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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那人呕了两声,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翻天覆地的呕了起来,接着一手丢给了我一个手帕子:“我爷爷拿来烧给我的,你先擦擦吧,太特么难闻了,告诉你,这可是爱马仕的,便宜你了。”

爱马屎爱驴屎的我也不太明白,不过看样子应该挺值钱的,拿来擦脸可未免有点糟蹋,不过现在也没法子了,我闻着自己身上的这个腥气味儿都他娘的有点想吐。

这人,正是郭洋。

凑合着擦了擦,无奈胎衣的威力太大,我也还是浑身腥臭,郭洋也绝望了,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我要还给他的爱马屎手帕,一咬牙给扔了。

“不是,我说洗洗可能还能用……”

“放屁,你一个魁首,小气成这个卵样,”郭洋眼睛一横:“要不给老子上护城河洗去。”

一想那些白塑料袋,我后心就发麻,立刻改了口:“这也没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傻逼。”郭洋又翻了个白眼。

看他还跟活着的时候差不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啥疯,忽然一把就将他给抱住了,眼眶子一热差点没哭出来:“郭洋,你死的好惨呀……你放心,你的仇我已经报了……”

“卧槽……”郭洋以前跟陆恒川一样,都是高门贵子,从来不说脏话,眼瞅着我臭烘烘的扑了上来,吓得伸手就推我:“你给我滚滚滚,臭死了你……”

“郭洋,你这一死,我也舍不得你啊……”我搂住他不松手:“要是再有一次机会,我绝对先下手为强,不让你为了我出事儿……对了,你在地下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我认识不少人,到时候一定给你好好打点打点!”

说起来,郭洋死了之后,郭屁股就带着他下葬去了,我则一直忙的如同被狗撵,都没来得及给他上炷香,烧点纸,想到这里,我就羞愧难当:“你要女人还是要兰博基尼啥的,我亲手给你扎!”

“号什么丧号什么丧?”郭洋虽然跟我体格差不离,但远远没有我力气大,被我搂的一点挣扎之力都没有,声音又是惊吓又是绝望:“有话好好说,我还没死呢!你放心,我死了肯定喊你扛幡砸火罐!”

“啥?”我一下就愣了,接着松开手,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你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

当时郭洋的心脏肯定是被雷娇娇的剐刀扎透了,不可能没死!而且,我清清楚楚的是听见了,当时阴差立刻拉着链子来了,快的我连拦着都没拦住,就被勾着走了吧?

再仔细一看,郭洋虽然被我弄的也挺臭的,但确实身上带着点暖意,顿时就明白了:“是不是,郭屁股把你给炼成了活尸了?我这苦命的郭洋啊……”

“放屁,”郭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什么活尸?你摸摸,活尸是暖和的吗?”

说着,拉着我的手就往他衣服里面探。

别说,我这一摸,还真是暖和的!而且,还摸到了其他的东西……我扒开他衬衫胸口一看,傻了眼:“你娘,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郭洋皮肤很白很细腻,闭着眼睛能当女人摸,可手一碰,碰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玩意儿,我第一个反应是这货还真学女人隆胸了?

但一想隆也不能隆这么小啊,仔细一看,这才看出来,合着这货的胸口,动过某种手术……像是被切开了,放了个什么东西进去,虽然还是有个骇人的伤疤,但身上确实是暖的。

什么情况,我忽然就给想起来了:“顾瘸子的机关?”

顾瘸子有个习惯,自己的作品都得要留下个主人都不知道的装置,也不吱声,等着主人自己发现,再决定是惊喜还是惊吓,说起来,郭洋上次差点就被银牙给弄死,放到了顾瘸子那,才好不容易给修好了,难道顾瘸子把郭洋也当成了一个作品,给郭洋开了什么挂?

那个位置,也确实是在心脏附近:“你,你换心了?”

郭洋得意洋洋地说道:“你倒是不瞎。”

原来郭洋第一次被送到了顾瘸子那,人就不行了,是顾瘸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给他偷天换日的装了一个假的心。

那个心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跟真的人心差不离,一样软,一样会流血,但是有一个特性,就是那个心有自己痊愈的能力——什么时候捅破了,自己都会慢慢的合拢起来,血液回流,人还会活。

可这也不对啊,阴差那会儿分明是来了,咋没把你给带着走了?

我也看清楚了。当时确实是给死了。

郭洋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天是凑巧了,阴差确实把他给带着走了,可没成想半路不知道出了啥事儿,看了看生死簿说不对,又把他给推回去了,他一睁眼,他爷爷正给他选棺材呢。

我忙问郭洋,那个阴差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郭洋摇摇头,说跟做梦似得,记不太清楚,但好像那人两只眼睛细细弯弯的,有点像狐狸。

狐狸眼?

我说上次顾瘸子一听郭洋也死了,都没流露出什么过多的感情,我还以为郭洋这一逃,伤了顾瘸子的心,感情顾瘸子一听就明白,郭洋被人往心口一插刀,根本也死不了,很快就缓过来了,表情都没给他露。

我再一想:“还是不对啊,你没死,你咋上这里来的?你刚才还说,你爷爷给你烧的爱马尿……”

“是爱马仕!”郭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不是为了你,陆恒川那个死鱼眼让我来的,我这么一回去,他就说你那个兄弟不像是什么好人,他实在也是不放心,就要跟我一起从三鬼门里进来找你,后来我们也不好找,没法子,就分头行动了,我们说好了,谁找到了你,就上生死桥附近等着你去,手帕嘛,我爷爷正要烧,那不是还没烧,我就醒了吗!”

你娘,原来是这么回事。

“行了,这地方不宜久留,你真是上哪儿都能被人给追上,”郭洋还是跟看傻子似得看着我:“咱们赶紧上生死桥,带着陆恒川赶紧走吧!跟你在一起,上哪儿都不消停!”

我应了声,心说这次再回去,管“我兄弟”说出花来,我特么也得跟他没完。

他这个分身不再帮我承受灾难,而是要给我制造灾难,那他的存在,于我还有什么意义?

有很多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不管他多不甘心,也只能是我的。

谁让我是正主呢。

“李千树,你刚才那个表情有点吓人。”郭洋瞅着我:“看着……有点可怕。”

“可怕?”

“没错,”郭洋很认真地说道:“你那个气场,慑人,就算我是你朋友,也有了距离感。”

说着,郭洋摆摆手:“也许,这就是所谓魁首的气势吧,你这个魁首,做的实至名归。”

这个实至名归,都是被逼出来的。

“走吧,”我拉着他:“这会儿生魂进地府太不安全了,咱们赶紧上生死桥,等死鱼眼去。”

但愿我干爹已经离开生死桥了——按说,我是在生死桥上被发现的,他应该想不到我还有胆子能回去。

这会儿阴间四处都是来找我的阴差,仗着胎衣的臭气,我带着郭洋东躲西藏的,好不容易才赶到了生死桥。

意料之外,死鱼眼竟然比我们早一步来到了生死桥。

更让人意料之外的是,死鱼眼身后,竟然跟着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