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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地看着儿子,“我只是想程锦绣死,我没想过要你爸爸死啊。”

靳寒川额上青筋凸起,那双眼,仿佛在滴血,“可他死了,被你亲手害死的!”

靳风的过世,对靳寒川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他真的特别痛恨自己有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母亲,

“您总是这样,做什么事情,从不会为我考虑,您没想过您害死程锦绣,靳寒舟会如何对付我。”

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他的死活根本不重要。

有哪个母亲,会让保姆用枕头去捂自己的儿子来嫁祸情敌啊。

又有哪个母亲会为了将心上人从情敌那叫回来,将亲儿子从楼梯上推下去,制造成是意外的。

“在您心里,无论是我,还是父亲,我们都只是你报复程锦绣的一个工具。”

“您和程锦绣的恩怨,为什么要我们来为你买单!”

靳寒川死死地掐住陈云香的脖颈。

恬恬死了,父亲死了,她为什么还活着。

她凭什么活着。

她到底还要害死他身边多少人?

被亲儿子如此大力地掐着脖子,陈云香却没也丝毫要挣扎的意思。

反而求死的闭上了眼睛。

靳风死了。

陈云香也不想活了。

虽说她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

可她没有一刻,是如此想要寻死的。

得知靳风被撞身亡的那一刻。

陈云香又恨又痛。

恨靳风爱程锦绣爱到不惜为她赴死。

痛的是,她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即便被他冷落忽视,她也从未想过要杀他。

她是真的爱他的啊,她不想他死的啊。

他才五十岁,他还有大把时光的,他怎么就——没了呢?

呼吸越发困难。

眼前一阵阵模糊。

可陈云香却勾唇笑了。

她仿佛看到靳风在前面跟她招手,在叫唤她。

阿风,等等我。

我这就来陪你。

就在陈云香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温柔来了。

看到丈夫竟然掐着婆婆的脖子,温柔赶忙过来解救陈云香,“老公,你快松开婆婆。”

失去理智的靳寒川在妻子的叫唤下,松开了陈云香。

父亲的离世让原本就有点痛恨厌恶陈云香的靳寒川越发的痛恨憎恶她,

“我没有你这蛇蝎心肠的母亲,以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靳寒川满脸寒霜地说着这句话,便转身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陈云香瘫坐在地上。

她抬手捂住脸,满是崩溃地痛哭了起来,“呜呜呜——”

为什么会是靳风。

为什么死的人是靳风。

她想要的只是程锦绣的命,为什么死的人却是靳风?

为什么不爱她。

她其实也很容易满足的。

只要他爱上她,让她成功报复程锦绣,让她出一口恶气就行了啊。

明明只要他爱她,她也可以放弃报复的……

为什么不肯爱她。

为什么要让她亲手杀了他……

-

许是情绪激动。

陈云香的胃又开始宛如刀子割肉般的绞痛了起来。

她蜷缩在地面上,疼得直打滚。

陈云香死死地望着前方,眼泪肆意纵流。

这一刻,陈云香分不清是胃更疼一些还是心更痛一些。

-

走出病房的那一瞬间,靳寒川的背脊都弯了下来。

过往靳风对他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徘旋,靳寒川不禁红了眼。

靳寒川看似是陈云香带大的,可最亲近的却是父亲靳风。

陈云香没有心。

靳寒川他从小就惧她,怕她。

只有靳风在的时候,靳寒川才觉得能喘口气。

也只有在靳风身边的时候,靳寒川才感觉自己是个人,不是个机器。

这阵子,因为陈云香,靳风和靳寒川生了间隙。

靳寒川感受到靳风这阵子对他的疏远,却无可奈何。

母债子还。

母亲算计了父亲,还出轨别人来恶心父亲,父亲厌屋及乌,不愿看见他,靳寒川都能理解。

他可以忍受父亲有意无意的忽视和冷落。

可为什么,要让他再也看不到父亲。

为什么要夺走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一丝温暖和善意。

靳寒川走着走着,就遭不住,扶着墙,原地靠坐了下来。

他仰头靠在墙壁那,抬手搭在眼帘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眼角冒。

“老公……”

追出来的温柔看着靠坐在地上,无声落泪的靳寒川,心都要碎掉了。

记忆里的靳寒川何曾红过眼。

他是那般的高大,那般的无所不能,是她心目中的神话。

可是她的神话如今也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哭得满是破碎感。

温柔快步走过去。

她跪在地面上,心疼地抱住靳寒川。

在被温柔拥进怀里的那一刻,靳寒川用力地抱紧他,如同受了伤,寻求慰藉的孩子。

他声音嘶哑而哽咽地同她说,“柔儿,我没有父亲了。”

温柔听着靳寒川那哽咽嘶哑的声音,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她用力地抱紧怀里这个无助的大男孩,柔声地安抚他,“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靳寒川将头埋进温柔的颈窝里,隐忍又克制的哭着。

-

比起靳寒川的歇斯底里,靳寒舟相对来说,比较平静。

他和靳风感情不深。

自然是不可能跟靳寒川那般,哭得如此伤心难过。

他只是觉得人生挺无常的。

白日还好好的人,晚上说没就没了。

靳寒舟站在门诊大厅的门口,看着浓稠漆黑的夜,忽然想抽烟。

他偏头看向一旁默默陪伴着她的许简一,似商量地说着,

“宝宝,可以准许抽根烟吗?”

许简一点头,“抽吧。”

靳寒舟抬手揉了揉许简一的发顶,说,“我去买包烟。”

他大长腿一迈,朝旁边的小卖部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

他就拿着一包烟和打火机出来了。

医院是禁止吸烟的。

所以靳寒舟走到路边去抽。

他点燃香烟,倚靠在路边的风景树旁,低眸,腮帮内陷,深深吸了口。

将烟雾徐徐吐出,靳寒舟情绪不明地看着夜空说,“明明感情不深,但他就这样走了,心里挺不得劲的,大概是他不在,以后再也没人敢拿文件夹砸我,骂我没个正形了吧。”

抖了抖烟灰,他又继续说着,“这回,倒是让他给装住了。”

“还挺勇的。”

完了,他又忍不住感慨,“你说他若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觉悟,该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