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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呀, ”温凝笑着说,“梦里什么都有。”

许京淮:“......”

回怼,泼许京淮冷水, 温凝信手拈来。

许京淮骤然咬住她耳朵, 没用力, 唇贴着, 齿尖轻轻摩挲, 一呼一吸清晰可闻,不疼极痒,神经都跟着酥麻了。

温凝不可抑止地发出一声低哼。

这次笑的人换成许京淮。

他松开牙齿, 贴她耳边说:“许京淮从不做梦。”

只要想, 没有许京淮得不到的, 他会不择手段, 也能耐住漫长的等待。

问她是在试探。

看她还会不会全身都写满抗拒,或又破罐子破摔,想知道演了这些日子,她有没有一点点入戏?

结果还算满意。

若许京淮插科犯浑,温凝还能战斗一阵, 可他严肃认真甚至带上点凶狠,她一时茫然,恼羞成怒推他胸膛, “我不想。”

“为什么?”

“疼!疼!怕疼。”

许京淮忽地笑了, 又在明知故问逗她, “那就乖点。”

温凝不耐烦,“我已经努力了, 你还要怎样?”

“是努力了,但可以再入戏一点。”

温凝:“......”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这太脏了, 要也是等回家的。”许京淮耍无赖,“不过我猜凝凝的声音一定比隔壁好听。”

“闭嘴。”

“闭不上,你来封。”

“......”

“许京淮!”温凝打他,“幼稚。”

“嗯,”许京淮慢悠悠地的,“女朋友年纪小,总要幼稚点跟上小朋友。”

“您贵庚?”温凝嘲讽。

“二十六。”

许京淮的心理年龄要比生理年龄大很多。

少年时心态就比同龄人成熟,大家喜欢的事他都不大喜欢,课余时间要么在棋室专研围棋,要么在书房看枯燥的数理化。

工作后整日和董事会那些老精英周旋,心思更沉,刚回国那两三年,他像个机器人,几乎24小时在公司没有任何娱乐,直到公司情况逆转,才稍稍放松,过上正常生活。

温凝的问题,玩笑许京淮也答得认真,她又推一下他胸膛,“下去啦。”

许京淮按着她不动,“亲我一口,我就下去。”

温凝:“......”

她没感情地在他唇上印一口,“好了吧?”

许京淮不动,“凝凝演技退步了。”

温凝:“............”

老是被骗,她不说了,用力往外下推他,同时扭动身子挣脱,体力悬殊过大,温凝挣扎半天没推动许京淮,反是感受到他平息后的又一次变化。

男生怎么这样啊?

她不敢动了。

许京淮贴向温凝唇边,“不敷衍的吻一次,好吗?”

温凝:“......”

她还有别的选择?

终是,如了许京淮愿才放过她。

他们重归安静,隔壁还没停,声音持续传来。

温凝尴尬得受不了打开电视,电影频道正播放《人在囧途》 演到李成功和牛耿和旅馆睡一张床,然后李成功房间的部分,温凝笑了,弯曲手肘碰了下许京淮,“我们现在算不算真人版《人在囧途》?”

许京淮偏头端详温凝一阵,“不算。”

“怎么不算?”温凝反驳,“都是春运路上的倒霉事。”

许京淮轻捏了下她脸颊,“有这么漂亮的挤奶工?”

温凝:“......”

“我说的是经历。”

“他们在春运的路上经历了飞机、火车、轮渡等等波折,我们只是下错站,临时休息一晚,明早会恢复正常,如果明早我们的大巴车停运,飞机停飞,或一路倒霉到除夕夜在路上过,那就算了。”

温凝抬手捂他嘴,“别乌鸦嘴。”

小姑娘的手又软又香,许京淮不由自主地想吻,担心吓跑她,转而向后躲闪,假意还要说话。

他往后躲,温凝只能半跪着起身追过去,“有时预言很准的,你别乌鸦嘴坏了我的好运。”

许京淮素来听从她的话,今晚却不听了,闪躲着不让她捂嘴,还想继续说那些倒霉情况。

他躲,她追。

体力悬殊,温凝怎么都捂不住许京淮的嘴,气得跨坐他腿上,往后把他按在墙上紧紧捂住嘴。

许京淮得逞一笑,由她捂着不动了。

温凝心生好奇,垂眸瞧见自己的坐姿,明白了。

又来骗她。

这种小事也要算计。

温凝骂他,“流氓。”

许京淮不紧不慢地勾扯唇角,“变态、流氓、混蛋、疯子,这些我听腻了,凝凝能不能换点词?”

神经病也骂过了,温凝努力想词,就听他说:“比如老公。”

温凝:“......”

她不想和许京淮说话了,抬腿要下去,男人的双手搭在她侧腰按住,“来了,哪有马上走的道理?”

温凝:“............”

有她的新年一定开心,如果当真一路倒霉困在路上也不错。

这事操作起来不难,提前安排几个人在津平客运站、火车站演戏,然后带她绕更远路,开到像津平这样的偏远小镇,车发生故障,春运一票难求,到时她回不去,她家人也过不来。

温凝以为许京淮又再想那些事,警告说:“你不可以出尔反尔。”

许京淮回过神,放下温凝,“睡吧”

他有了心事,没再闹,温凝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早他们按时出门,津平客运站没有售票大厅,只在路边停着两三辆大客车,走到车门边,司机下车,站路边打量他们一眼,“去京平?”

许京淮:“嗯。”

司机:“走不了,路封了。”

许京淮:“车祸还没处理好?”

司机:“不是车祸,昨晚京平下雪,高速路口封了,你们坐火车去吧。”

许京淮:“我们要去赶飞机,火车来不及,请问还有其他去京平的方法吗?”

司机:“这小地方正规出租车都少得可怜,哪有别的方法?”

温凝一下跌进冰窟,她怎么这么倒霉?昨天马虎下错车,高速发生车祸就算了,今天又下雪封路。

许京淮站温凝面前挡着寒风,“太冷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想办法弄辆车来,走小路绕去京平。”

火车来不及,大客车不通,人生地不熟又不认识朋友,温凝只能相信许京淮。

进到房间,他打了通电话,说:“高速封路车不能马上过来,估计要等到十点多,我叫人重新定了机票。”

温凝兴致缺缺地点头,“谢了。”

确定赶不上昨天改签的飞机,她给家里打电话讲原因,父母急切的声音,给她原本就不高的情绪又裹了层霜。

腊月二十八,再有一天是除夕,温凝急得直掉眼泪,不愿许京淮看见,她在走廊打完电话一直没回去。

张建城群里发了温凝的倒霉遭遇,问大家有没有人认识这边的朋友。

之后,温凝的手机没安静过,一会儿爷爷奶奶,一会儿小姨、舅舅、小姑......大家都不认识这边的朋友,又担心温凝,只能打视频发语音来问情况给安慰。

温凝早晨受凉,又急火攻心,短短几个小时,喉咙开始痛像含了刀片,身体时冷时热,骨头像被卸了去,没有一点力气。

许京淮买饭回来,见她哭的像个泪人,放下食物过来问情况,手往她额头一搭才明白怎么回事,他脱下大衣紧紧裹住温凝,抱起人往外走,“我带你去医院。”

温凝在许京淮怀里挣扎,“我不去医院。”

她从小就怕打针,去医院抽个血,哭声能惊动整个医院,要两三个大人一起摁着,针才能顺利扎进去。

张建城和温绮欢常说女儿打针说比杀猪都费劲,后来,发烧咳嗽这些小病,夫妻俩默契地选择给她吃药,非常严重再去医院。

“不行。”

许京淮不容拒绝的语气惹恼温凝,她一口咬住许京淮肩膀,带着对他强制交往的不满,旅途的不顺等诸多原因一起咬。

不知小姑娘从哪来的力气,许京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想制止她,却有热流沿着领口流进胸膛,泪水流过他心口,暴躁烦乱一瞬静了。

“不去医院,”他低头,在她头顶吻了口,“乖。”

温凝安静了,虚弱地依偎在许京淮怀里,“这是急性扁桃体炎,受凉上火就复发,帮我买点消炎药和退烧药。”

许京淮放她回床上,擦盖好被子,“我很快回来,”

许京淮买药回来,温凝已经烧到39度3,迷迷糊糊一直在哭,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我想回家......初二要去外婆家......初三晚上和高中同学吃饭,初四......”

病中的温凝少了朝气蓬勃的生命力,添了几分脆弱感,许京淮闭了闭眼,把她抱在怀里。

温凝吃过药沉沉睡去。

许京淮守在床边,时不时摸温凝额头看温度,陪她一起退热。

温凝体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问:“车到了吗?”

许京淮:“在楼下。”

他无法理解回家和一群中老年人在一起闹哄哄的,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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