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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谁?车不是还在楼下?”

“走路去接,路对面的地铁站。”

“那不是还得过天桥!”

不是陆桉大惊小怪,能让周肃晋走那么远的路去接人,除了他外公,没有第二人。可是宁家老爷子也不可能去挤地铁。

“到底去接谁,你能不能别卖关子直接说呀!”

闵廷不是故意要卖关子,他正在算对方手里的牌,对方是他妹夫,他不想输,没空搭理陆桉。

周加烨悠闲,无所谓输赢,回陆桉:“你说他还能接谁。”

陆桉想到是谁了:“卫莱来北京看周肃晋?”

“具体不清楚。”

他们正聊着,餐厅经理敲门进来,过来看人到没到齐,他与包厢内的这几位已经很熟悉,不需要再特意寒暄招呼。

他们打牌的打牌,打电话的打电话,他看了一圈,牌桌那边也不见周肃晋,人还没到齐,他便关上门。

经理刚一转身,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周肃晋,身边还有一位明艳又不失温柔的气质美女。

“周总,晚上好。”

周肃晋点点头,问道:“明天靠窗的桌子还有没有?”

“有。”他们每天都会内部留几个位子不对外预订,以随时机动,“周总,给您留几人的餐位?”

周肃晋转脸看卫莱:“明天你请几个人?”

“就祁总一个人。”

周肃晋对经理道:“两人餐位。”

经理预留了九号桌给她,卫莱取消了自己订的餐位。进包厢之前,她小声对周肃晋说了句:“谢谢。”

周肃晋没应,推开包厢的门。

卫莱在订婚宴上见过他们,当时周肃晋把他们一一介绍给她认识,再见依然还能将他们的人与名字对上号。

他们都没和她见外,让她随意。

周肃晋见她倒了一杯热水拿手里,“还冷?”

“嗯。”

即使坐在暖气十足的房间,手里捧着热水,卫莱还是觉得浑身冷,穿的太少在路上被冻透。

周肃晋问她:“让厨房给你煮碗面,想不想吃?”

热汤热面也许能暖和一点。

卫莱点头:“行。”

餐厅经理以为是周肃晋自己要吃面,于是让厨师做一份海鲜面。

周肃晋脱下大衣,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陆桉没在牌桌上,和她闲聊,问她哪天来的。

卫莱说:“两小时前。”

陆桉好奇她是怎么来的,高铁部分停运,有的路段刚恢复不久,江城机场大面积航班延误,他的助理还在江城没起飞。

卫莱笑笑:“开车来的。”

陆桉竖拇指,心说不愧和周肃晋是两口子,一个将库里南开到江城,一个又将车开回来。

不是一百公里那么近,而是一千多公里。

“你跟周肃晋明天一起去伦敦?”

卫莱喝了一口热水,说:“我过来出差,明天还要请人吃饭。”

原来他明天要去伦敦,没听他说。

应该是去伦敦的外公家过春节。

餐厅的休息区,周肃晋正在同外公通话,告诉外公,年后再去看他和外婆。

外公:“不来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你自己看看你这个婚结的,异地问题当看不见,也不去解决,结婚头一年就分在两处过年。周肃晋,你妈说你是合约婚姻,没冤枉你!”

连名带姓喊他,是被气到一定程度。

担心外公被气到伤身,周肃晋不辩解。

外公让自己冷静下来:“年后暂时别过来,过几天我和你外婆要去樱桃园酿樱桃酒。”

樱桃园在南半球,去了至少也得待上十天半个月。

外公现在基本退休,很少再过问集团的事情,除非集团有重大决策他偶尔会出席会议。

退休后外公喜欢酿各种果酒,买了好几个果园。

结束和外公的通话,周肃晋回包厢。

包厢里的牌局也结束了,纷纷落座。

他们聚到一起不是为打牌,更不是为吃饭,聊起年后的投资。卫莱与周肃晋已经领证,他们不管说什么都没避着她。

卫莱安静听着,听不懂的也不会多问周肃晋是什么意思。

面端上来,一看是海鲜面,她在桌下轻轻碰一下他。

周肃晋转头,她眼神示意他看面碗里,一半面一半海鲜,他把面端到自己跟前,继续与他们聊投资,说道:“江岸集团的管理团队还不错。”边聊边把海鲜挑出来。

海鲜挑干净了,把面给她。

陆桉看周肃晋替卫莱挑面碗里的海鲜,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使唤得动周肃晋。

怕卫莱局促,他就没过度关注周肃晋在干什么。

闵廷对江岸集团印象不深,但听过:“老板姓什么?”

陆桉插话:“袁。就是袁恒锐他爸。”

闵廷不常在江城,对江城的事情了解不多,以前即便听过相关八卦,也早没了印象,问陆桉:“你跟袁恒锐是朋友?”

周肃晋接过话:“是卫莱以前的一个追求者。格局不错,就是能力尚欠,袁董再带他几年,应该可以。”

闵廷与其他几人都看向他,卫莱的追求者,算是他的情敌了,居然给对方这么理性的评价,还给对方投资。

卫莱吃着面,余光瞥周肃晋,所有人都说他有手段有能力,但她觉得他更有人格魅力。

他一句话不打紧,江岸集团明年会得到很多京圈资本的青睐。

不知今年春节前袁恒锐还会不会再给自己算上一卦,又会不会算到,自己离富豪榜近了一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聚餐九点钟就结束。

卫莱去了趟洗手间,周肃晋签过单,在包厢等她。

她手机没带,放在了餐桌上,他伸手拿起来替她收进包里,刚放进去,手机有电话进来,是程敏之。

他没接,想着卫莱应该快回来。

隔了半分钟又打第二遍,他拿起接通。

“莱莱。”

“妈,是我。”

程敏之闻言一怔,还不习惯这个称呼。女儿说周肃晋很忙,不在北京,她就不去他别墅,自己住酒店。

这是赶回来了?

“肃晋,你好。”

“我和卫莱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她去洗手间了,一会儿让她给您回过去。”

女婿在北京,程敏之的心安稳许多,女儿昨晚被困在高速,她的心提了一夜,“我没什么事,就问问她到北京后住没住下来。现在知道了,你们吃饭吧,不用回。”

包厢的门从外面推开,卫莱回来。

周肃晋对电话那端道:“妈,您等一下挂。”

他把手机给她,“妈打你电话。”

卫莱把手机放在耳边,下巴示意周肃晋可以下楼。

两人出了包厢,她抓着他的手,边走边与母亲聊着,说说超市,又告诉母亲现在北京的雪多大。

一直到了车上才挂电话。

卫莱收起手机,闫叔在启动车子时就将车内挡板放了下来,没了电话声,车厢里异常安静。

周肃晋在看新闻,她没找他说话,看窗外的雪,倏然想起:“我的行李箱还在车上。”

库里南还停在几十公里外。

周肃晋侧脸看她:“不用拿,家里有你的用品。”

卫莱和他对视,提前跟他说一声:“陆桉说,你明天要飞伦敦。你不在家,我一个人不习惯住那么大房子,而且别墅区那边远,要去哪儿也不方便,明晚我住酒店。”

周肃晋:“不去伦敦了,外公外婆他们不在家。”又道:“年前我都在北京,你可以多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