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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豹劝慰了他几句,这才将他拉起来,他颤颤巍巍的看向了地面上那些呻吟的门客们,愤怒地骂道:“都给我起身!难道我今天所遭受的侮辱还不够吗?”几个门客互相搀扶着,缓缓站起身来,过了许久,众人都是起身了,只是,他们都有些抬不起头来,不敢面对赵豹。

赵豹正要说些什么,又看到了几个倒在地面上的人,愤怒地说道:“为什么不把他们也扶起来?!”

“家主……他们不是我们的人。”

“那他们是谁?!”

“是守卫王宫的武士……他们刚才是来劝和的,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马服君一拳打晕过去了。”

……

戈站在马车身边,懒洋洋地问道:“少君,要回马服吗?”魏无忌看了一眼戈,方才说道:“您方才怎么不拦住马服君呢?”戈忽然笑了起来,“拦住家主?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家主是仁义的人,他的敌人,一定是穷凶极恶的败类,面对这样的人,我应该帮忙才对,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帮忙,他们都倒了。”

魏无忌严肃的看着赵括,他说道:“这一定是赵豹的计策,赵豹故意利用长安君来激怒您,好让您杀死他,只要您杀了长安君,您是不可能继续待在赵国的,上君就是不杀您,也会将您逐出赵国的。”“他一定是因为您支持变法,又害怕不能抵抗,故而用这样卑鄙的计策,请您不要中了他的计策。”

他认真地说道:“我并没有将长安君的事情告诉别人,赵王正要处置长安君,赵豹就匆匆赶来,若不是他在王宫里安排了人手,那就是他知道这一切,他就是幕后的凶手,这件事,必须要谨慎的对待。”

赵括看着魏无忌,他认真地说道:“等我找到了证据,无论如何,我都要根据律法来审判赵月。”

两人上了马车,戈看出家主的心情不是很好,他随意地说道:“家主啊,世道就是这样,出身卑鄙的人,就是没有犯下任何的过错,也免不了惩罚,可是兄长是君王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坏事,却还可以比任何善良的人要活得更久……这就是卑鄙者与尊贵者的道理啊!”

一旁的魏无忌有些不开心地说道:“我的兄长也是君王,可我也不曾作恶。”

“那是因为魏国的疆域小,赵国的疆域这么大,出来几个像赵月那样的恶徒,也是难免的啊……”

寻找证据的事情,自然是落在了董成子的身上,而赵括也没有心情再去拜访其他人,他带着自己的弟子们返回了马服,他带走了董成子所制定的一部分的律法,他要帮助董成子来编订律法。回到了马服之后,他又派人去寻找那些在邯郸遇害的百姓的情况,其他时日里,就是在修订律法,陪陪千古一帝。

看着自己怀里流着鼻涕的赵政,赵括认真的对他说道:“儿子,你千万不要像他们一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你间来有了辉煌的成就,一定要善待你的百姓,不要放任坏人作恶,你若是天下的君王,就该保护天下的人,只有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他们才会尊重你,才会成就你的大业……好吗?”

赵政困惑的看着父亲,斜着头,“呀?”

“老师……”韩非走到了老师的身边,赵括站起身来,将小家伙交给了一旁的戈,这才跟韩非走出了院落,在马服之外,也就是当初那些弟子们等待他的地方,此刻已经有很多弟子们在等待着,他们在地面上放上了坐席,看到赵括,众人纷纷起身,赵括就这样坐在了他们的最中间。

这里,就是要建成学室的地方。

“我想要告诉二三子一个故事。”

“在很久以前,有位范子,在他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过世了,他家里非常的穷苦,可是却也不忘记学习知识,他以天下为己任,他说:士应该在天下人担忧之前先担忧,在天下人享乐之后才享乐,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巫,他询问:我将来可以为国相吗?巫回答:不行。”

“他又问:那我能不能成为名医?”

“巫很惊讶,说:您方才的理想那么的高大,为什么一下就降低了这么多呢?”

“范子回答说:只有国相与名医可以救人。”

“巫说:您有这样的仁心,是可以担任国相的。”

赵括居然讲起了故事,当然,韩非还是一如往常的开始了记录,众人认真的听着,对赵括的故事很有兴趣,有弟子赵主吾询问道:“这位范子后来真的成为了国相吗?”

“是的,他的确是当了国相。”

“可是我们为什么没有听说过这位范子呢?”

“因为太过久远。”

韩非却是笑了起来,什么范子,这不过是老师编出的一个故事而已,只是为了要说出自己想要说的,在天下人担忧之前担忧,在天下人享乐之后才享乐……唉,这就是老师的劝谏啊……韩非感慨着,急忙又补上了赵括后来的言语。

而此刻,长安君哆嗦着,坐在赵豹的面前,擦着眼泪,说道:“还是您最疼爱我,兄长居然要帮着外人来处置我……我再也不会将他当作我的兄长来敬爱了……”

“住口!”赵豹瞪了他一眼,方才恼怒地说道:“你以为,我是怎么会来的那么及时,是你说的那位不爱你的兄长,派来武士让我去救你的,上君是爱你的,可是他不能在魏无忌和马服君面前偏袒你,知道吗?马服君是赵国的贤才,若是他离开了赵国,那就一定要在半路上杀掉他,不然,赵国就会因为这件事而灭亡。”

“你最好给我待在院落里,不许外出,还有,不许再说上君的坏话,你要感谢他的恩德!若不是他帮着掩盖了你杀害百姓的事情,你以为这里的门客就能挡得住马服君吗?!”

“哦?原来兄长还是愿意为我撑腰的……”长安君点了点头,脸上的惊恐却顿时消散了。

忽然,他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