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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同我抢,我就争到底◎

光滑的匕首表面染了洛婉清身上温度,她看着上方垂眸盯着她的人,呼吸不由得有些乱。

谢恒的目光明明很平静,但她却觉得像一张无形之网,将她整个人笼罩,收紧,挣脱不能。

“柳司使?”

谢恒拉长了声音,似是不耐俯身。发丝垂落而下,轻撩在她面容之上,有些发痒。

凑近了看,洛婉清才在这昏暗床帐之中,看清他的神色,他眼神中去了谢恒那种高高在上的,谢恒的冷和崔恒的松弛在一刻诡异融合在他身上,竟化成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挑逗,轻声询问:“怎么不说话?”

洛婉清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唤他。

在人前叫他公子时,她还觉得习惯,那时候他和过去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此时此刻,她看着面前这个仿佛是崔恒魂归来兮的男人,却无法唤出这个生疏的称呼。

可她也叫不出崔恒。

面前这个人,太危险,太强势,带着明显侵略感和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和崔恒截然不同。

她脑子一片混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称呼,只能转过头去,含糊道:“你……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司使还没回答我,”谢恒握住刀刃,用刀柄压正她的脸,逼着她直视自己,俯身贴近她,逼问道,“司使可知该当何罪?”

洛婉清心跳得有些快,谢恒离她太近,虽然已经看了许久,但这张脸的冲击依旧一如既往。

洛婉清转过眼去,不敢看他,故作镇定回答道:“公子不必玩笑,我是担心公子,想来看看公子情况。”

“担心?”

谢恒匕首贴着她的脸慢慢下滑,洛婉清绷紧身体,感觉到他的打量,似是带了几分怨气道:“我与司使什么关系,司使为何要担心我,还能半夜担心到我帐里来?”

说着,谢恒匕首探入洛婉清腰带,他俯身到洛婉清耳畔,轻声道:“我怕在下连张大人都不如,不过是司使顺手救下的路人,不值一提罢?”

听到这话,洛婉清终于有些明白谢恒在阴阳怪气什么,她斜眸看过去,只道:“公子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在惜娘心中,您和张大人比起来,倒还是差不多的。”

谢恒动作一顿,看她目光意味深长。

洛婉清直觉他手上肌肉蓄力,她也绷紧身体准备,片刻之后,谢恒轻笑一声,只道:“当罚。”

音落瞬间,谢恒匕首往上一挑,便欲割破腰带,洛婉清同时手如疾电,夺刀刹那一掌击向谢恒便欲逃开。

然而谢恒却似早已知道她的反应,放刀给她瞬间,拉住她击打过来的手掌,在床上翻身一压,便按住她抓住匕首的手,压着她整个人吻了下去。

药的苦香随着他舌尖一起瞬发而入,缠绕上她时,或许是因为药太苦,便显得她格外甘甜。

他不由得探得更深,洛婉清立刻激烈反抗起来。

然而她一动,谢恒便压得更死,洛婉清被他激出气性,一时竟也顾不上他身份,当真动起手来。

只是他实战经验明显丰富更多,无论她出手多猛多急,到他手中一推,便化作柔骨缓力,到似是调情一般纠缠在一起。

洛婉清越挣扎这吻越深,直到最后,他似也觉不耐,找到机会将她两只手背在她身后一拉,一只手攥紧她两只手的手腕,将她的手控制着都压在她身下。

手被压在身下,她的腰便不自觉顶了起来,一切都在方便他为所欲为。

谢恒也觉失控,暗中调整了一下位置,尽量不去触碰她,只在她唇舌中搜刮着那点甜意安抚自己。

洛婉清抗争不过,自知不是他对手,也不再挣扎,干脆躺平。

谢恒察觉她配合,不自觉扬起嘴角,慢慢松开她的手去探寻其他地方,吻也温柔起来。

床帐内衣衫摩挲,呼吸交缠,洛婉清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整个人都带了潮意。

她有反应,谢恒只比她明显,她听着他沉乱的呼吸,竭力冷静观察着他,等他唇忍不住下移时,她终于找到机会,一脚踹过去,直接将谢恒踹出床帐!

这一脚猝不及防,但谢恒反应迅速,被踹出去时一把拽住洛婉清,洛婉清便跟着他一起从床上滚落而下,谢恒抬手护住她,抱着她在软毯上翻滚了一圈,又回到她身上压着。

这一番动静太大,外面朱雀立刻警觉起来:“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听到这话,洛婉清瞬间紧张起来,用眼神示意谢恒赶人。

谢恒明白她的意思,却也不动,只笑着看她。

两人心跳都很快,呼吸纠缠在一起,洛婉清不明白谢恒在等什么,紧皱眉头,轻轻推攮他。

谢恒不言,却是笑了起来,抬手缓缓探入她衣衫上方,在洛婉清惊怒的眼神中握住什么,轻揉慢捻。

洛婉清呼吸一乱,竭力压制,朱雀在外没得回应,立刻拍起门来:“公子?您再不应声我就进来……”

“我心情不好,”谢恒见不能再拖,终于开口,他撑着半边身子起身,揉捏着洛婉清,看向门外,音色如常道,“我劝你走远点。”

朱雀愣了愣,随后立刻道:“哦,那公子你好好保护自己,我走远了。”

说着,朱雀脚步声传来,谢恒转眸而下,看向身下战栗美人。

洛婉清来时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衫,长发散披,如今一番打斗下来,腰带被他划破一半,环在腰间欲断不断,衣衫在打斗中基本已经散开,露出大片锁骨和平坦的小腹。

她肤色很白,墨黑色的长发像水草一般散在暗红色地摊上,红白黑在她身上钩织成极致的美艳,冲击着他的视觉。

谢恒半掩在她衣衫之下的手忍不住轻轻揉动,衣衫因为他的动作如水波一般起伏变化,洛婉清呼吸也急了几分。

谢恒半俯下身,到她耳边,哑着声道:“今天去哪儿了?”

洛婉清没有理会他,听着朱雀远走的脚步声,低喘着转过头去,谢恒转眸看她,似是好心询问:“同张大人一起?”

“要你管。”

洛婉清忍不住回击,谢恒低笑,抬手撩开裙摆,顺着她的腿攀了进去,继续追问:“这几日来看过我吗?”

“没有。”洛婉清咬牙出声。

谢恒笑容更盛,拨开她道:“听崔大人说,你说你是为了救我,所以之前的话都是骗我的?”

“骗你又怎么样?”洛婉清抬眸看他,抬手抓着他作乱的手,冷声道,“只许公子骗我,不许我骗公子吗?”

谢恒闻言,动作一顿,他看着洛婉清似是不甘的眼,想了片刻,他半俯下身,用额头轻轻抵在她额头,了然询问:“还在怨我?”

洛婉清闻言转过头去,只道:“不知道。”

“那就是怨我了。”

谢恒肯定开口,洛婉清听着,只道:“我有什么可怨?”

说着,她仿佛是在安慰自己,冷静道:“你有你的道理,你身份在这里,步步如履薄冰,骗我也是应当。我只是……”

洛婉清一顿,有些说不下去,想了许久,还是转了头道:“罢了,不重要。”

“只是什么?”

谢恒没有回答她,继续追问前文,洛婉清抿唇不言,谢恒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惜娘,告诉我,”他静静注视着她,温和道,“我在听。”

听到这话,洛婉清莫名觉得有些眼酸,她不敢看他,只感觉到她掌心下灼热的温度,温热之下,那清晰又沉闷的心跳。

“我是怨我自己。”

她终于开口:“我在害死你。”

“是那个梦吗?”

谢恒一瞬了然,她提醒过无数次,洛婉清闷闷出声,应了一声:“嗯。”

“那是个什么梦?”

“是另一条路,”洛婉清回忆着,慢慢道,“梦里我去了岭南流放,我家人死在路上,李归玉回到东都,和郑璧月成婚,你和他结盟。”

谢恒听着,无声靠在她胸口,洛婉清想起梦里那些画面,不由得沙哑了嗓音:“昌顺十五年,陛下驾崩,你辅佐李归玉登基。之后王氏覆灭,《大夏律》颁布,你成为第一个依律审判的高官,千刀万剐,凌迟而死。”

洛婉清说着,感觉有些眼酸:“那时候我在岭南,只看见颁布你罪名的告示。我们素不相识,我只知岭南六月有雪,而你这个辅佐李归玉的奸臣死去,我还高兴得在家里喝了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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