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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剑谢行止,为人冷傲高洁。

少年时以凡人之身拜入朝天岭赤松老人门下,静心研习剑法,浩然一剑可震烁八荒乾坤。

但和其他人想象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孤剑不同。

事实上的孤剑谢行止。

十分之,清高爱面子,也十分之

好骗。

可能是因为在山上待得时间太久,十之八九的时间全花在了剑上,在人情世故方面,孤剑谢行止脑子不太好使。

眼下这已经是他数不清第几次被骗了。

但这无疑是最屈辱的一次。

一睁眼,发觉自己被扒了个一干二净,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被绑在了凳子上,谢行止环顾了一圈带着面具的几个人,惊怒至极,冷声怒斥,“你们是何人?!”

乔晚举起刀,凶恶地又重复了一遍,“说罢,要储物袋还是要你兄弟?!”

谢行止的目光落在了乔晚身上。

饶是乔晚,在这目光的洗礼之下,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姚广和余三娘没出息地默默锁到了一边。

白荆门暗暗使眼色:加油。

乔晚握紧了刀,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地继续喊,“快说!”

谢行止目光如冰:“尔骗我?”

似乎不敢相信,刚刚那温柔谦逊的凡人女子,如今摇身一变,却变成了这等凶悍模样。

乔晚硬着头皮,“是。”

谢行止冷眼,“你并无兄长?”

兄长,其实也是有的。

乔晚:是。

谢行止:“为财还是寻仇?”

乔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然是为财来的!”

乔晚心虚地握紧刀,恶狠狠地威胁:“是!少说废话!再不交出储物袋里的灵石法宝,我就剁了你兄弟!”

谢行止额头青筋直跳,阖眸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储物袋在我掌心。”

乔晚使了个眼色,示意白荆门赶快上前,按照谢行止的指示,将储物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

到手了。

乔晚和白荆门吞了口口水,赶紧倒出来看了一眼。

虽然虎落平阳,身上没挂一根布条,男人依然是一身浩然正气。

“灵石和法器你们尽可拿走,”谢行止冷声,“但钥匙留下。”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只有钥匙不能带走。

眼见谢行止这傲岸的模样,乔晚攥紧了钥匙,也有点儿不忍心了,“抱歉,我刚刚是骗你的。”

“我们不是为财。”

乔晚:“我们要的就是这个。”

谢行止浑身巨震,眼微睁,霎时间,杀气四溢!

扑面而来的威压和杀意,震得姚广和白荆门倒退了两步。

姚广颤颤巍巍地问,“钥匙到手了现在怎么办?放着谢行止不管吗?”

乔晚:“不,当然不。”

说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门栓。

姚广余三娘和白荆门齐齐瞪大了眼,看着乔晚朝着谢行止脑袋高高举起了门栓。

在姚广等人胆战心惊的凝视之下。

砰!!

乔晚挥起门栓就砸了下去。

男人额头淌下来一条血线,眼眸冷冷地凝视着乔晚。

目光不可不谓“深情”,那简直是要将少女牢牢镌刻在心底。

乔晚瞠目结舌,看着谢行止冒血的额头,握着门栓的手一抖,“没没事?”

是软骨散的药效已经散去了大半?

这是什么恐怖的恢复能力?白荆门震惊地想。

姚广和余三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不安。

“谢行止不会被她砸死吧?”

“要真砸死了怎么办?”

乔晚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白荆门。

害怕一门栓把谢行止砸死,她刚刚是特地卸了点儿力气的。

乔晚倒是没想到谢行止脑袋这么抗造。

总归已经给了谢行止两门栓,得罪了都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下了。

乔晚将心一横,再度举起门栓!

砰!

这一下,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力道,把谢行止打昏了过去。

姚广只觉得自己双腿有点儿发软,抬手摸上自己的面具,触及到面具冰冰凉凉的质感才稍感安心。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谢行止,姚广偷偷瞥了乔晚一眼。

眼前这姑娘看上去也就是个练气初期的再平常不过的修士,但在谢行止的威压下,竟然能面色不改。再想到她那从不离身的厉鬼面具,和面具底下未知的真容,还有那把血淋淋的大铁锤。

姚广打了个寒颤。

这陆道友她恐怕没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招惹这陆道友。

否则就算孤剑,她也揍给你看。

钥匙既然拿到手了,那接下来就是去藏宝库底下找江凯。

乔晚略一思忖,抬眼:“去藏宝库要不了那么多人,我一个人去就行。”

白荆门有些不太放心,“陆姑娘你一人去可行?要不还是换我来吧。”

乔晚从怀中摸出那两把铁锤。

这两把铁锤用的特质的材料,可大可小,揣在怀里的时候就像俩棒棒糖。

乔晚举着俩棒棒糖,严肃地摇了摇头,示意白荆门不用担心。

白荆门嘴角一抽。

其实那天回来之后,梁义庆和他们几个私下里也商议过陆婉。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陆婉不简单,但也能与之结交。

他们几个人里,确实只有陆婉能力最强。

“有事儿我会有传音符通知你们,地牢下面有守卫,我一个人拿着钥匙去正好,人多了,容易引起怀疑。”

说完,乔晚就将铁锤往怀里一塞,转头出了包厢,回到了八宝阁。

留下白荆门等人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谢行止有点儿发愁。

菩萨会的藏宝库就设在八宝阁地底,据说底下有条密道,每天都有人把守。

上面拍卖会开场,藏宝库里的宝物都已经运了出去,下面藏宝库也上了锁,故而大多数守卫都往上面去了。

地底隔绝了楼上沸腾欢呼的人声。

拍卖会快结束了,乔晚抿唇,再不快点儿就来不及了。

乔晚走下了地道,立马就被守在库门前的守卫拦住了。

“干什么?”守门的护卫伸手一拦。

乔晚扬起唇角笑了一下,“当家的吩咐我进私库拿样东西。”

“东西?拿什么东西?通行玉牌呢?”

“没通行玉牌谁都不能进去。”

乔晚面色不改地胡诌:“当家的急着要,忘了给。”

守卫瞪眼:“没玉牌那就滚!”

乔晚从怀里摸出那串钥匙,晃了晃,“虽然没通行玉牌,不如你看看这个?”

“这这这是?”守卫一愣,接过钥匙,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眼。

这这是私库钥匙

“当家的如今正在上面呢。”乔晚抢过钥匙,伸手指了指天花板,冷笑,“要耽搁了,你能担待得起。”

钥匙一晃,被烛火照耀,荡着金灿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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