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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来过一趟之后,明通方才松了口气,内伤比他想象的轻,但肋骨有裂缝。

期间枇杷来过一趟,送上了娘娘的心意——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还叮嘱他出门在外总要有钱傍身才令人安心,如果缺钱了将来大可以去建三卫拿。

这丫头真是个圣母,害得人家都有点感动了。明通默默的咬了一口鸡腿。

过了半个多时辰,枇杷才回来,手里还捧着个扁平的小木匣。

“娘娘,你看。”枇杷将东西呈给汤媛。

是易容的面皮。

“缺那么多材料他也能做得出?”汤媛不由讶异。

她与贺维的身份都不宜暴露,再没有比易容更能掩人耳目的。可惜其中所需的两种材料平民百姓很难凑得齐,凑不齐她就是把贺维打死也做不成,故而基本不再抱什么希望。

枇杷道,“娘娘,您别高兴的太早,此物沾不得水,戴上它,还不能洗脸,摘下来也不能再用,简直是奴婢见过的最劣质的易容面皮。”

然而只用两三样普通食材,还能做得出,再劣质也是奇迹呀。

“反正建三卫离怀平府也不远,如无必要,我可能也用不上,留着防身总是好的。”汤媛乐观道,“你有没有叮嘱他给自己多做两张?”

“当然,奴婢去的时候他已经戴上。”说到这里,枇杷洋洋得意的握了握拳,“没想到他还是个顶识趣的人,也省得奴婢使用暴力。”

“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也不要总是想着与人一争长短,凡事总要在自己不吃大亏的前提下再计较。”汤媛趁机教育了枇杷一句。

练武之人,都有跟人切磋的毛病,枇杷平时还好,脑筋也转得快,可一遇到高手,就失了点克制力,总想要与人分个高下。

枇杷挠了挠头,偷偷做个鬼脸。

这日,女宿收到郡王调令之前正在莲荷庄,适逢徐启高烧不退。

这孩子一个月生了三回病,活生生的一只药罐子。

尤其今日,病的眼球布满血丝,脸色蜡黄,手足却冰凉异常。女宿忙的不可开交,徐启的命金贵程度不啻于郡王妃。在女宿眼里,郡王、皇后、龙凤胎甚至可能是京师的局势都与这个孩子息息相关。

偏在他想去请唐先生过来诊脉之时,郡王府就出了事,前来回禀的人还带着郡王的调令。

女宿赶到郡王府外围那时,汤媛等人已经在戴家落脚。

百姓谣传逃狱的江洋大盗闯入郡王府,杀了好多官兵与王府亲卫,手段极其残酷毒辣,目下已经被全城通缉。

为了王府其余人等的安危,马指挥使离开以后并未撤兵,理由是保护郡王府的仆从女眷。

那些下人在官兵进来以前,就听从娘娘吩咐,躲在一处,不敢胡乱张望,打斗那会子只听见厮杀声,砸桌子砍门声,但并不知与官兵对峙的是“江洋大盗”还是自家的亲卫,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保住小命,免于被马占前挨个灭口的下场。

那样对谁都不好。

相对这些普通的下人,女宿就没那么好糊弄,忖度事出反常,当夜便只身深王府,可惜把福宁馆翻个遍也没看见汤媛的踪影,连枇杷的也没有。那之后,他仔细搜罗王府的暗室和暗道,结果连贺维也不见了。

偌大的暗示铁牢空空如也。地上横躺歪七扭八的锁链,但见锁眼整整齐齐,并非暴力手段所致。

女宿呆怔片刻,反手抽.出后背的斩苍刀,在光影摇曳的幽暗中卷起数道银光。

两名紧紧贴合角落试图偷袭的官兵浑身一颤,连声响也未发出,眨眼闭了气。气管被切割的非常整齐,袭击他们的“瓮中之鳖”手法凌厉,没有一丝花哨。

整个暗室守株待兔的官兵,包括马占前在内,都还没看清怎么个情况,那闯进来的少年已经闪身不见,只余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刚才进来的那个……什么鬼?马占前目瞪口呆。

天空灰蒙蒙的亮,戴家的厨房炊烟袅袅,早已穿戴整齐的汤媛正在给阿蜜擦脸擦手,转而又哄着她喝了三勺温开水。

“水水。”阿蜜喝一口就咕哝一声,模仿大人的发音。

大约是有乳母的原因,汤媛的奶水越来越少,幸亏九个月的孩子已经开始吃辅食,两样轮流着,倒也没太饿着阿蜜。

考虑到赶路的条件,原该辰时以后才用的蛋羹,汤媛不得不提前到了清晨,孩子确实皮实,甚少挑东捡西,此刻大人喂什么就吃什么,吃饱了把小脑袋一拗。

四月中旬的天气,早已立夏,然而辽东除了中午那会子,早晚还是冰冷如霜,似阿蜜这么大的孩子身上的棉袄还不能脱。戴新月命人在车厢的柜子底下放了满满一袋上等的银霜炭,以便阿蜜换衣服时烘烤所用。

然而添了这样,又感觉少了那样,戴新月还在斟酌,汤媛唯恐她把戴家都搬进马车,连忙道,“笙表哥都说了此行要轻车从简,你可别再往车上塞东西了,再塞下去,我们坐哪里。”

戴新月扑哧笑出声,轻轻的将汤媛帷帽的面纱理平整,说道,“也好,其实哥哥的心比我仔细多了,有他在,我也少几分担心。你们尽管放心,我就坐在家里等郡王的人,若是午时之前找到这里,那么天黑之前一准就能追上你们。”

快的话,今晚大家就能汇合。汤媛拉着表姐的手,还想再说几句,余光瞥见没精打采的贺维正由一名大汉搀扶而来。尽管换了张普通的脸,不过大家也算“老熟人”了,一眼认出他,于汤媛而言并不难。

“他怎么回事?”汤媛不解的问。

那大汉见问话的与自家小姐手拉手,便知身份不凡,立时恭恭敬敬回答,“这是大爷的吩咐,防止他不老实。”回答的时候眼睛微微低垂,不曾抬起乱瞄一眼,可见戴家的家规有多严格,并不似普通商户。

戴笙走过来,对汤媛笑道,“此人失去内力不假,可到底是个八尺男子,万一途中发难惊吓了阿蜜,就得不偿失。”

这话说的不错。一路走来,贺维也太老实了点,但是别忘了,这是个男人,没了内力还有力气呢,真打起来,汤媛的内心并不似表现的那么自信,万一他趁枇杷不备伤了自己小事,碰着阿蜜那可就大发,那还不如要她命呢。深谙居安思危之道的汤媛定下神来,越想越不对劲,反正换成她,就不可能没有一点思量。故而戴笙此举,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贺维勉强抬起耷拉的脑袋,目光淡淡掠过汤媛、戴新月、戴笙、枇杷……顿了顿,重又落在戴笙身上,半眯着眼,打量他。

大汉并不知贺维的真实身份,立时呵斥,“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抠了你的眼珠。”

贺维笑了笑,转而看向一头雾水的汤媛,满眼挑衅。

汤媛翻个白眼。

戴笙心中微微凛然,暗忖从未见过睿王,讶异了片刻,他敛神中气十足的吩咐左右,“还不快扶他上车,把他眼睛蒙上。”

大汉应诺,连拖带扶将贺维塞进了宽大的车厢。

戴笙整了整披风,回头看看殷殷切切的妹妹,“送完媛表妹,我可能要耽搁十天半月才回家。”

“又是谈生意?”戴新月竖起眉毛。

戴笙被她的不满的样子逗笑,想要捏她脸又觉得不妥,便笑道,“瞧瞧你这样子,我哪里还敢成亲,到时候每日被你和媳妇拷问,还不得烦死。我看,还是你先出嫁吧。”

戴新月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若非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定是要给他一拳。

“听话,等我回来。”戴笙又看了她一眼,接过下人递来的缰绳。

戴新月小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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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声道,“那你路上小心些,就算是谈生意也不要一味的喝酒,糟践自己身子。”

她关心人的模样一板正经的,让戴笙萌生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其实她不小了,可他照顾她早已成了习惯,从未感觉长大过。

枇杷搀扶抱着孩子的汤媛,主仆二人也上了车,辞别戴新月,一路往北。

汤媛在心里算了下行程,大概中午能出城,天黑之前找家驿站睡一觉,翌日再赶一天路,便可达到建三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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