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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回去怎么炒的,下回记得教我们啊。”

这几名家属光是吃了花菜就笃定花芽做的炒苞米好吃了,跟刚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态度。

花芽乐呵呵地一一答应下来,大家嬉笑着等着战士们过来打饭,气氛比刚才好上太多。

这次打饭不需要抬盆抬桶,直接就从锅里打。

一溜八个灶台,一到四号是素菜,五到八号是荤菜。

花芽站的溜直,或多或少有些紧张。

特别刚过来的几位战士习惯性的先看看都有什么菜好排队,在花芽的锅前面走过去,全都站到大芳姐的队伍里。

大芳姐看到花芽那边没多少排队打菜,心里想着:你们快去隔壁尝尝吧,晚了后悔啊!

她内心挣扎,其他家属看着也很挣扎。

战士们不打,她们纠结。

战士们打了,她们绝望。

其实就一个道理,战士们剩下的她们就能吃,刚才一人就尝了一下小口,根本没吃够.可又想让战士们吃点好吃的菜。

花芽前面站着的是上次非要多拿两个菜包子的小战士,他年纪小肚子饿的快,等不及跟在旁边长长的队伍里打菜,勉强地站在花芽面前说:“少打点菜,多浇点汤.诶呀!俺、俺.”

“炒菜大娘”面无表情地给他扣下一大勺花菜,并且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唇角报以冷笑:“下一个!”

小战士看看这位炒菜大娘又看看边上打饭大娘,一下想起来就是不让他多拿海菜包子的两个人!

小战士气愤!跺脚!扭头走了!

一句废话不想多说。

抱着自己的饭盒呜呜想哭。

这玩意看起来干巴巴的就不是好吃的样子,要是剩菜被自家班长发现了会挨教训的。

大芳姐在边上抡着大勺疯狂打菜,花芽无聊的杵着大勺望着天。

打饭时间过了一半,她面前的花菜居然没有少多少。而大芳姐面前的花菜已经要被分完了。

来的晚的战士没能打到大芳姐的花菜,其他菜就剩个底子,只有这边剩的多。按照他们打饭的经验,剩的越多的窗口越不能去啊!

他们抱着饭盒犹豫再三,看到其他锅里确实没啥菜了,除非是想浇汤拌饭吃。

开始有一两个人往花芽这边站着,后面的战士看到,担心唯一剩下的菜也没了,陆陆续续排成了一条队伍。

花芽一人一勺绝不手抖。

等到她打完,已经快要一点钟了,锅里还剩下一点花菜。

现在轮到家属们吃饭,卫生组的人过来刷锅洗碗扫地。

花芽坐到帐篷里吃着饭菜,眼睛盯着外头扫地的孙婶子。盯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准备继续吃饭。

突然有位小战士跑了过来,看到锅里还有花菜,他识时务、懂规矩,把饭盒一亮,表示自己是吃完再打的,伸着脖子大喊道:“大、大姐姐,请给我打花菜!”

他开这个头后,又跑来七八位战士过来续花菜。相互间看到锅里剩下的花菜本来就不多,还有家属陆陆续续过来打饭,一个两个瞪着眼睛盯着锅。

刚才还气的跺脚的小战士也混迹其中,他的菜还没吃完,就在队伍里捧着饭盒猛扒拉。他的花菜被战友瓜分了不少,要不是他机灵先跑过来站队,估计饭盒里剩下的一点也被抢光了。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陈班长不得不出面预计了一下锅里的分量,跟队伍里的战士们说:“排在前头的十个人可以打,其他人就不要排队了。”

小战士赶紧数了数自己的位置。

嘿嘿,正好第十名。

他正要得意地笑起来,一回头遇到自家班长和战友,扬起唇角又耷拉下去。

凭啥老是抢我的。

我长得小,可胃口好呀!

*

顾听澜中间抽空过来看了眼自己的小妻子。

当然主要是来检查家属工作,绝不是以公谋私。

他穿着挺拔的军装,英姿焕发。

在外人看来他从容有气度,气质决然,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当然这在他心心念念地小妻子眼里,呵呵,装的挺人模狗样的。

她不就是被他的躯壳骗的五迷三道的么。

花芽挠挠脸,抿唇看着前面跟人说话的顾听澜,心想着:当然内在也很吸引人的啦。

顾听澜在前面说完话,直接走到花芽边上。

有的二区和三区的家属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做得一手好花菜的姑娘不但已经结了婚,还是鼎鼎大名的顾团长的妻子。

顾听澜假模假式地跟花芽握握手,旁边站着的周文芳透过现象看本质,“啧”了一声,扭头走了。

“这位家属同志,你辛苦了。”顾听澜忍着笑说:“听到战士们对你做的花菜赞不绝口,可惜我没能尝到啊。”

花芽不会打官腔,脱口而出:“那有什么的,回家给你做去。”

顾听澜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在边上看热闹的几位家属也笑了出来。

这位花芽同志还挺有意思的,一点架子没有。

大芳姐跟花芽说:“你刚忙完,干脆跟顾团长一起到里面帐篷里坐着说话。外面有别的事情我再叫你。”

花芽点头应了下来。

她们这是帮忙不是工作,有事提前说一声,只要不耽误吃饭,都没什么大问题。

其他家属包括大芳姐和周文芳在援建的七八天里都休息过一天,花芽则是一天没有休。她知道她的八斤也为援建的事忙里忙外,她在家怎么也待不住。

以至于两个人回到家里都累的不像话,白天见面的机会根本没有。睡一觉起来睁开眼睛不是花芽做早饭去了,就是顾听澜工作去了。

顾听澜跟花芽一起走到军用帐篷里,两人虽然没有挨在一起走,明眼的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腻乎劲儿。

花芽到底给周文芳弄了个折叠弹簧床来。中午两个人忙完还能挤着背靠背午休一阵呢。

顾听澜把花芽的头巾摘下来,帮她擦了擦汗。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左看右看没发现瘦下来。怎么说的,他媳妇虽然长得小小的,身子骨可结实呢。

顾听澜心里直乐,瞅了眼外面。小瓜子机灵地挡在帐篷前面。

顾听澜拉过花芽的手,检查小手有没有受伤。

他听到不少干部说自家那口子因为做饭不是烫到就是切到手。

嗯,小手也挺结实的。

他把花芽的小手放在胸口,皱眉说:“还是有薄茧了。”

花芽不以为然地说:“我菜做的好,抡大勺抡的。等下个月,肯定一大坨。”

特别想走走温情路线的顾听澜:“.”

他干巴巴地说:“我让我妈给你寄点好东西涂手。”

花芽平时涂个蛤蜊油还是周文芳强硬抹上去的,正想拒绝就听顾听澜怨念地说:“咱们结婚还没到一年,你的小嫩手再糙下去都能赶上我的手了。到时候想你的,我也不用拉你手,直接摸摸我自己的手就成。”

花芽不吭声,还是不想涂。

顾听澜再接再厉:“别人七年之痒,拉着媳妇的手像是左手拉右手。好家伙嘛,我一年就痒咯。”说着,当真丢开花芽的手,抓着自己的手揉了揉。

“痒什么痒,我看你皮痒痒。”刚上岗的小伙夫怒了,翻身就要抽顾大团长的嘴巴子。

顾大团长好面子,赶紧求饶道:“媳妇,我错了,我真错了,哎哟,你怎么狗急了咬人。”

花芽“昂”一口咬他胳膊上,凶巴巴的小眼神控诉顾听澜居然敢说自己是狗!

顾听澜求饶无果,佯装很疼很疼,大腿适时的抽搐了一下。花芽吓得赶紧抬起头,被顾听澜蜻蜓点水地往脸蛋上亲了一口。

花芽捂着脸蛋,撒开口。

顾听澜把袖子挽起来看,两排整整齐齐的小牙印。

他乐道:“最近不怎么吃糖牙口也变得好了。”说着,把胳膊往花芽眼皮子下面晃了晃。

花芽用余光看到两排小牙印,是粉红色的印迹,应该没破皮。没破皮她就不亏心,瞪着顾听澜继续让他认错。

“还不原谅我呀,洗衣做饭打扫,我来成不成?”

顾听澜开口把这几天的家务活全都包干,花芽心里心花怒放,表面上装作勉为其难地样子:“好吧.你要是非要这样的话,我也可以——”

“你也可以不原谅我呀。”顾听澜贱次次地说:“我让你这么生气、这么愤怒,你还原谅我什么劲儿呀,你说呢?”

要是不原谅,推出去的家务活又得飞回来。

花芽要哭了,抱着顾八斤的胳膊搓了搓说:“我真的好累啊,是我错了,这几天衣服你洗、地你拖好不好?”

顾听澜笑得不行:“哦,你错了,所以衣服我洗,地我拖?这是哪里来的道理,强买强卖啊?”

花芽苦着小脸说:“可我真的好累啊,我没有强买强卖,就是想看看你心疼不心疼我,其实我也可以自己做的。反正大家都认为家务活就是女人活.女人活着就要干家务活.”

“行了,收住,别装了,再装就过了啊。”

顾听澜戳了戳花芽的脑门说:“别闹妖了,我答应你只要我有时间,咱们家的家务活都我来做好不好?就算我没说,咱们结婚这么久你真没看出来么?”

看出来什么?哪有时间看那个啊。

花芽指了指自己黑眼眶和充满疲惫的眼神说:“你看到我脸上有什么?”

大写的“忙”和“没工夫看”。

谁知道顾听澜却说:“我瞅瞅,你脸上除了美貌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