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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盛笑了笑,梨涡深陷,带着几分使坏的劲儿:“再跑,直胖五十斤,并且永远减不下来。”

“……”

“恶毒!”

江萝不想再和他打嘴巴仗,脱掉外套,穿着小睡裙直接钻进了松软的被窝里,“我要睡觉了!跪安吧你。”

祁盛喝了她杯子里余下的水,拉开隐形门退出去,江萝连忙道,“啊,哥哥,不要关门!”

一声脱口而出的“哥哥”,让祁盛身形顿了顿。

片刻后,他消化了心尖漫溢的甜蜜情绪,轻轻拉开房门:“好,不关。”

听着他忽然变软的调子,江萝心里想,“哥哥”对他而言,是什么神秘魔咒吗。

困意上涌,她拉着被单,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被窝里全是他的气息,也是让她心安的气息。

她睁开眼便能从门缝的角度看到祁盛的办公桌,他指尖敲击着键盘,专注地修改代码。

在别人面前,浑身上下笼罩的成熟和温柔。偏在她面前,十八岁的狂妄一如既往。

每个女孩在不同阶段、喜欢的男生类型也许不同,二十岁的江萝,看过大千世界、璀璨星河之后的她,回望十八岁的花季雨季…

“第一次爱的人”,还是那样热烈张扬地站在她的世界里,闪闪发光。

凌晨四点的,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总算紧急修复了游戏的漏洞bug,重新开服。

祁盛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走回起居室。

凌晨的城市就像疲倦的旅人,迈着沉甸甸的步子行走于黑夜与白昼的交际线上。

东方阑珊的微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女孩宁静安柔的睡颜上。

祁盛轻轻躺下来,将她脸上一缕发丝挽到耳鬓边,看了她许久,眼底尽是疼爱…

“哥哥…”她浅浅梦呓。

“嗯,我在。”

祁盛趴在床边,牵着她的手放在唇畔,吻了吻。

真的好爱她,却开不了口。

怕被人知道,怕输,怕一颗真心捧出来…人家根本不稀罕,弃如敝履。

小时候,是真的是被嫌怕了、丢怕了。

“胆小鬼。”她仍旧梦呓着,咕咕哝哝地说,“胆小鬼祁盛…”

他凝视着小姑娘柔美的脸蛋,这一次,他不再反驳,只用指腹轻轻刮着她的脸——

“是你不要我了,才把我变成了胆小鬼。”

……

次日,江萝去找ME街舞队教室找宋时微跳舞,见她情绪不佳,愁眉苦脸,好奇地问:“怎么啦?跟煤球哥吵架啦?”

“谁跟他吵架呀,闷葫芦,吵也吵不起来。”

“那怎么苦着一张脸?”

江萝在栏杆边拉伸着纤长的美腿,直到宋时微将一份社团合并文件交到她手里——

“大一的时候,孟纤纤加入了cosy街舞队,我不想和她在同一个队里相互看不顺眼,所以自己成立了一个新的舞蹈队ME。前几天,校团委开会说目前校内两大街舞社团,有些不太方便管理,浪费资源,要ME和cosy整合成一个街舞社团。”

“说起来,同一性质的社团的确不宜过多。”

“对啊,可是ME是我的心血,我可不想把它拱手让给孟纤纤。”宋时微撇撇嘴,“讨厌她。”

下午,两大社团高层一起开了个干事大会,会上,孟纤纤和宋时微就谁当社长的事情,争执不休。

两人互不逞让,商量不出一个结果来。

江萝提议:“要不让我来?”

宋时微说好好好,就你来算了。

孟纤纤被江萝那天的“恍恍惚惚嚯嚯吼吼”一顿爆笑嘲讽输出,打的那叫一个“遍体鳞伤”,对她们恨得牙痒痒。

但她又怵江萝挖出她更多羞耻的非主流黑历史,不敢轻易得罪,只说道:“你的交换生时间只有半年,怎么当社长?”

“干脆投票呗,两大社团的成员共同投票。”

“不行。”宋时微道,“要投票必定是各社团投各社团的人,拼人数没意思。”

孟纤纤也不想投票,毕竟她的cosy社团内部也是派系分明,真要投票了,还不一定会选她呢。

她说:“合并文件还没下来,迎新季刚刚开始,我们就比比看,谁能拉到更多的新生入社,就让谁当社长。”

宋时微:“行,就这么定了。”

新生军训还没有结束,黄昏时分,cosy和ME两大街舞社团开始了劲歌热舞的battle战,进入疯狂抢人模式。

江萝天天去ME这边跳舞,同学们围成的一个路边小舞台,她的舞蹈艳压全场,赢得了无数欢呼和掌声。

这不禁让孟纤纤想到了高二那年,校园开放日上那一抹落寞的小企鹅背影,与如今这万众瞩目、光芒四射的样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她酸酸地说:“瘦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不是个瘦子了。”

她身边的闺蜜许墨遥说:“不不,她不仅仅是个瘦子,她还是富三代,还是明星的女儿,还是拒绝了你三次的初恋男生心头的白月光…”

孟纤纤瞪她一眼:“你到底帮谁!”

许墨遥心头一颤:“当、当然帮你!”

“那就闭嘴!”

“纤纤,你别着急,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许墨遥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第二天,江萝和宋时微看到对面cosy社团叫来了一帮体院的肌肉猛男,在门口秀肌肉吸引妹子,还有玩花式篮球的、玩breaking的、甚至还有脱了上衣秀腹肌的…

别说,效果还真不错,吸引了不少大一新生的围观,碧绿的迷彩装围成了一个圈儿,里三成外三层,水泄不通。

宋时微鄙夷地说:“油腻死了。”

“但架不住有用,他们社团今天是要提前完成招新kpi了。”

“宝贝,你也去!花式篮球什么的,不都是你玩剩下的吗。”

江萝眉毛挑了挑:“人家秀的是花式篮球吗,人家明明秀的是肌肉。”

宋时微瘫倒在了椅子上:“看来我的社长之位是保不住了。”

江萝看着对面志得意满的孟纤纤,摸出手机,给胖子打电话:“胖哥啊,我是猪猪,要不要考虑咱们社团搞联谊呀?”

“什么联谊啊猪猪?”

胖子那边也是人声鼎沸,喧嚣不断,想来也在广场这边摆摊招新。

“宠爱社团和ME街舞社,明后两天,咱们把摊位摆在一起,弄个搞联谊招新,谁不知道宠爱社团是我们学校第一大社团,让我们蹭蹭贵社团的高人气,好不好?”

“啊,小丫头片子还学会戴高帽了。”

“嘻嘻。”

“不过,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问问盛哥啊!他才是社长。”

“哎别…”

江萝还没来得及阻止,胖子已经放下电话,嘀嘀咕咕地跟祁盛商量去了。

过了会儿,他重新接起电话:“猪猪啊,社长说不做,宠爱社团和街舞社,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没必要搞联谊。”

“凭我和社长的关系,都不行吗?”

“你们什么关系啊?”

江萝故意用茶茶的语气说:“我跟社长,我们是真爱哦。”

“呃,那我再问问…”

几秒之后,胖子又回道——

“社长说: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换回来。”

胖子唱起了《爱情买卖》,跑调十万八千里。

江萝一顿爆笑,笑问道:“祁盛在你身边是不是?”

“嗯,是。”

“把电话给他。”

很快,祁盛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江萝,你想都别想。”

江萝默了几秒,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偷偷捂着话筒——

“叫哥哥,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