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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神一怒,煞气四溢。

哪怕是一身常服,发未束冠,也未佩带腰刀,亦无人怀疑他凛寒的肃杀之色。他表情一如往常的冷,冷到让人战栗胆寒,让人魂飞魄散。

温廷之一口鲜血喷出,温夫人的尖叫声响彻屋顶。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温老夫人骇得连翻白眼,却生挺着没有晕过去。她踉跄扑上前,眼底的惊惧和心疼交织在一起。

她的大孙子,从小到大哪怕是破了一点油皮她都会心疼许久,今日却遭了这样的罪,而且动手的居然是她的二孙子。她真的快吓死了,外人都传二孙子是煞神,她终于知道这个名号从何而来。

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个煞神。

“御哥儿,他是你大哥!”

大哥?

温御眉宇间越发冷冽,那双没有温度的眸淡淡地看了温国公一眼。温国公被他这一眼看着心惊不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夫人失声大喊,“廷儿,廷儿,快,快请大夫!”

“御哥儿,你…你快放开你大哥,你大哥快要不行了。”温老夫人的声音带着颤,语气也断断续续。

她想上去拉开温御,但是她不敢。

温御俯睨着满脸鲜血的温廷之,“看来你根本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若再有下一次,本郡王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说完,他矜贵从容地移脚。

温廷之又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吓得温夫人和温老夫人齐齐惊叫。婆媳俩这才敢上前,一个比一个心疼。

“御哥儿,他是你大哥,你为什么要对他下这样的毒手!”温夫人眼里的恨再也掩藏不住,整个人变得无比凌厉。

“死不了。”

“他伤成这样,你…你还有没有心?”

“我说了,若再有下一次绝不会手下留情。你应该庆幸我今天不想杀人,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这叫什么话!

温老夫人气极,什么叫今天不想杀人,合着这孽障杀人杀惯了,在自己家里也改不了恶习。他把国公府当什么地方,是刑司大牢还是西市的刑场!气愤的同时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孽障说死不了,廷哥儿的性命应该无忧,

这么多的血,廷哥儿该有多疼。

温夫人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生生掐出血印子。“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以前娉娘行事确实多有不妥之处,他身为你的大哥,也是怕你被迷了眼…”

“大伯娘,如果驸马和大伯说,说你曾经在他面前卖弄过色相,你会不会生气?大伯会不会生气?”叶娉打断对方的话。

“你给我闭嘴!”温老夫人恨恨地瞪着叶娉。“你大哥不会说谎,你以前做下那样的事也就罢了,刚才为何不拦着御哥儿?他们兄弟骨肉相残,你高兴了?”

叶娉对老太太没有什么感情,也承认自己和老太太相处时演戏多过真心,但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多少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她看着此时表情相似的婆媳俩,暗骂自己多事。人家婆媳俩好着呢,看看这同仇敌忾的模样,她和温御就是外人。

“祖母深夜派人送信,我们一路担心不已,唯恐祖母出了什么事。原本是分了家的两房人,你们国公府的事不应该麻烦我们才是。何况祖母身边有佳儿佳媳,还有最为看重的长孙,为何要把我们叫过来?难道就是让我们过来给你的宝贝大孙子骂着玩!我们又不是贱得慌,白白送上门让你们骂。既然如此,那我们走便是,日后再有这样的事,还请祖母莫要再找我们。”

“你…你眼里还有没有尊长?”温老夫人气得发抖,这个叶氏平日里说话直也就罢了,眼下是什么情形,还敢火上浇油简直是不知轻重。“我说你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若不是你…你大哥怎么会提醒御哥儿,御哥儿又怎么会动怒!”

温御冷道:“我的妻子,不需要外人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你大哥,不是外人!”

“非我公主府的人,皆是外人。”

温老夫人闻言,心口一阵寒凉,竟是不敢看温御的眼睛。原来在这个孽障的心里,她这个祖母也是外人。

到底是谁教的!

长公主死去多年,总不会是陛下教的。

“你…你这个不孝的!我可是你嫡亲的祖母。”

“你是温廷之的祖母。”

一句话,让温老夫人寒凉的心生出一丝丝钝痛。她忽然感到心虚,心虚到找不到任何话去反驳这句话。

是啊,她最看重的是廷哥儿,从未把这个二孙子放在心上。

这能怪她吗?

要怪就怪长公主太过欺人太甚,生生拖了她的长子近二十年,又让她的小儿子与她离心离德。她不喜长公主,对这个孩子也是打心眼里的排斥。

温国公目光沉痛,复杂地看着温御。这个孩子长得真像他的母亲,尤其是这绝情的样子,更是像了十成。

“御哥儿,我们是一家人,是骨肉至亲…”

温御看过来,“骨肉相残者,历来不绝。”

“御儿!”

“大伯若想出言教训,还请三思。毕竟我有父亲,轮不到隔房的大伯教我为人处事。子不教父之过,大伯若有空闲,不如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省得他被世人耻笑没有担当。”

温国公满眼的痛心,还有说不出来的愧疚。但是当他朝叶娉望过来时,那眼神却是明显的不喜和谴责。

叶娉简直无语,这也能怪到她头上。

温廷之自己没用又嘴贱,明知打不过温御还不知死活地挑衅,这样的废物专挑女人下手,活该被人打。

“大伯是不是认为今日之事,皆是由侄媳而起?”

温国公没有回答,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大伯真是可笑,温廷之对我家郡王的嫉恨由来已久,他明着是想折辱我,其实是想让郡王难堪。你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却不知你儿子从来没有把姓当过弟弟,甚至巴不得郡王早点死!”

“你…你胡说!”温夫人大喊。“廷儿最是懂事孝顺,他绝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你们莫要以己之心揣测别人。”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有数。毕竟有这样的想法的不止温廷之一人,你恐怕比他更为迫切。你们母子俩一个忌惮长公主,一个忌惮郡王。更可笑的是,大伯还以为你们一个大度明事理,一个懂事知谦让,竟然不止一次想将爵位传给郡王。孰不知正是他的自以为是,才让你们更加痛恨郡王…”

“够了!”温国公喝道:“御儿,你就这样纵着她?”

“我说了,我的妻子无需别人说三道四,何况她的都是事实,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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