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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哈哈笑道:“时兄正当壮年,你看胡元、陈兄,这两个老不修兴致勃勃的,他们还没说乏,你怎么就乏了?”

这时候,陈东正埋首在一个胡姬能闷死人的丰满胸脯上,逐吻着两粒红葡萄,吻得那胡姬吃吃娇笑不休,而胡元礼已经醉了八成,两眼发直,摇摇晃晃地坐在那儿,像个不倒翁,两颊上全是红红的唇印。

时雨苦笑两声,微微摇头。

这时,文推官把手从一位妖娆胡姬臀后裙内抽回来,笑眯眯地道:“二郎有所不知,时兄所喜者是端庄温婉的女子,这些胡姬虽然妖娆,却未必合乎他的口味呢。”

时雨眉头一蹙,杨帆已然笑道:“这有何难,莳花馆里又并非都是胡姬,美人儿,快去,帮我们这位时兄选一个端庄温柔,习得诗词歌赋的才女来!”

杨帆身旁有一个身着薄如蝉翼的纱罗衫襦女子,原是在场上作胡旋之舞的一个胡姬,舞蹈已毕换过衣裳才来他身边服侍。这胡姬生了一张瓜子脸,金发碧眼、容颜俏丽,瞧来只有十六七岁模样,笑容十分甜美。

只是从身材上看,中原十七八岁的女子可没有一个能与她相比,一条缤纷艳丽、紧身无带的诃子裹束着她丰满的酥胸,雪肌晶莹,乳沟深陷,若换了中原女子,非得三十出头的熟女,否则休想有这般惊心动魄的火辣。

这小胡姬是懂得汉话的,杨帆说罢在她翘臀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小胡姬便嘻嘻一笑,盈盈起身而去,片刻工夫,小胡姬便领了一位身着纱罗对襟窄袖衫襦,曳地长裙,肩披五彩织绣帔帛的女子姗姗而来。

这女子姿容果然不算十分出色,但一身书卷之气,不似风尘中女子,倒似一位大家闺秀,二十多岁的年纪在平康坊的有名青楼中已经算是老了。小胡姬攀着那女子的手臂向时雨背影一指,便笑嘻嘻地回到杨帆身边,往他旁边一坐,揽过他的一条胳膊,放在自己颤巍巍的酥胸上。

时雨眉头微蹙,犹自推辞:“不不不,二郎好意时某心领啦,时某今日实在没有兴致……啊!你给我站住!”

时雨正说着,突然冒出一声大吼,吓得正趴在两座玉峰间像只小狗儿似的嗅嗅舔舔的陈东吓了一跳,霍然抬起头来,胡元礼和孙宇轩也摇摇晃晃地把发直的眼神向他看去。

时雨从席上一跃而起,飞快地扑上去,一把抓住那掩面欲走的文雅女子,拉开她掩面的双手,登时一张脸都扭曲起来,咬牙切齿地吼道:“是你!是你!原来是你!果然是你!”

那女人慌张起来,急急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客官你……你认错人了?”

时雨脸色狰狞地道:“认错人?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钿钿姑娘,你骗得我好苦,你骗得我好苦啊!”

杨帆用有趣的眼神笑望着他们,小鸟依人般黏在他身上的小胡姬笑嘻嘻地道:“这位客官好像认得我们颠颠姐呢。”

杨帆微笑道:“她叫颠颠?彩钿的钿还是颠簸的颠?”

小胡姬吃吃笑道:“是呀是呀,就是颠簸的颠,颠颠姐的榻上功夫很了得呢。不过……”

她用一双勾魂摄魄的蓝眼睛瞟着杨帆,凑到他耳边,细声细气儿地道:“人家侍候男人的本事也不比她差喔,俏郎君一会儿就知道啦。”

这时候,时御史紧抓着一脸惊慌矢口否认她就是在丹州玩仙人跳坑了他的那位姑娘,咬牙切齿,面色狰狞,愤怒得像是要一把将她撕得粉碎。只是,他是读书人出身,从小规矩就严,从没打过女人,所以,他虽恨得发狂,却只是瞪着颠颠姑娘涨得脸皮子通红,却不知该如何整治她,才能出得了心头这口恶气。

杨帆起身走过去,一揽时雨的肩膀,笑吟吟地道:“时兄好像在这里遇到了故人呀,来来来,这边说话!”

杨帆揽着他往花厅一角走去,又回头示意那位“乍见故人”惊慌失措的颠颠姑娘候在那儿不要动。到了花厅一角,杨帆压低声音,缓和劝解道:“时兄,往事已矣,说起来,颠颠姑娘也是受人差遣身不由己,她与你无亲无故的,不坑你坑谁呢?

如果杨某所料不差,自丹州回来,时兄你对此女怕是念念不忘吧?哈哈,爱也好,恨也好,总归是一场缘分。今儿杨某给你们做个冰人,为这位颠颠姑娘赎身,送与你作妾。她从此算是跳出风尘不再受人摆布了,你呢,叫她侍候你一生一世作为补偿,可好?”

时雨听了,一股寒意从后脊梁一直蹿到头发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