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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锦轻哼,她想着太子那个吻,想着太子看自己的眼神。

之后,她才道:“等着吧,如今和那霍二郎的婚事既已吹了,我也没什么顾忌,我自是听娘的,拉拢太子的心思,不光我自己,我还要给爹娘都捧回来诰命封赏!总之——”

她暗暗握拳,立下宏愿:“不就是一个太子嘛!”

孟娘子倒吸口气,心想自己女儿如果出息了。

她笑道:“行,娘这辈子的福气,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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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那车马后,希锦想着一路上可以慢慢看那锦囊。

可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太子给带走了。

这前往京都的车马被人半路拦下,太子直接命人带她重新回到了船上,所以所谓的“进皇都”只是一个幌子,做给她家里人以及霍家人看的,是要给她一个风光。

她如今名声在皇都,但人却在太子船上。

对于这个,希锦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她知道一旦去了皇都,只怕是要学习规矩了,哪像现在,跟在太子身边无拘无束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而且太子还会送给自己各样好吃的好玩的。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这次她跟随太子前往泉州,太子虽然对她呵护备至,不过他神情间似乎有些避开她。

偶尔她看他时,他却不经意间挪开眼睛。

这让她有些困惑,不懂。

她觉得哪里不对。

分明之前他吻了自己,其实她也很喜欢,现在退了亲,她还得了圣旨,一切光明正大起来。

他不是应该更喜欢吗,两个人不是应该更亲密吗?

要说他变心了,也不至于,因为他对自己更为周到,他身边也没别家小娘子。

希锦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便拿出母亲的锦囊来。

她看了那锦囊,一时真是脸红耳赤,不敢置信。

她娘,她娘!她竟然有这样的娘!

她正看着,却听到外面敲门声,她心里一慌,手忙脚乱收起来了。

外面进来的却是太子。

太子望着她,疑惑:“你怎么了,脸上怎么了?”

希锦拚命摇头:“没事,没事,我脸——”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掩饰地道:“可能是太热了吧。”

太子沉默地看着她,在喉结不着痕迹地一个滚动后,他别过脸去,道:“那你先忙吧,我出去了。”

说完,他竟然快步出去了,大步流星,毫不留恋的样子。

希锦:“……”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了。

而接下来这种事情频繁出现。

有时候他陪着自己坐在轩窗前看风景,明明一切多好,他却突然后退一步,特意疏远了他。

希锦慢慢便觉得有些委屈了。

于是这一日,他找她来一起数银子算账,她都爱答不理。

太子显然意识到了。

他侧首,墨黑的眸子望着她:“我哪里惹你了?”

希锦:“你哪儿都惹我了。”

太子:“?”

希锦愤愤地道:“你不理我!”

太子听着,意识到了,他微抿着唇,望着她道:“我不是故意的。”

希锦:“总该有个缘由吧!”

太子略想了想,别过脸去,看着外面淅沥沥的雨,低声道:“你知道夫妻之间都要做什么吗?”

希锦听着,只觉脑子“嗡”的一声。

她诧异地看着太子,却见他清冷的侧脸竟然泛起可疑的红晕来。

她顿时心虚了,握着那船栏,她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她知道啊,当然知道,她看过话本,还有她娘的锦囊。

可现在她应该让太子知道她知道吗?太子会不会觉得她不自重太随意?

她正忐忑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不经意间看向太子,却见太子正凝视着自己。

他幽深的眼睛中好像藏着一簇火石,轻轻一擦就能点燃。

他一头乌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玉带和那乌发轻垂,越发衬得面庞犹如冷玉,在这略显潮湿的雨夜,他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冰玉。

只是那双眼睛中,薄薄的一层冰的质感下,却是能把人烧熔的火亮。

希锦的呼吸几乎停滞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如此直白的问题。

这时候,太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好听的声音,带着些许懊恼的样子:“我也不是要故意吓到你……你一定不知道。”

希锦听着,脑子里一乱,当即道:“我知道!”

太子的视线骤然扫过来。

希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在太子的注视中,只觉得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好……丢人。

她咬着唇,低垂着眉眼,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道:“我平时看看话本,看看戏文……就知道了。”

这时候,她却看到,太子修长的手指正在握着那船栏。

那指骨如玉如琢,很好看,就连手腕都是冷白色的,不过此时那双手却紧攥着船栏,以至于指骨处略有些泛白。

希锦的心便泛起微妙异样的感觉,他……其实很在意,甚至也有些紧张?

她咬了咬唇,低垂着头,越发小声地道:“可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冷落我……”

太子侧首看着身边的小娘子,雨意弥漫,在这朦胧的夜色中,她眼尾泛红,清亮的黑眸含着羞涩,就那么略垂着头。

她脸颊边一缕乌发轻黏在耳边粉嫩的肌肤上,看上去可口又动人。

他不想和她提起,免得她再次被他吓到。

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很喜欢,想让她一直留在自己的视线内,想把他吞到腹中。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直到他看了那些书册,就仿佛一个引线,轰隆一下子,他所渴望的便一下子涌出来。

他想把她抱在怀中,要用力地抱,抱得她发出委屈的低叫声,还要亲她,把她亲得一塌糊涂委委屈屈,他当然还想把她放在榻上,去做那些夫妻间才可以做的事。

要用力,很用力地做。

这些日子,他觉得自己像是暴晒下的豆荚,已经接近迸发爆裂的边缘,几乎无法自控。

不过他也清楚地明白,若是自己冒进了,她一定会恼,一定会怕自己。

所以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伪装着,控制着。

此时,身边的小娘子说她懂,她还问起自己为什么要冷落她。

于是太子望着她那低垂的柔软睫毛,终于用沙哑的声音道:“我想抱着你,想亲你。”

希锦脸上通红火烫,她咬着唇,望着远处的灯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远处的雨形成了帘幕,周围一切都变得朦胧模糊起来,她心在狂跳,却拚命屏着呼吸。

她既羞涩又期盼,既害怕又兴奋。

这时候,太子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因为紧绷得仿佛随时拉满的弓:“想把你弄哭。”

希锦几乎站都站不稳了,她的小腿和膝盖在颤抖。

她觉得自己都要哭了,因为过于紧张而不争气地哭了。

就在这时,一双微凉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那双手缓慢而有力地握住她的。

然后,她听到耳边传来太子温柔而沙哑的声音:“不过,我会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