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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杰讲完案子里的事,又开始说案子外的事,继续道:“这个张砚获罪充军之前普普通通,后来到了军伍就立马如换了个人一般,在军中展露过人本事,不但清了罪,还成了杂学一脉的学问人。如今更是不知怎么的进了讲武院当起了客教。这个人……让人看不透。”

看不透!这是杨杰的心里话,略显憋屈。换个人或者早一些动心思的话,早就把人拿回来了,就算不上刑,逼问也是可以的嘛,再不济也能放开手脚言语上交锋一下。可惜发现得晚了,一个讲武院客教的身份就不是他可以随便动的了。

中途沈午鹫没有插一句话,仔细的听完。心里明白自己这次算是来对了。一些不能直接记录在卷宗里的事情,杨杰口述却不存在什么避讳。比如张砚在军中必定是受了什么优待,不然回家前廊源城的城卫官周仓也不会护住其家小。后面入讲武院客教也是走的军伍里的脉络,虽不知具体是谁举荐,但有人目睹了东军军帅石轩的副官到过廊源城,并且参加了张砚大哥张顺的大婚席面,所以可以推测张砚的客教身份来自于石轩的举荐。

沈午鹫心里暗道:这姓张的有些难搞啊!身份、人脉、依仗,这是都不缺。大半年就能把自己周围经营得如此滴水不漏,这份本事的确不小。可又是凭什么呢?

从杨杰那边回来。沈午鹫在书房跟自己手下的人反复的分析。越分析越肯定这个叫张砚的人必然与吴远的死,以及吴府中那些明显存在过但又莫名消失的臭虫都有关系。

“大人,吴远死前频繁就医,说胸口痛。而吴远之子吴青翎向来都是糜烂之辈,也有药物固元,大泄而死看似巧合,却也不是完全说得通。若这两人真是那张砚弄死的,这手段会不会也是跟那些臭虫有关?”

“你是说那张砚也是一个‘圣徒’?然后这是一次圣徒和圣徒之间的血拼?最后吴远父子输了?”

“是,属下就是这么猜的。而且这也能解释为何吴远没办法利用自己圣徒和背后那些臭虫来自保和报仇。因为他的那些依仗没有这个张砚的依仗厉害。”

沈午鹫往椅背上靠了靠。不得不说手下的这一份猜测还真有可能。而且照这种说法很多疑点就都说得通了。

不过沈午鹫也有一种猜测,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张砚不但有本事弄死吴家父子,也有本事弄死前去帮吴家父子出气的那些臭虫。”

“可是大人,吴府那口枯井里可是确定近期曾有圣王级别的臭虫来过,那张砚有这么大的本事?消灭圣王,那可是那些妖种里的老怪物才有的本事啊!?”

手下的人被沈午鹫的这个猜测吓了一跳,心底一百个不信。可当着面却不敢说。

沈午鹫却不在意手下人的质疑,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猜测有些过于离谱。但这种可能并不是不存在。

“你查一查张砚的行踪,让我们的人先去仔细摸摸他的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