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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他睁开眼睛,怀里还有颗黑色脑袋。

此时天已大亮,从窗外打到窗户上的光度来看,起码已经过了九点。

陈子轻第一次没被生物钟敲醒,他打了几个哈欠,感觉自己熬了几十个大夜,疲劳又憔悴,随时都能猝死。

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

陈子轻推推怀里的脑袋,上半身跟着自己推的方向前倾,被扯得又疼又痒。

“虞平舟,醒醒,别睡了。”陈子轻期待今天的虞平舟能回到昨天在车里的状态,起码能如常交流,不馋嘴,不会为了克服易感期对性的渴求而自残。

令人面红耳赤的湿腻咂声响起。

陈子轻身子发软,他很用力地抓住虞平舟的额发:“你还要咬!那你是不是想我发炎烂掉,等你易感期结束,我就留不住了要做摘除手术!”

Alpha就那么叼着,他护食地捧住,眼帘上挑,似天真,又似偏执。

陈子轻脸更红了,他的语气生硬不容拒绝:“松开。”

虞平舟不松。

陈子轻声调里的命令意味比上一次还要重几倍:“虞平舟,把你的嘴松开。”

Alpha将带着水泽的唇抿起来,拉成一条偏执的直线,他躺在少年腿上,略显扭曲的侧脸想埋进让他舒适的胸脯里,却僵在两二寸距离外,全身颤动,眼睑猩红了一圈。

委屈怨恨,下一刻就要落泪。

明显极不情愿松开安抚奶嘴,却又不敢违背。

仿佛是断奶期的婴儿。

陈子轻惊奇不已,还能这样?虞平舟为什么能被他命令,这是什么原理?他是不是无意间进入了某个新世界?

【易感期的Alpha得到长时间的欲望抚慰,会有段时间听从自己的Omega指令。】

陈子轻恍然,原来是这样子。

他跟虞平舟,竟然已经演变成了普通的AO易感期相处方式。

可他不是Omega,更不是被标记的,虞平舟的Omega。

他想不通也猜不到,自己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被虞平舟当作Omega信息素的替代品。

一喝奶,精神就被抚慰了。还是假的,过家家而已。

陈子轻把躺在他腿上的虞平舟搬开,他扶着墙站起来,活动僵硬酸麻的身体:“现在跟我去洗漱。”

Alpha抱着他的腿,眼很红。

陈子轻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前两次易感期跟这次比起来简直就是温馨家常,他动了动被紧紧抱着的腿:“起来。”

“我数到二。”他短时间内对支配这个位高权重的Alpha感到新鲜,“一,二——”

虞平舟站起身。

“你乖。”陈子轻奖励地挠了挠他的下巴。

Alpha眯起还红着的眼眸,他牵起唇角微笑,那笑容腼腆,害羞,傲然,配着他头上脸上脖子上跟身前的血迹,有股子荒唐的美好。

他像得到主人表扬的大型犬类,喉咙深处隐隐有咕噜噜的声音。

舒服,惬意,尾巴摇晃。

陈子轻好半天才回过来神,这个状态的虞平舟只有易感期才能看见,平时老装了。

.

洗漱的过程还算顺利。

陈子轻把台子收拾收拾,转身叫虞平舟把头低下来,仔细地查看他额头的伤口。

快愈合了……?!

他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嘴里喃喃自语:“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不对,是没睡够,脑子坏掉了,嗯,绝对是这样。”

陈子轻拿湿巾擦虞平舟的面庞跟额头的血迹,露出直击心神的深刻眉眼。

伤确实要好了。

陈子轻手有点抖,大概是虞平舟磕得不严重。

可要是不严重,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凝血功能差?

比起凝血功能,陈子轻还是愿意接受,虞平舟的恢复能力强。

陈子轻给虞平舟擦脖子上的血,湿巾换了几次都没擦干净,他解开Alpha的衬衫扣子,发现胸膛也有。

“不行,你洗澡吧。”陈子轻把被血污浸透的湿巾扔进垃圾篓,“注意着点头上的伤别碰到水。”

虞平舟在看他身前的两块湿印子,几番吞咽。

“别看了,白天补可能再让你吃,晚上再说。“陈子轻去放水,背后拢上来一双手臂,再是一片胸膛,他被抵得向前一栽。

下一瞬,身体就被捞起来。

他没掉下去,他挂在虞平舟的粉色长柄上了。

“……”

陈子轻如遭电流撩拨,不是说温饱思淫欲吗,他肚子饿着,怎么也思上了。

.

虞平舟没法独立完成洗澡这件小事。

不管陈子轻如何命令,他都做不到。陈子轻只好留下来给他洗澡。

Alpha额头的伤做了简单的防水处理,温热的水流从他头顶淋下来,朝着他的宽肩向胸口和后背滑落。

肤白,全身肌肉既不薄弱也不夸张,头肩到腰腿比例堪称完美无瑕,像是一具精心修改过无数次的数据模型。

上帝亲自打造的雕塑一般。

“哥,你身材好好噢。”陈子轻毫不遮掩地夸赞,“就算没有顶级信息素,你也很有魅力,不会缺少追求者。”

他抹了抹Alpha瘦削下颚的水珠:“你参加社交和应酬,追你的,勾引你的肯定花样百出,哼,我之前闻不到信息素,现在可是能闻到了,别哪天你下班回来,让我在你身上哪儿闻到Omega的信息素。”

虞平舟拉过他的手:“难受。”

陈子轻装作不看一眼,可余光不听使唤,非要去瞄,这一瞄就忍不住帮虞平舟清洗清洗:“忍忍,我待会找找看有没有能给你擦的药。”

虞平舟一双眼幽深至极,在那最底层是暴戾的情欲。

陈子轻给他搓搓。

这一搓就是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手都让水泡皱发白了。

陈子轻找到烟,点着抽起来。

他不是坐在地上或者沙发上,而是在虞平舟的腿上。

这家伙从后面圈着他的腰,脑袋搭在他肩头,半干的市法无比亲昵地蹭在他耳朵跟脖颈处。

和连体婴儿没两样。

二楼阳台的视野不错,陈子轻把烟送到虞平舟唇边:“抽吗?”

虞平舟深嗅被唾液濡湿的烟蒂,这上面有让他体内血液灼烧的味道,他舔了下烟蒂,含住。

闭起眼睛,喉结一滚。

犹如根骨腐烂了的瘾君子得到缓解。

他慢慢地吸一口烟,将烟雾吐在少年后颈嵌着齿痕的一处:“为什么你这里没有小突起,你的腺体呢。”

“没有。”陈子轻撇撇嘴,“所以你标记什么啊,没用的,害我白白疼了二回。”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都没说完全,后颈就一湿,根本就没长出腺体的地方遭到舔舐。

虞平舟重新靠回他肩头的时候,眼中已然多了一丝柔意,看过来的目光深情似水,如在凝视挚爱。

陈子轻不自在地把脸转到另一边,干嘛啊,抽个烟还搞这么……

他把烟拿回来,抽了一一会说:“我们要在这里住好几天,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害自己,我也不会再打你了,我发誓。”

“不知道你清醒了会不会怪我打你那一下。”

陈子轻摸虞平舟的面颊,对扇过他一耳光这件事深感愧疚,这种情绪难以消散。

只怕是要生根发芽。

陈子轻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对不起。”

Alpha瞬间就看透他的思想,眸光徒变,眼底出现索要补偿的浮躁。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他指着阳台对面的茂密丛林:“你看树上那两只鸟,像不像我们。”

“大的是你,小的是我。”他说,“你在我身边依偎着,毛都乱了也不啄啄。”

“嘭”

有什么东西被投掷出去,划过秋意正浓的虚空,准确无误地砸向树上两只鸟。

是打火机,带着一股煞气。

它们受惊地逃飞。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啧啧,大难临头各自飞。”陈子轻抓住虞平舟的手臂,“砸鸟干什么,又没妨碍到你。”

虞平舟的神色冷若冰霜。

陈子轻说:“虞董,你把打火机扔了,房子里最好是还有备用的,不然我就要生气。”

虞平舟反扣住他的手,或闻,或亲,周身气息很快就回春。

“你的胡渣到现在都没刮。”陈子轻故作嫌弃,“丑死了。”他用没被扣着的那只手蹭蹭Alpha的胡渣,“硬邦邦的。”

“不丑,也不硬。”虞平舟扣着他的手带他去火海,一双依然悲悯众生的眼盯着他,“这里丑,这里,”

陈子轻飞快阻止他往下说:“知道知道,别说出来。”

虞平舟眼眸低垂,面部肌肉有几分狰狞。

陈子轻哄着说:“哥,歇歇好吗,你都二十多岁了,哪来的这么多啊。”

转而一想,这个世界平均寿命长,二十多岁还是小伙子。

话说,虞华章也不老,怎么就把位置给儿子了呢。

要真是虞华章自己说的他无能,抵抗不了家族的约束和压制,那不是没可能。

傀儡皇帝谁喜欢做啊。

虞平舟跟沈文君订婚时,估计还没完全拨开家族那群老家伙的手脚,婚约的取消证明他已经自由自主。

“你自己把胡渣刮掉。“陈子轻牵着虞平舟去卫生间,将剃须刀递给他,“不要伤到自己,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虞平舟没有接剃须刀。

“拿着。”陈子轻不耐烦,“快点。”

虞平舟好似是在Alpha本能的驱使下,不受控制地服从,他接过剃须刀,指尖发抖,手背浮起青筋,随时都要失控。

陈子轻肚子饿扁了,他有心引导被易感期折磨的虞平舟:“我下楼做饭,你刮好胡渣就来找我。”

刚迈出一步,虞平舟就跟了上来,他没回头地说:“能不能别干什么都贴着我,你不吃饭我还要吃呢,给我去把胡渣刮了!”

被迫立在原地的Alpha气息粗重,他不安,狂躁,舌尖被犬齿咬破,满口都是血水。

陈子轻脱掉睡衣塞他怀里,又把睡裤也给他,径自去衣帽间随便拿了一身家居服穿上。

背后有濒临崩溃的喘息,和让人发毛的视线。

陈子轻叹着气走过去,在虞平舟额头的伤口旁边亲一下,又亲他优越的鼻梁,溢出血水的唇。

而后被他一把抓起腰,激动地颤动着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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