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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陆恒川已经把嫁衣女给背出来了,我转脸问中年男人:“她住哪儿?”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才指向了一个小偏房。

我进去一看,里面铺着薄薄的褥子,就飞快的掀开了褥子,把香菜给放在了褥单子下面,又重新铺整齐了。

唐本初一看更纳闷了:“啥意思,给她熏虫子?”

这会儿陆恒川已经把嫁衣女给背进来了,稳稳妥妥的放在了上面,而嫁衣女盯着陆恒川,那一脸柔情,快溢出来了:“阿哥,我……”

陆恒川嘴角一勾笑了笑:“早点休息,对伤好。”

嫁衣女这才点了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一寻思,我们这帮大部队是电灯泡啊,不如留下死鱼眼跟她单独相处一下,保不齐能套出点什么话来,就打了个哈欠,带着唐本初他们走了出去;“我们先睡了,你们先坐着。”

中年男人跟着我们惶惑的出来了,低声问道:“仙娘,那个俊俏小哥跟那个东西在一起,不能出啥事儿吧?”

“还能出啥事,最多干柴烈火那个啥,”我说道:“你放心吧,那小子命硬的很,死不了。”

唐本初也有点担心:“师父,他们真要是那啥了,陆先生会不会被她吸干精气啊?”

“你聊斋看多了。”

有眼睛的都知道,她显然确实很喜欢死鱼眼,王德光也连连点头:“我看,那个嫁衣女舍不得。”

“哎,也终于有个审美正常的女人了,”唐本初咕哝道:“以前遇上的美女,都喜欢师父,我一直搞不明白,明明是陆先生更好看啊……”

“你懂么子?”阿琐不爱听了,捣了唐本初一拳:“明明是千树哥哥好看!”

“各花入各眼嘛,”唐本初讪讪地说道:“一个人一个眼光……”

“那也都比你好看。”阿琐翻了个白眼。

唐本初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行了,别废话了,睡觉去。”我摆了摆手,把他们赶开了,回头问那个中年男人:“那仙娘是怎么个打算?”

中年男人勉强说道:“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这是村里的陈年旧账,谁知道怎么翻篇。”

我看着仙娘脸色可不怎么好,就跟中年男人说好了,有事儿只管叫我,真要是个祸患,是我带进来的,我也一定会帮忙到底。

中年男人看样子还挺感动的,重重点了点头,说知道我们是好人。

他们家的屋子虽然确实是有点潮湿,但还是挺干净的,我和陆恒川一间房,王德光唐本初“父子俩”一间,阿琐跟仙娘一间。

我“独守空房”了挺长时间,才听见陆恒川姗姗来迟,尸体似得躺在了我身边,我赶紧凑过去了:“咋样?”

陆恒川像是懒得理我:“没问出什么来,明天再看看。”

“不是,我说的是那啥。”我戳了他一把:“她没以身相许吗?成没成?”

陆恒川听明白了,转过身漠然给了我个后背。

你娘,老子早说给你买买英国卫裤啥的,你特么就是不听,这下傻逼了吧?屌到用时方恨软。

不过既然我把香菜放在她褥子底下了,她的身份,明天就见分晓了。

这一天也挺累的,正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陆恒川忽然来了一句:“从她面相上来看,夫妻宫带十字纹,应该是情缘有始无终的样子,她男人应该早夭了,咱们明天,倒是可以从这里入手看看她的来历。”

早夭?不是被逼婚吗?怎么还早夭了?

“你瞅的是鬼相?”我忙问:“也能找点线索吧?”

“不,是人相,”陆恒川答道:“她要真的是鬼,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你见过鬼假扮成人,连咱们的眼睛都能遮挡过去的吗?”

还真没有。

“明天小心点,保不齐,村里要出什么事儿,”陆恒川接着说道:“招子放亮点,有什么功德,就做什么功德。”

显然上次这一丢饭碗,把这货也给弄谨慎了。

这倒也是,功德嘛,越多越好,蚊子腿也是肉。

我闭上眼睛,想起了差遣我们上这里来的杜海棠。

她就那么想长生不老吗?可是如果真的能长生不老,那周围的人,一个个全会离自己而去,站在原地的永远只剩下自己,这种孤独的滋味,也不一定好受吧?

算了,人各有志,跟我没有屁毛的关系,把这事儿搞定了赶紧就回去吧——我可没忘济爷说的话,我的命,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发生改变。

可我想不明白,我的命能怎么改?难不成,我也能成仙,然后带着太清堂一伙人羽化登天?

这个念头太荒谬,几乎把我自己都给逗笑了。

这天晚上特别安静,一觉睡过去,天色已经大亮了,听得出来,门外有人在喁喁的议论啥,我翻身坐起来,发现身边陆恒川的被子已经空了,就也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出去一看,登时就傻了眼,满地都是狗毛,青石板街道上,还有点点的血迹,而山民们都围在了仙娘家门口,议论纷纷,凝气上耳一听,都在埋怨仙娘,说要不是仙娘把不好的东西给招进来,那村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眼瞅着,肯定要大祸临头了。

唐本初起的也挺早,聚精会神的看了半天热闹了,这会儿看我出来了,赶忙就迎了上来:“师父,你醒了?”

“村里的狗咋了?”

“死了……全死了,你看看。”

唐本初拉着我到了人群外,我看见一个孩子正抱着自己家的一条大黄狗嚎啕大哭:“元宝,元宝,你醒醒莫,我带你上山打兔子好不好,你醒醒莫!”

那条大黄狗的脑袋已经断了,软软的耷拉在了一边,狗嘴边都是血。

我蹲在了孩子旁边,伸手一摸,这条狗浑身的毛都是顺的,只有脖颈上逆着,颈骨断了——像是被人扭断的。

这狗个头不小,又是猎犬,行动起来凶猛迅速,能跟狗熊斗,能被什么人一把扭断了?

“肯定是鬼新娘干的……”

“那还用说,鬼新娘不喜欢狗汪汪莫……”

“都怪仙娘,让几个外地人被鬼新娘带走了就算了,这下好了,一个村子都得遭殃……”

“今天是狗子,那明天,是不是就轮到我们咯?”

山民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你们先不要忙,”这会儿仙娘也已经出来了,沉着脸说道:“这是冤孽也是账,你们敢说,不明白这一天早晚要来?”

村民跟心虚似得,都不吱声了,但是他们的眼神显然也还是在责怪仙娘,顺带着恨恨的看我们,那意思嫌我们是罪魁祸首。

阿琐看出来就要跟他们理论,被王德光给拉住了,我一转脸,没看见陆恒川和嫁衣女的影子,不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

现在是夏天,天气炎热,家家户户都死了狗,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道已经悄然笼罩在了街上。

我皱了眉头,就问那小孩儿道:“你们家的狗咋死的?”

“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们来的时候,叫的还欢实着呢!”小孩儿摸了一把眼泪:“瞅着你们进了仙娘家,阿爸打了它,它就不叫唤了,后来……后来早上起来,它就给……元宝,你起来呀!”

我自己也有狗,知道人跟狗的感情,俗话说“猫狗算一口”,出了啥事儿,人跟失去个亲人似得,能好受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立马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确实是安静的要了亲命,那些狂叫的狗是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

我回头就问唐本初:“你看见屁股没有?”

唐本初一皱眉头:“啊?屁股没跟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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