可以海阔天空。

她现在很幸福。

——

浅浅吻了一下,穆良缘就松开了口。

他用指腹轻捻程锦绣的脸颊,眼眸温柔且深情地睨着她,声音微哑地说,“跟做梦一样。”

“什么跟做梦一样?”程锦绣问他。

“这样抱着你,刚刚那样吻你,都像是在做梦——”

穆良缘看着儒雅斯文,可说起骚话来,却跟靳寒舟不相上下,“以往这些,都只能在梦里对你做。”

程锦绣没想到这人竟然做过这样的梦,她羞得捶了一下穆良缘的胸膛,“你——流氓!”

穆良缘握住程锦绣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大小姐,这不叫流氓,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程锦绣微愣。

穆良缘满目深情地望着她,“因为执念太深,所以做梦都是想得到你。”

想到这人长达二十五年的暗恋,程锦绣不由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二十几年如一日的爱一个不一定回应你的人,你可真傻。”

穆良缘偏头在程锦绣的颈部吻了吻,“如果我这叫傻,大小姐你的二十五年岂不是更傻?”

他轻轻低喃,“爱一个人,哪分傻不傻,不过是心不由己罢了。”

“我很庆幸,能等来你的回应。”

他抬手,用力地抱紧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似庆幸又似感激地说,“谢谢大小姐让我梦想成真。”

程锦绣微微摇头,“是我该谢谢你才是,谢谢你爱了我这么多年。”

“也谢谢你这阵子,让我知道,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幸福。”她在爱情之路磕磕撞撞,最终落入了他怀,被他万千宠爱。

她何其幸运,此生能遇见他。

穆良缘微笑,“你成全我,我让你幸福,这不是应该的么?”

“说不过你。”

这人从小就能说会道,她实在是说不过他。

“说不过,那就直接做吧。”

穆良缘说着,忽然将程锦绣打横抱了起来。

程锦绣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不至于听不出这人的话外之意。

她看了一眼亮堂的天,很是难为情,“现在是白天……”

“拉了窗,就是晚上了。”

穆良缘大长腿一迈,转眼就来到了卧室门口。

他踢开卧室的门,将程锦绣放倒在床上。

程锦绣躺在床上,看着正在脱衬衣的穆良缘,心中无比的紧张。

明明是一个孩子他妈了,她经验却少得可怜。

唯一的一次经验,痛多于欢愉。

许是第一次的痛楚太过于深刻,还没开始,程锦绣就先抖上了。

穆良缘压上来的瞬间,程锦绣下意识抬手抵住他健硕结实的胸膛。

她指尖发颤,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

穆良缘双手撑在程锦绣耳后的两侧,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大小姐,别拒绝我,我等这天,已经等了二十五年了。”

都决定在一起了,程锦绣自然不会拒绝他的。

她只是——

“我有点紧张。”她声音发颤地同他说。

“放松。”穆良缘低头亲吻她,“把自己交给我。”

“嗯。”程锦绣努力放松自己。

她闭眼,双手瘫在身体的两侧。

穆良缘抬手去解开她身上的旗袍。

还没等穆良缘的手碰到她,程锦绣似是想起什么,忙开口说道,“窗……窗帘。”

穆良缘闻言,倾身去床头柜那拿过遥控器,将窗帘合上。

房间陷入一片昏黑后,程锦绣忽然没有那么紧张了。

但穆良缘却陷入了困境。

原因是,黑麻麻的,他根本解不开程锦绣旗袍的扣子。

解了好一会儿都解不开,穆良缘索性扬手一撕。

听到撕拉声的程锦绣先是愣了愣,而后不敢置信地惊呼,“你把它撕了?”

“我解不开。”

穆良缘无辜地说着。

“它很贵的。”

心爱的旗袍被撕,程锦绣顿时不紧张了,开始肉疼了。

她的旗袍大多都是私人定制的,一件就好几万块。

穆良缘竟然把她上万块的旗袍给撕了……

程锦绣的血压有点上来了。

“我给你买。”

穆良缘不想两人的初次,尽在纠结旗袍上面了,“大小姐,咱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商议这个了。”

被堵住嘴的程锦绣,“……”

-

程锦绣以为自己会跟第一次那般,疼得死去活来,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因为——

穆良缘,好像不太行?

结束了?

这么快?

黑暗中,程锦绣震惊地眨了眨眼。

程锦绣身后的穆良缘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激动,他竟然——秒了。

程锦绣若是没经验,穆良缘还不至于那么想死。

偏偏她有过。

她会不会觉得他这方面不如靳风那个老男人?

不行!

穆良缘赶紧重振旗鼓,势必要一雪前耻。

然而就在穆良缘准备一雪前耻的时候,门铃响了。

程锦绣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他。

被推开的穆良缘没忍住,骂了句国粹。

他翻身从床上下来。

捡起衣服套上。

穆良缘沉着脸出来开门。

看着去而复返的靳寒舟,穆良缘真想高低给他整两句。

他有事不能事先说完再走?

偏要这个时候返回来?

靳寒舟何其精明的人。

一看穆良缘衣裳凌乱,一副被他打扰好事的神情,而屋内不见程女士人影,他顿时就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他笑眯眯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穆良缘,“程女士刚出院,不宜怀孕,这个给你。”

顿了顿,他才又补充,“如果我来迟了,记得让她吃颗避孕药。”

看着靳寒舟手里的套套,穆良缘,“……”

“你们继续,我就先走了。”

将套套递给穆良缘,靳寒舟吹着口哨,走了。

被迫拎着一袋套套的穆良缘心情很是复杂。

有个太热心的继子,似乎不是一件好事儿。

这种东西,竟然也给他送。

他几岁的人了,需要他来提醒他这个?

穆良缘早在靳寒舟让人把程锦绣的衣物送来的时候,就发信息给秘书,让他给他床头柜上,备上这个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靳寒舟,谁让穆良缘长了一张正人君子的脸。

他哪能想到看着就不像孟浪之人的穆良缘会事先备好了作案工具,甚至大白天,就把人给就地正法了?

所以说,男人这种生物,就没有真正正经的。

表面装得再正经,也掩盖不了他们如狼似虎的本性。

男人都是肉食的动物。

尤其是在心上人面前,个个都是狼。

-

卧室的门没关。

靳寒舟跟穆良缘说的话,程锦绣全都听到了。

程锦绣羞耻得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有什么比自己和男人大白天亲热却被亲儿子给撞破来的令人社死的么?

程锦绣是没脸继续了。

她在听到靳寒舟的声音后,就起身去衣物间,翻出自己的衣服套上了。

穆良缘回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大床,心里忍不住把靳寒舟给狠狠问候了一遍。

将靳寒舟送上来的套套放进床头柜,穆良缘朝浴室走进去。

看着已经穿好衣服,弓着身在洗手台前洗着脸的程锦绣,他走上前去抱住她的腰肢,有点气闷地解释,“我刚刚太紧张了。下次我一定不会这么快了。”

程锦绣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穆良缘和她记忆里的他变化不太大。

他骨子里还是那个黏她的小弟弟。

程锦绣抬眸看了眼镜子,温声安慰他,“没关系。”

她独守空房了二十多年,这方面其实并不强。

可能是第一次的阴影太大,以至于她对这种事情,并无期待感。

怎么会没关系!

穆良缘恨不得现在就一雪前耻。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中断了,就不好再继续了。

穆良缘到底是不甘心的,他凑到程锦绣耳边,事先打好商量,“晚上继续?”

程锦绣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直白的劲,红着脸含糊地应道,“再说吧。”

她说完,直接抖开他,往外走。

穆良缘淡笑着跟上她。

-

许简一发现靳寒舟回来后,便怪怪的。

他老是笑得特别贱。

让人看了贼想揍他那种贱贱的笑。

许简一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将嘴里他喂过来的果肉咽下去后,看着笑得一脸欠揍的靳寒舟,问道,

“你从回来到现在,就笑得让人很想揍你,干嘛了你?”

靳寒舟将许简一拎到腿面上坐着,颇为自恋地说,“我在想,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善心的继子。”

许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