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同船共渡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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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船舱外循声一看,只见后舱处聚了不少人,中间正有人大吼大叫,想来是下人间发生了争吵打架的事情,这种事在下人间本不少见。庆忌便微笑道:“宋兄请看,若依礼乐之治,便该好好教化,晓谕他们做人的道理。若依无为而治,我们便当视而不见,由其去打,打到他们自觉如此下去对彼此皆为不利,那时自会停手了。”
宋朝哈哈笑道:“既如此,吴兄不妨以法令其惧,以法令其守,以法责其犯者吧。”
庆忌微微一笑:“正该如此,请。”
“请。”二人含笑举步,庆忌已准备了解情形,分辨是非,当堂施法,惩那惹事生非之人,以小见大,给这个宋朝一个演示了。
那后舱处惹起吵闹的不是旁人,正是季孙小蛮。她到了后舱处,正在扶舷想着自己的心事,忽听一个粗犷声音响起:“前边将到黄龙渡了,那里水流湍急,象咱们这样的大船,光靠桨手可过不去,叫纤夫们都备好绳索,一会儿上岸拉纤,都做好准备啦!”
随着大喝,一个赤着双脚,身穿葛袍的大汉走到后舱处向舱中吆喝着。这人身材魁梧,一脸坑洼,显然幼年时患过天花的,那面目丑陋,令人不敢多看。季孙小蛮在船上混了一早上,已经弄清了他的身份,知道这人是船老大的副手,叫赵阳,负责管理船上的一些杂务,也算是个管事的人。
季孙小蛮一见他来,转身便想走开,赵阳走来,和她正打个照面,一眼见她模样,赵阳双眼顿时一亮。季孙小蛮昨夜因为准备逃走,换了身普通的青衣,看起来就象个杂役下人。赵阳上下打量她一番,见这少年身材娇小,眉目俊俏,一脸麻子的狞厉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放轻了声音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是什么人,怎么我不曾见过你?”
季孙小蛮有些心虚,垂着眼睛吱吱唔唔道:“喔,我……我是随商队往卫国的。”
“商队中人吗?”赵阳更奇怪了:“商队在费城就登船了,他们的人我都见过,从不曾见过你,你到底……”
“嘘……,请小声一些……”,季孙小蛮左右看看,向他凑近一步,甜甜的小脸带着些讨好的神情:“赵大哥,实不相瞒,我本来是住在曲阜的。可怜我父母双亡,一个人在曲阜无法生活,我有一个本家哥哥,几年前去了卫国,我想去投靠他,却凑不出那么多的盘缠,昨日在码头听说这艘船是去卫国的,所以……”
“好呀你,原来是偷偷溜上船的……”
“赵大哥,你别嚷呀。你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你就不动恻隐之心吗?好人有好报,您就高抬手,放过我吧。”季孙小蛮一边苦苦哀求,一边自袖中摸出几枚大钱,悄悄塞进他的掌心,陪笑道:“只要赵大哥你不说,又有谁知道呢,这已是我全部的财物了,都送与你,只求赵大哥能行个方便。”
季孙小蛮的声音脆生生的,甜丝丝的,酷似童子腔调,那秀眉慧眼,小巧的鼻尖,一张小嘴,精致的五官,也是愈看愈加惹人怜爱,尤其那阳光照在脸上,粉嫩嫩的肌肤是那样光滑,看得赵阳心头象小猫儿挠着似的,痒痒的厉害。
他是经常长途河运的人,又正直壮年,阳气旺盛,这船上没有女人,日久难以忍耐,渐渐便和跑船的一些年轻人搞起了同性相淫的勾当。他跑这船,白天走的是水道,到了晚上,他却在船上大走旱道,渐渐迷上个中滋味,倒觉这后庭花比女人更加销魂。只是船上纵有年轻男子,顶多眉目清秀一些,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未免令人遗憾。有时运送客人,他便使些钱财,勾搭那大户人家的小厮。
此时他看季孙小蛮,见她细皮嫩肉,眉眼盈盈,较之女孩也不趋多让,如此标致的少年简直就是一个极品娈童,只消放下头发,不需换上女装,便是一个妍姿艳质的小美人儿,馋得他恨不得把这俊俏的美少年立刻搂在怀里恣意享用一番。
赵阳立即换了一副嘴脸,把那钱又塞回季孙小蛮手里,尽量让表情显得亲切温和地问道:“唉,看你模样实在可怜,我赵阳心好,也不难为你。可你……是偷偷混上船的?那你晚上宿在哪里?吃饭有人管吗?”
季孙小蛮原来诳骗他,又拿钱封他的嘴,也没指望他便能作主让自己一路随船西行,只盼着他不要声张起来引来庆忌,庆忌可是认得她的。只要他能收了自己的钱,哪怕下一站便赶她离船,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不料听这口气,这人竟是面恶心善,大有放过她的念头呢。
这样一想,季孙小蛮心中欢喜,更加做出可怜模样,垂下头,幽幽地道:“不瞒赵大哥,昨夜……人家就在后舱寻个角落睡下的,今早也是偷偷进了膳房,趁人不备随便拿了点东西吃。唉,这一路下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赵阳眉开眼笑地道:“啧啧啧,看你这小模样,还真是可怜,这样吧,我老赵就做做好事,晚上你到我那儿凑合凑合。至于吃的,嘿嘿,有我一口就不少了你那一口。”
依着赵阳的心思,是想先把这无知少年骗进他的卧舱,到了晚上再恩威并施逼他就范。可是象眼前这样的美少年,实是难得的极品,想象剥光了他的衣服,把那粉粉团团抱在怀里的销魂滋味,赵阳便是心中一荡,又欺这少年孤苦无依,有求于人,便涎着脸凑近去,淫邪地瞟着她花瓣似的小嘴道:“秋凉难耐呢,咱们两兄弟一个被窝,还能相拥取暖,一双两好,岂不甚妙?”
说着,他便伸手去拉季孙小蛮的小手。季孙小蛮生在富贵人家,又是自幼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听这言辞便知不是好话,立时变了脸色,沉声问道:“你说甚么?”
赵阳一看到她那双白生生的小手,眼珠子再也挪不开了。手指修长,指形很美,被阳光映着,恍若半透明的玉。他也不想穷苦人家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娇嫩白晢的手掌,精虫上脑,只想着这样娇美的一双玉手抚慰自己时是如何销魂,情动之下已伸手向她抓去,一脸淫贱的笑容,嘿嘿地道:“小兄弟,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我管你吃管你住,一路送你去卫国,你什么也不需做,我也不收你的钱,只要把你那馋死个人儿的小屁股供我夜夜受用一番,又不会少了一块肉,你我各取所需,岂不是好?”
季孙小蛮的脸蛋腾地一下羞红起来,大小姐脾气发作,顿时便忘了自己的处境。赵阳一张麻子脸说的一张麻子脸都笑开了花,可那手还未抓到季孙小蛮的素手,那只可爱的小手忽然不见了。
赵阳愕然抬头,双眼刚刚抬起来,“啪”地一声响,脸上便挨了重重一掌,掴得他脸面一阵麻木,随即那火辣辣的感觉便传进心底。季孙小蛮的酥手看起来固然可爱,可那掌指之间却因练剑磨有硬茧的,她是自幼习武的身子,在鲁国第一剑客袁公的调教之下,那手劲怎么小得了,尤其她又是含忿而发,这一掌便掴落了赵阳半边牙床上的牙齿。
赵阳猝不及防之下,被她一掌重掴,舌头也被咬伤,一时牙齿脱落,满口鲜血,赵阳顿时哇哇大叫起来:“乖来淫,乖来淫,巴结休处生狗噢瓜起来……”
赵阳乌哩哇啦一通喊,后舱里立即跑出一群纤夫来,这群汉子一瞧赵阳模样,不禁吓了一跳,那纤夫头儿吃惊地道:“哟,赵头儿,您这是怎么啦?这是说的什么话?”
赵阳舌头被自己牙齿咬破了一大块,根本不敢去碰,说起话来含糊不清,说了半天那群纤夫也没听懂,不过见他手指季孙小蛮,连说带比划的样子,便知道这事与季孙小蛮脱不了干系,便向前团团一围,把季孙小蛮围在了当中。
四下里许多看热闹的盐丁、商贩,袖着手笑嘻嘻地站在那儿,便在这时,庆忌闻听喧哗声也从船舱里走出来。那船老大手脚更快,从船头跑来,一边拨开人群,一边高声喊道:“出什么事啦?出什么事啦?”
季孙小蛮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发起火来哪还管自己目前是什么身份,她又羞又恼地瞪视着赵阳,恶狠狠骂道:“混账东西,竟敢打本姑……的主意,竟敢生出那般龌龊下流的主意,打你一巴掌还是轻的,再敢口出不逊,一剑削了你的脑袋。”
眼见季孙小蛮如此嚣张,四下人群大哗,尤其那些船夫和纤夫,顿起同仇敌忾之心,纷纷撸胳膊挽袖子,把眼瞅着船老大,只等他一声令下,大家就上前拿人。船老大毕竟理智一些,这艘船上以他们这些苦哈哈身份最卑贱,无论是那些商贾还是那些盐丁都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如果是那位公子身边的武士,那这顿打更是白挨了,没弄清对方身份之前,他哪敢动手,便向赵阳问道:“出了什么事啦?是他打的吗?这位小兄弟为何与你动手?”
赵阳与他共事极久,却知船老大担心什么,便手指季孙小蛮吼道:“拉偷偷上栓的,把拉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