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话吧和彩票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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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宝网没法了解知识,那就只能找高雄这个老师了。在话吧跟他联系,刚接通,听到那边有好几个人在讲泰语,他说:“半小时后再打,我很忙!”然后就挂断,不到五秒钟,这两块多钱的电话费就算阵亡了。话吧老板穿着白背心和花裤衩,正在吃冷面,笑问我是不是断线了,要不要再打。
“不用,对方正在忙,过半小时我再来。”我付过钱,从冰柜里拿了瓶可乐打开喝。话吧老板看到我脖子上的佛牌,觉得新奇,就问这是什么项链,里面是灰土做的佛吗。我随口说是泰国佛牌,很灵验的。
话吧老板伸出胳膊,把佛牌抓在手里仔细看了半天,说:“泰国的观音?比中国管用啊?”我说当然,这不是观音,叫崇迪佛,能招财转运保平安。
老板嘿嘿笑:“在中国人眼里,外国的月亮都圆,更别说佛了。”听说我去过泰国,他又问:“听说泰国人人都信佛,马路上只要见到和尚,不管是谁都得磕头,真的假的?”我差点把嘴里的可乐喷出去,说哪有的事,不过泰国全民信佛倒是真的,和尚也很受人尊敬,再穷的人也得给他们布施。
“唉,我就说吧,外国的和尚也比中国好当,在中国,什么买卖都不好干啊!”话吧老板感叹。
旁边有个打完电话的瘦小青年插言:“那不一定,我看隔壁生意很红火。”操着南方口音,应该是马路对面建筑工地的工人。
我和话吧老板都笑着说没错,隔壁是家老夫妻经营的彩票站,屋很小,最多十二平米,白天没什么顾客,到了晚上六点就开始上人,最火的时候是晚七点半到八点,这是中国福利彩票3D玩法开奖的时间。有时候我路过也会买上一两注,但从来没中过。话吧老板恨恨地说:“可不是吗,钱都被那老两口赚去了,光昨天我就打了两千块钱的!”
小青年惊讶:“一晚打两千块钱?那得多少注彩票?一千注吗?”
“对啊,你以为呢!”话吧老板说。
反正闲着没事,我就坐在话吧里跟老板聊天,得知这哥们跟老婆共同开的这间话吧,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斜对面有两个建筑工地。工人多是外地的,长年在外打工,会经常打电话回家,所以话吧生意还不错。因为离得近,他老婆有时候喜欢打两注彩票,但并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十块八块,而且不是天天买,每月也就花个七八十块钱。这哥们开始嗤之以鼻,说财迷才买彩票,指望天上掉馅饼,纯属扯淡。还说买彩票中奖的人都是托,鬼才信。
后来,他老婆中了两注3D单选,总共有两千,她很高兴,就给丈夫换了个新手机。从那开始,这哥们就相信彩票是真能中奖,而且不是托,就跟着老婆一起买。从当初的偶尔充数成天天,从每次一两注变成五六、七八注,只是偶尔中几注,总的来说还是亏得大。这哥们越打越来劲,他老婆反倒失望了,再也没买过,同时也劝丈夫不要再玩。这东西就是以小博大,怡情用的,投入多了就没意义。
话是这么讲,不是每个中国人都能像他老婆那么理智。这哥们仍然每天打,老婆看到就会说他。后来他老婆换了工作,经常夜班,他就没人监视了,再加上中过两次五倍的3D单选,就更加疯狂,几乎每天都要打千八百块钱。不光话吧赚的钱基本都扔进去,算上每月中奖的奖金也不够,经常借钱。
“彩票这么个打法,不太好吧……”我说。
话吧老板一个劲唉声叹气:“可不是吗,我就是运气太差了,好多次本来都算好了几组号,可打票的时候非要换,结果摇出来就是我算的那组号,你说气不气人!”
我说:“我的意思是说,彩票是小玩玩增添些乐趣,搞大就不好了,收手吧。”话吧老板哼了声,说那有哪么容易,现在收手的话,之前扔进去的十万不就打水漂了吗。聊了一阵,我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二十六分钟,就再给高雄打电话。
“高老板,您忙完没?”我笑着问。
高雄说:“你真会挑时间,我刚赢了局大牌,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这才知道他刚才是在赌钱。我说了来意,想跟他好好学习泰国佛牌知识,好在以后卖佛牌的时候心中有数。高雄说佛牌知识太复杂,一两句说不清,而且他也从来不教下游牌这些东西。但今天他心情好,就教我一些,让我仔细记录。
我早就手机录音功能打开,再将长途话机免提开启,让高雄尽管说,有多少说多少。高雄给我讲了有十来分钟,后来说憋死了想上厕所大便,就把手机挂了。我早就听得目瞪口呆,光阴料的种类就让我后背发麻,大夏天都能感到一丝丝凉意,心想这么吓人的东西,谁能买?
掏出三十多块钱付了话费,我说:“给,能打十几注彩票。”
话吧老板哼了声:“还不够彩票站那老头塞牙缝的呢。”我笑了笑,刚要走,他又把我叫回来,问刚才给谁打电话,那家伙是干什么的,怎么讲的都听不懂,但听到说什么尸油、头发、孕妇、横死之类的词,挺吓人的。我怕他反感,就告诉他现在自己在做泰国佛牌生意,刚起步,很多业务不太了解。跟我通话那位叫高雄,是在泰国旅居的广东人,是个很厉害的佛牌商,不光卖佛牌,还帮人驱邪做法事什么的,你听到的那些吓人的词,就是泰国佛牌要解决的问题,主要是驱鬼,别害怕。前天我还跟他跑了趟营口,给一个做生意的大老板儿子驱邪。刚才是求他教我佛牌知识,得全都记下来。
“有这么玄乎?”话吧老板问。
我说:“啥叫玄乎呢,反正说了你也不信。”我忽然想起马同学差点被吊灯砸的事,就跟他讲了。话吧老板哦了声,似乎在回味什么。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还要了我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