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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近几天圈子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一定是陈邵风被楚家的私生子戴了顶油光发亮的绿帽子。

那小三真够胆大包天的,派人冲到陈邵风的家,把人家老婆直接带走藏起来了,到现在都没露面。

更诡异的是,门道颇多的陈邵风连着查了好几天,居然还没查出来奸夫是谁——那奸夫到底是什么来头,起码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不会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陈邵风脸上挂着楚音挠出来的伤,走到哪儿都能收到或调侃或同情的目光,有人劝他放下离婚,也有人自告奋勇要和他一起打小三,但他现在简直是草木皆兵,看谁都像撬他墙角的贱人。

奸夫要找,公事也不能落下,就算少不得被人揶揄,受邀的重要的宴会依旧要参加。

相熟的朋友聚在一块儿,话越说越偏门。

他们以前可劲儿羡慕陈邵风,楚音虽然是私生子,但架不住那张脸确实出众,性格也温顺,从来不跟陈邵风闹,结果倒好,一鸣惊人,私底下憋了个大的,把陈邵风的脸扫得干干净净。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妈一把年纪养小白脸,楚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净身出户就是了,你犯得着发这么大火?”话乍一听起来挺中肯,其实暗藏奚落,“不过我真是没想到,楚音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背着你偷人。”

“这就是邵风的不对了,放着那么好的一个老婆不疼,三天两头往情人那跑,这谁能耐得住寂寞?”

众人说着说着笑出来,拍一下陈邵风的肩膀,“想开点,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陈邵风避开,冷着脸道:“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算我说错话,我自罚一杯。”男人把杯底的酒喝完,嘶的一声,“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我们几个好歹也认识不少人,怎么会找不出来呢?”

大家都对此感到困惑,你一言我一语,净出馊主意。

不知谁注意到了一旁不搭腔的司立鹤,这群人里就司立鹤家世最顶尖,门路最多,男人存了点套近乎的心思,举杯道:“Tollan,你别光听着,也给邵风想想办法啊!”

想办法?

司立鹤微微一笑,“好,我托人打听打听。”

消沉的陈邵风给足面子,“多谢你,Tollan,让你看笑话了。”

司立鹤听他们一口一个小三、贱人,唇角笑意不减,“不客气。”

挨了一晚上骂的司立鹤放下酒杯和他们道别,刚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就像突然结尾的电影,倏地黑幕。

走出几步,陈邵风追上来,他又挂上得体的微笑,“还有什么事吗?”

“Tollan,这个季度的资金盛锐还没拨下来,开发区那边的负责人在催,你看看能不能加快进度?”陈邵风被出轨的老婆和阻滞的公务这两件事烦得焦头烂额,“辛苦你了。”

“好,我明天就让他们处理。”

怎么会辛苦呢?

司立鹤事业情场双丰收,笑都来不及。

房间的门被推开,本来在床上躺着的楚音听见动静,犹如惊弓之鸟般弹了起来,待看清来人是司立鹤时鼓噪的心脏才逐渐平缓。

这是司立鹤用来安置楚音的酒店,整一层三百多平,设施比普通住宅还要完善,楚音已经在这足不出户整整一礼拜。

每天吃了睡,睡醒发呆,陪果果玩儿,兼面对手机里的各种来电和信息。

大声质问他的母亲、怒火冲冲的父亲、时不时发短信骂他的陈邵风,每一个都让他疲于应对。

李瑞安也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是否真的决定跟陈邵风离婚,离婚之后呢?

青年的语气难掩焦躁,让现在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警惕地躲进巢穴里楚音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不过他暂时没有抓住这缕异样的源头,很实诚地回:“我可以自己生活。”

“你自己一个人?那......”

李瑞安的声音戛然而止,楚音的心突突两下,“那什么?”

片刻后,“没什么。”

微弱的电流声持续了好几秒,李瑞安那边传来该上工的提醒,楚音体贴道:“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李瑞安才说:“楚音,你是很好的人,我希望你能幸福。”

楚音觉得心口被一种莫名的不安填满,抿了抿唇没说话,通话到此为止。

他捧着手机发了会呆,果果叼着牵引绳丢在他脚下,汪汪两声,张着黑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司立鹤说保险起见果果也不能露面,小狗核桃大的脑仁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去幼儿园见好朋友,是不是它做错了什么,所以要被关在屋子里不能出门。

楚音心底愧疚得不行,不仅果果被关到躁动,他也觉得太难熬。

他蹲下来揉果果的脑袋,轻声安抚,可依旧得到不能出去玩这一信息的小狗连尾巴都耷拉了下来,委委屈屈地又趴到了地毯上。

无事可做,楚音强迫自己睡觉,没真的睡着,司立鹤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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