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彻骨的悲伤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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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庞恰特雷恩湖边的避暑别墅拍的,我小时候喜欢比别人早起,然后跑到湖畔看日出,感觉世界只有我一个,我对她一见钟情。”
听着汤玛斯的讲述,本杰明才知道自己生母叫卡洛琳·墨菲,从柏林来到新奥尔良谋生,和兄弟姐妹在巴顿家族打工,母亲卡洛琳在后厨帮忙,正是这样汤玛斯经常往后厨跑。
“黛西和本杰明的女儿也叫卡洛琳。”杰克叔叔意识到一点,这显然不是巧合,代表着黛西知道本杰明的一切。
影片中台词的细节很多,不光专业的影评人注意到,多数观众都察觉。汤玛斯打算把家族一切都留给孩子,即便见惯生死,即便上过战场,本杰明面对突如其来的“朋友变父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从小被抛弃,突然要认亲,即便本杰明脾气好,也难以接受。
一团乱麻的本杰明回到家中,把发生的所有都告诉奎妮,后者“他是怎么想的,他以为只要这么说出真相,一切就没事了?大家就都是好朋友了?他想得美,我发誓我不会让他称心如意,我发现你那晚他只留下18美元,18张皱巴巴的纸币和一块脏尿布。”
“晚安,妈妈。”本杰明关上灯。
称呼代表很多东西,其中核心一条是告诉奎妮,无论如何您永远都是母亲。
在心慌意乱时,会出现什么?大小汤姆逊有预感。
果然,当本杰明上楼返回自己房间时,[我说过我被闪电打中过七次吗?一次是我在路上遛狗。]
每次老人道斯在讲述时,就会插入几秒黑白画面来形象地表达道斯先生是如何被击中的,还制作出胶卷因为放映太多划花的闪烁白色条纹。
道斯现在一只眼瞎,耳朵也近乎失聪,还经常忘记想说什么,但他很感恩,因为能够见到今天的太阳,还活着。
本杰明在当日的黎明前来到祖屋,在破晓前驾车来到庞恰特雷恩湖。他诞生当天,父亲汤玛斯抱着他想扔到河里,现在汤玛斯脚部感染行走困难。本杰明抱着汤玛斯,到湖岸露台,命运有神奇的巧合。
或许因为从小在养老院,老人们都很温柔,本杰明也是温柔的人,不但原谅了生父的遗弃,还记得汤玛斯前面在讲述和生母爱情时,提及儿时喜欢一个人在湖边看日出。
这段镜头的打光和画面是一绝,远处湖水尽头橙艳艳的光团浮出水平线,暖光打在汤玛斯身上。
在前面汤玛斯的镜头里,几乎脸部都是阴影打光,特别在纽扣工厂讲述弃婴时,人物身处黑暗中。
在日出时的和解,汤姆斯终于置身光明中,镜头并未一直对准和解的父子,相反是拍摄日出之美。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和残月!
这段是副导演晏居带领B小组拍摄了两周,楚舜从十三条中调出的片段。
“居然原谅了汤玛斯,难以相信,如果是我,从小被遗弃,我肯定不会原谅他。”大小汤姆逊说道:“但这的确符合本杰明,本杰明脾气很好,从小到大也没生过气,和安迪的好脾气不同,安迪是性格理智。”
杰克叔叔意见相左,道:“我认为不是原谅,是接受自己的命运,在日出时,主角内心所想是迈克船长临死前告诉他的那句话[你可以像疯狗那样对周围的一切愤愤不平,你可以诅咒命运,但到了最后你还是得放手]。”
两个著名的好莱坞影评人,对一部电影的看法冲突,也不是首次,电影本身就没有准确的解答。
银幕里汤玛斯先生过世,本杰明主持了葬礼,接手家族产业。
年龄增大,本杰明更加年轻,已不用戴眼镜,来到国王剧院,那是他第一次来到纽约,带上鲜花观看芭蕾舞。
舞台中心的黛西魅力四射,楚舜为让演员有魅力,金伯莉·夏洛特在拍摄期间受到芭蕾舞集训。
表演结束,本杰明在后台找到黛西,罗梅罗发现这段戏有细节,两人面对面,镜头在本杰明方背后空空的没人,而在黛西方时,吵吵嚷嚷是舞团的队员。
用环境就表明黛西和本杰明现在不是一类人,接下来的交流和剧情也佐证这个观点。
本杰明来之前查到一家餐厅不错,定了席位希望与黛西去,而黛西所在舞蹈团在演出结束后,都会有开派对。
最终本杰明还是去了黛西的派对,但派对的一切让他适应不了。在新奥尔良初见时黛西说过,性爱是相信团员的一部分。
在派对时会让本杰明感觉太过亲密,黛西会拥抱,会与团员轻吻。
在美利坚价值观中,黛西的行为没问题,男未婚女未嫁,但的确与本杰明是两个世界的人。
前者是绽放青春,正值靓丽的年轻人,后者由于经历过早成熟。
“你喜欢他吗?我替你高兴,那新奥尔良见吧。”本杰明与之告别。
病房,老人黛西告诉女儿卡洛琳,那时本杰明是来告诉她,关于生父死亡的事,但未能说出口。
“你也不可能知道。”女儿卡洛琳安慰。
“那时候我才23,什么都不在乎。”老人黛西记得很清楚。
不仅年轻靓丽,黛西的芭蕾舞事业也达到巅峰,从二十三岁开始的五年间,她在世界各地巡游,是唯一一个受邀去莫斯科大剧院表演的美利坚人。
女儿卡洛琳感到惊奇,那个时代基本上是美苏冷战期间,能被邀请去莫斯科,相当的牛。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母亲从未说过自己跳舞的事。
而本杰明在五年时间里,追求生命的意义,会骑着摩托旅行,也会帮助养老院做修葺屋顶这些事儿。
三十多岁的他,外貌也变成三十多岁,即将迈进颜值巅峰期的门槛,不知道命运接下来会带来什么。此时本杰明·巴顿先生收到一封信。
他急忙来到巴黎,以下这段叙事结构类似《罗拉快跑》。巴黎有位女士准备出门购物,与此同时黛西在巴黎歌剧院排练,两人互相不认识,也没见过面。
巴黎的女士忘带大衣,顺手又花费几分钟接起电话,出门时打了辆出租车,但这位女士上错车。
出租车司机刚接送完一位乘客,买了杯咖啡,还没来得及喝,女士就上车,起步时差点闯到横穿马路的泥色风衣先生。
泥色风衣先生平时不是无头苍蝇样过马路横冲直撞,今天是意外,他忘记定闹钟了,上班就要迟到。
在以上这些事发生期间,黛西排练完,开始洗澡。冲完凉她离开澡堂向外走——
出门购物的黑衣女士,没拿到预定好的包裹,因为负责包裹的店员昨天失恋,忘记做事。包裹现场包装,又耽搁了一小会儿,结果黑衣女士坐上车就遇到大货车调头马路堵塞。
黛西在等鞋带断的朋友一同离开,黑衣女士乘坐的出租车在等红灯,以上所有零碎的事,哪怕其中有一环没有就不会发生变故。
假如泥色风衣男子定了闹钟,店员没有失恋,黑衣女士没返回拿大衣从而避免搭错车,又或者黛西的朋友鞋带没有断,黛西都能够安全过马路。
命运是一系列的小事交错,出了变故,所以没能安全过马路,出租车撞到黛西,事故中断了一条腿。
右腿五处骨折,经过治疗可以正常走路,但不能再跳舞,毫无疑问对一名冉冉升起的芭蕾舞明星来说,职业生涯意外结束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受伤需要照顾,本杰明在巴黎照顾黛西,但意气风发的后者,不想让青梅竹马看见现在自己狼狈的模样,甚至都不敢正脸看他。
“请你从我生活中消失。”黛西对本杰明说了最重的话。
从日记来看,本杰明并未走,而是在黛西不知情的情况下,留在巴黎了一段时日。
黛西依靠自己重新学会走路,日记中间撕掉几页,不清楚后续情况,再次接上是本杰明扬帆起航,学会开船。
样貌回到二十五六岁,继承了巴顿家族,说句本杰明是高富帅也完全没问题,这段时光他也交了几个女友,有些是同一时间。
1962年春天,黛西回到养老院,两人相望无言,再度重逢仿佛一切都能用眼神交流。
意气风发的黛西变了,她也安静许多,会安静下来观察,成年人的感情相当直接,“和我睡”、“当然”,两人发生关系。
本杰明驾驶着船,沿着佛罗里达群岛,驶入墨西哥沿岸,在海滩露营,在沙滩赤条条,色情不色情看导演如何拍摄,沙滩上相拥的两人,居然还有点纯爱的味道。
浪漫的不是夜色,是夜色下的人儿。
两人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黛西也有担忧:本杰明越来越年轻,皮肤越来越光滑,相反她每天都可能会新增皱纹。
“等我变老,皮肤松弛,你还会爱我吗?”
“等我长青春痘或是尿床,你还会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