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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芙洛拉和教廷两边发来的邮件,徐颂声都不再打算回复了。

看得出来,芙洛拉不想为了一颗宝石,而向她揭露研究所保险箱里的秘密——但他们又确实在活跃着,为什么活跃呢?他们已经知道保险箱里装着的东西了?

抑制剂?催化剂?大概率是催化剂吧?

盯着在播放电影的幕布,徐颂声面无表情,只有电影屏幕的暗光,错落在她秀气而又略带几分疲倦的脸上。

一个人在高强度工作之后确实很容易疲倦,尤其是这几天教廷和芙洛拉那边在网络上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围堵她。

虽然还没有到让她感到棘手的地步,但也不是可以完全无视的程度。正因为如此,所以不得不经常要掏出笔记本或者手机,来处理来自两边的微小麻烦。

久了也会很烦。

在电影播放到尾声时,酒店门被人从外面刷卡打开。

门打开的瞬间,铺面涌进来一股甜蜜的食物的香气。

徐颂声精神了些许,掀开被子跑过去,看见周澄午站在敞开的门口,一手拎着包装精美的蛋糕,另外一只手端着热可可。

热可可还在冒白气,甜蜜的香气直往徐颂声鼻子里钻。

她早就饿了,把桌面清理出来后和周澄午一起解决了蛋糕——周澄午不喝热可可,所以只给徐颂声买了,她捧着热饮料,蜷缩在单人沙发上。

吃饱之后她整个人都懒洋洋了起来,躺着也不爱动弹,甚至感到一点饱腹的困倦。

但徐颂声又想起周澄午今天出去的事情。

她歪着头,状似无意的问:“你们有查到什么吗?关于这次信息素暴乱。”

周澄午:“不是普通的信息素混乱,在展览会的角落找到了信息素催化剂的痕迹。有人把催化剂混进了酒液里,所以才会引发这场混乱。而且……”

“不止这里发生了混乱。”

“其他地方也发生了类似性质的混乱,爆发时间都差不多。帝都那边的情况有点严重,教皇立刻让所有的教堂骑士都回到了大教堂。”

徐颂声:“咦?那你呢?”

周澄午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没有通知我,不需要吧。”

他确实没有把这种近乎职场霸凌的无视放在心上,在跟徐颂声说话时还低着头在不紧不慢解自己上衣的扣子。

现在的教廷已经和周澄午以前任职的教廷完全不同。上层势力的洗牌,令周澄午完全被新上位的掌权者所排斥忌惮。他们无法信任一个曾经杀死了前教皇的杀手,却又不敢直接对周澄午下手。

这人在前任教皇手下效力时所完成的业绩过于惊人,总让人感觉如果对他下手那么死的必然是自己。

但若要他们将周澄午放置不用的话,他们又会由心的生出几分不甘来。

这么好用的武器却不能为自己效劳,又直观的存在于那里,对任何一个掌权者来说都是非常恶心的存在。

徐颂声缩在沙发上喝热可可,边喝边走神。

周澄午洗完澡出来,往她坐着的沙发上一挤——周澄午大部分时候都对自己的体型没什么正确的认知。

因为亲密关系的缺失导致他很少有机会这样跟人贴贴抱抱,撒娇成习惯的人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光是存在就已经是很有杀伤力的一样东西了。

他往沙发上一挤,差点把徐颂声给挤下去。

徐颂声惊叫一声抓住周澄午胳膊,抬眼便对上周澄午满脸无辜的表情。

她正在想的事情也中断了,变成气笑,“这是单人沙发!”

周澄午歪了歪头:“我知道啊。”

徐颂声:“单人沙发上不准挤两个人!”

周澄午不解:“谁规定的?”

徐颂声:“如果单人沙发上可以挤两个人的话,那它就不是单人沙发,而是双人沙发!”

周澄午理据力争:“可是它是沙发啊。”

徐颂声:“它是单人沙发!”

周澄午:“它是沙发啊!”

徐颂声:“……”

徐颂声累了。

上班上多了的人是这样的,大声说话超过三句就累了。她萎靡的精力并不支持她继续和周澄午吵架,干脆拉开周澄午胳膊直接缩进他怀里。

因为徐颂声懒得挪地方。

指望周澄午挪地方,显而易见也很困难。

周澄午倒是对这个处理结果非常满意,胳膊一收环抱住徐颂声的腰,脑袋很自然的就埋进了徐颂声脖颈处。

两人同样都是用的酒店香氛,但周澄午身上总有一股驱之不散的烈酒气味。虽然那股味道因为他有在刻意抑制自身信息素的缘故,并不十分强烈。

但存在感仍旧十分明显。

徐颂声原本在想的事情被打断了,于是暂且不想。她刚吃饱,又喝了热乎乎的饮料,就很犯困——但是周澄午抱得很紧,徐颂声研究了一下他横在自己腰上的小臂,放弃了喊他松手的想法。

房间里因为开着空调的缘故,温度有些低。

平时开着这种温度的空调,徐颂声是需要盖被子的。不盖被子的话,没一会儿就会感觉冷,继而手脚冰凉。

但是窝在周澄午怀里似乎就没有这个问题。

气血过足的Alpha,像一张全自动环绕的电热毯。被他抱着的时候,只觉得困意更迷糊了起来。

徐颂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但也没有完全睡着,而是陷入了一种半困不困的浅眠。

浅眠没多久,徐颂声惊醒。

骤然惊醒时胳膊下意识一挥,抱着她的周澄午也跟着惊醒,声音困倦的问:“要去床上吗?还是要喝水?”

说话的同时,他将因为突然动作而滑出去的徐颂声,又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徐颂声在夜里睁大眼睛,慢慢回过神来,松了口气。她扶着周澄午的胳膊:“想回床上睡。”

周澄午很利索的抱着她起来,脚步沉稳走回床边。光看他走路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刚从睡梦中惊醒的人,但周澄午现在其实脑子并不清醒,仍旧是困的。

之所以脚步还能这么稳定,纯粹是因为被训练过度的本能,让他的身体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的记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