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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送了回来。

等到崔虞侯狼狈地逃回东京,前往殿帅府禀报高俅,说呼延灼兵败的消息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高俅闻言顿时大惊,兵败的消息也隐瞒不得,但这里大军刚出征不久,自己就回报赵官家,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

于是便将消息先压了一天,恰逢着赵官家来了兴致,要高俅等人微服陪同,他要前往名妓李师师那里嫖宿。

等皇帝心满意足地回宫,高俅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兵败的消息禀报,并说都是韩滔的罪过,一意孤行,不听指挥,急于冲杀,导致大军陷入贼寇预先布置的圈套中,导致全军覆没。

并继续构陷,说韩滔家人已经逃走,想来是消息提前走漏,害怕受到牵连,就此逃走。这些都是自己举荐无能,请皇帝处罚。

想到高俅昨夜在楼下站了一宿,殷勤戒备,赵官家也不愿治他的罪,只是要高俅继续负责剿灭梁山泊事宜,算是将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又过了几日,梁山这里放归的官兵俘虏,携着战死同袍的骨灰陶罐,狼狈地返回东京城时,高俅听闻俘虏们有说韩滔已经降的,有说呼延灼三人都已经降的,顿时大怒。

但怒归怒,他还真没有办法因此整治呼延灼并彭玘的家人,所以就如同一开始的那样,高俅仍旧将兵败的罪过都推到了韩滔的头上。

高俅第一次出兵,那时枢密院还十分配合,也有人肯推荐如呼延灼这样的掌领一州兵马的军官将领,朝廷上下,都以为梁山泊不过是芥藓之疾,天兵推临之日,还不是手到擒来,片刻化为齑粉?

哪知高俅看重的呼延灼兵败,将内地州县唯一一支具装骑兵丢在了梁山泊,京师官员不但不配合高俅,仍旧不重视梁山泊,反而纷纷嘲笑起了高俅。

高俅那里,又找不到合适的领兵将领人选,有官员甚至给他出主意,不如诏安,高俅气得大怒,依旧无可奈何。

故而王伦和许贯忠等人,战后分析推测时,都说朝廷那里,或者说高俅那里,年前大约是不会有什么动静了。

简单来说,本朝的文官集团们,仍旧延续了宋仁宗“庆历党争”的惯性思维,似高俅这样的佞臣,本就不属于文官一伙的。

高俅站在皇权一侧,而文官们站在相权一侧,双方本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只是高俅圣眷不减,文官们不敢明面上反对,但是添添堵那就是很乐意的。

在这种“文官党”与“佞臣党”的相权、皇权对立斗争中,剿匪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让高俅借着剿匪的名义,使得皇权获得更多的军事权力。

许贯忠听到王伦说“与我等所料不差”,也笑着说:“这高俅给皇帝当狗,也确实难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