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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徐澄抓住周南荀衣服,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严肃地讲道理,“姑姥叫你陪我来,你得保证我的安全,出了意外,老人家不会轻饶你。”

“锁上车门能出什么意外?被虎叼去?被熊吃了?”

徐澄思绪跑偏,紧张兮兮地看向车窗外,“这破地方有野生熊?”

“那边山上有。”周南荀指着远处的山脉夸大其词,“三四百斤的黑熊,一掌能劈碎野狼头,舌头上还有刺,舔下,大小姐这细皮嫩肉的脸就没了,花多少钱也无法恢复。”

徐澄摸了下脸颊,警惕地看着外面,抓着周南荀衣服的手更用力。

周南荀偏头,轻扯唇角。

徐澄怕了,软下语气,“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随你。”周南荀下车。

五分钟过去,徐澄还没从车里出来,周南荀等得不耐烦,催促道:“出来呀。”

“这......”徐澄支支吾吾,“这地......全是泥。”

周南荀走到她身边,没好气说:“地上没泥,难道是黄金?”

徐澄也急了,“这么脏,怎么走嘛?”

“那就等着被熊吃吧,老子没时间在这和你磨蹭。”周南荀转身就走,头都没回一下。

徐澄拿起包砸过去,“混蛋。”

吴侬娇语生气也没威力。

周南荀伸手向后,抓住她扔过来的小包,定了两秒,调头往回走,到车门背对徐澄边蹲下身,“大小姐,请上轿。”

徐澄:“......”

周南荀臂力惊人,一只手背起徐澄,另一手拿住铁锹。

徐澄不放心,“你别把我摔了。”

“说不准。”

“你敢。”

周南荀的手臂立刻松下去。

徐澄不受控地往下滑,双手搂紧他脖子,气急败坏地喊:“周南荀!”

他偏不收紧手臂,散漫地哼笑一声,“说句好话,我听听。”

“你做梦。”徐澄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

周南荀托着徐澄的手臂,彻底松开,“那就请大小姐和大地来次亲密接触吧。”

徐澄整个身体滑下去,眼看踩进泥里,情急下软声喊:“周舅舅最好了。”

这话听得周南荀全身舒畅,扬起唇角,托住徐澄往上一提,重新背起。

到山下将铁锹还给农民,又她背回来,全程大气都没喘一口,徐澄的小白鞋干干净净没沾一滴泥土。

车又往前开一段,到了张家祖坟。

周南荀解开安全带,看徐澄,“祭祖也要我背你去?”

徐澄没好气地回道:“不用。”

车停路边,坟在半山腰,走过去鞋必然要沾满泥。

脏就脏吧,徐澄心一横,踏出一只脚,落地踩在一块厚纸壳铺上,往前还有一块。

周南荀在泥路上铺了三块厚纸壳,说:“前面草丛里没那么多泥,但鞋肯定会脏,回家洗吧。”

徐澄点点头,随他一起往前走。

当地习俗祭祖要烧纸钱,可时下早春,森林防火,不允许燃火,徐澄捧着提前买的鲜花,给外婆外公及家族其他长辈的坟墓各敬一束。

回去的路上,天色阴沉,周南荀说:“天要下雨,我稍开快些,你别怕。”

徐澄抓紧安全带,“别再陷泥里就行。”

话落,车猛地停住,徐澄上身前倾,险些磕到头,车挺稳,她惊魂未定地靠回座椅靠背,正欲开口,周南荀推门下车,掀起车盖,检查片刻,过来说:“你这嘴,比乌鸦还灵。”

徐澄:“......”

良久,车还没修好。

徐澄在车里闷得慌,见路面没刚刚那么泥泞,下车,走去周南荀身边,瞧眼汽车内部,“什么时候能修好?”

周南荀:“有点麻烦,我尽快吧。”

车坏了,着急也没用,只能耐心等,闲着无事,徐澄靠一旁看他修车。

周南荀垂着头,眉头微拧,下颚紧绷,目光专注地落在发动机上,扳子、螺丝刀在他手里灵活地动着,修车、演小混混、骑摩托,好像没有不会的事。

他迎着风,单薄的T恤贴向肌肤,印出线条分明的肌肉轮廓。

单从长相、身材来看,周南荀确实极品,结婚不亏。

某些念头,从灰烬里重新燃起。

“喂!”徐澄喊了声。

“有话直说。”周南荀拧着螺丝,没抬头。

徐澄抬脚,白鞋尖踢他小腿,“你为什么不结婚?”

修车忙得焦头烂额,周南荀随口说:“不想结。”

徐澄:“为什么?”

“你这年纪,在风絮算老男人了。”她讲着讲着开始猜测,“不想负责,还是不行?”

周南荀直起腰,扳子一扔,直视她眼睛,“我行不行与你有关?我们很熟?”

那句猜测本是徐澄在心里想的,嘴一时没把持住讲了出来,她无法应答,讪讪地移开眼。

周南荀追着她目光看过去,没正行地扯唇说:“怎么想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