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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找到她,这个女人怕是没那么简单,龚鼎孳居然是豪格的人,她作为龚鼎孳最心爱的女人不可能不知情。”

杨丰说道。

他不知道这时候,原本历史上的大清一品诰命顾横波,正在京口走出一辆马车。

“媚儿,你的伞忘了!”

她身旁一起出来的男子揽着她的腰轻声说道。

“哼!”

顾横波娇嗔一声。

紧接着从他手中夺过那把遮阳的小花伞,就像赌气一样猛得向上推开,然后用力抖了几下又横过来在那男子面前晃了晃,这才恨恨地合上,照着那男子打了一下,甩手把伞扔在路边,自顾自地朝前面客船走去,那男子淡淡地笑了笑,加快速度几步走上前揽着她的腰,后面四名保镖一样的大汉紧随其后,其中一人抬脚把那伞踢进水沟。

顾横波的眼角余光扫了那伞一眼,面色如常地上了船。

但一上船她就愣住了。

她愕然地看着船舱内坐着的两男一女,后者也在同样愕然地看着她,她身后男子走进船舱,看着这一幕立刻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紧接着盯着三人中那个穿一身旧青衫,五六十岁像个老教书先生的男子,后者也将目光转向了他,那男子轻轻向上一推自己的帽子,里面头发跟着向上一推露出一点很短的头发,老教书匠了然地笑了笑。

“先生面善,倒是颇似鄙人一姻亲,不知先生在登州是否有亲戚?”

男子问道。

“老朽原籍登州,还有一兄弟在老家。”

教书匠说道。

“先生是否姓金?”

男子问道。

“老朽金牧斋。”

教书匠说道。

“先生兄弟是否金牧原?”

男子问道。

“正是。”

教书匠说道。

“哎呀,原来是姻伯,小侄索平,二嫂乃牧原公之女,早闻姻伯之名,只是姻伯在外高就,一直缘悭一面,不想今日于此得见,请受小侄一拜。”

男子施礼说道。

“姻伯这是回登州?”

然后他问道。

“正是,老朽流寓南京,一直教书为业,此次东翁卷入逆党下狱,衣食已无依靠,不得不返回故土,只是多年未归,不知家乡亲友还是否接纳。”

教书匠说道。

“姻伯说笑了,姻伯贤名达于乡里,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那男子笑着说。

紧接着那教书匠也笑了笑。

他身旁那女子也跟顾横波相视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不过顾横波倒是很淡然,起身直接坐到了她身旁,一对美女如并蒂花般使得整个船舱一片春光,这尽在不言中的默契,或者也可以说各怀鬼胎的沉寂中,这艘下江的客船驶离京口码头,沿着长江轻快地顺流而下,直奔数百里外的上海。

顾横波转头看着码头。

就在远去的码头旁,一名站在路边目送她离去的男子忽然低下头,看了看那伞柄半沉在水中的绢伞,迅速伸手捡起来托着掂量了掂量,紧接着打开仔细端详着,抓住伞柄底部试着转了一下,那伞柄底部从一道几乎不可辨的细线开始转动,很快转到尽头他顺手一拔,一支细长的短刺被拔了出来,当然这短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断刺上还裹着一张用眉石写满字的纸。

他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向远处巡检司衙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