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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流浃背了朋友们!

您几位聚餐的画风有?点太法外狂徒了啊喂!!!

刘管事有?心想劝,可也得这几位肯听啊?

他实在没法子?,只能去回韩王话,告诉他们,越国公夫人的朋友是个大夫,今天店被人砸了,越国公夫人说?要带人去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完事儿把黑手的老巢也给炸了呢!

韩王这会儿倒是云淡风轻:“炸就炸呗,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心想,一个大夫,能惹上什么要紧人物?

再说?,俗话讲先撩者贱,越国公夫人只是癫了点,但人品还是好?的,既然说?要去炸黑手的老巢,那多半也没冤枉他!

韩王懒得多管闲事:“随他们去吧,无谓多管。”

世子?也说?:“就算是真的炸了,最后牵扯到我们家,也不是摆不平。”

啊?

这真的没问题吗?

刘管事忧心忡忡地回到前厅,正瞧见越国公夫人朝他招手。

他蔫眉耷眼地近前,就听越国公夫人同他低声道:“我们这儿还没吃完,结束估计还得有?点时候,你?往越国公府去求见我婆婆,跟她说?,我遇上点事,需要一个可靠的帮手,剩下的我婆婆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管事心想,这是打算从越国公府摇人去炸黑手老巢?

又忍不住将思绪岔开了一会儿:

这么机密的事情都敢跟越国公府的那位太夫人分?享,看起来有?些稍显口口的流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啊越国公夫人!

他应声出门,直奔越国公府而去,往门前去求见梁氏夫人,不多时,便被侍从引了进去。

梁氏夫人那边还奇怪呢,乔霸天不是说?往包家去了吗,午后就走了,这会儿天都黑了,怎么还没回来?

徐妈妈和张玉映倒是早就回来了,可见她人没留在包府。

到底是去哪儿了?

这会儿听韩王府的人来回话,饶是她这段时间在乔霸天身边见多了大风大浪,也不由得叫这风牛马不相及的关系给绊了一下。

“我儿媳妇怎么会去了舅舅府上?”

刘管事心里暗叹口气?,满是凄风苦雨。

这可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他只捡了一段有?用的讲:“府上太太的姨母,在王府给我们王爷瞧病呢。”

梁氏夫人是见过公孙姨母的,闻言了然,也就没有?再问。

那边刘管事已经将来意和盘托出。

梁氏夫人听得一怔:“什么可靠的帮手啊……”

刘管事也愣住了:“您不知?道?可是越国公夫人说?,只要这么讲,您就能明白啊。”

梁氏夫人尤且还在蒙圈,原先蹲在窗台上百无聊赖舔爪爪的猫猫大王便振奋起来了,响亮地叫了一声,继而纵身一跃,跳到了地板上。

它矜持又骄傲地来到梁氏夫人面前,竖着尾巴,又叫了一声。

梁氏夫人明白了,也纳闷起来:“天都黑了,有?什么事儿急着用你??”

猫猫大王不知?道,但猫猫大王想去!

狸花猫重又叫了一声。

“啊,好?的好?的,你?去吧,”梁氏夫人稍觉心累,倒是没有?阻止,只是叮嘱它:“别?闯祸啊,跟乔霸天在一起,互相照应着。”

狸花猫叫声传进来的时候,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外。

刘管事坐在马上,低头瞧一眼自己身边站在马脖子?上神气?十足的狸花猫,心觉惊讶——这就是越国公夫人找的帮手?

话说?你?们这些人办起事来都有?点怪怪的啊。

……

乔翎有?日子?没出去兴风作?浪了,这会儿重新出山,颇有?种新鲜又兴奋的感觉。

公孙姨母有?点累了,没打算出门,吃完饭跟他们交待几句,便叫韩王府上的侍女领着往客院去睡了。

白应不许柯桃去,小?孩子?掺和什么?

也给撵去睡觉了。

最后约定乔翎、白应、公孙宴,外加猫猫大王,组成了三人一猫的队伍。

白应蹲在地上,很感兴趣地瞧着那只长着社?会花纹的壮狸花。

狸花猫对他的观望持一种无可无不可地态度,蹲在地上,尾巴闲适地晃来晃去。

那边刘管事还在艰难地劝阻他们:“天都黑了这么久了,眼瞧着可就要宵禁……”

这不是专业对口吗?

乔翎马上道:“没事儿,我是京兆府少尹,可以给自己开条子?,夜间行走!”

刘管事垂头丧气?:“哦……”

白应同那只狸花猫道:“你?身上的花纹可真霸气?……”

狸花猫听得尾巴一滞,显然是被这句马屁拍舒服了,但是又不想叫人看出来自己这么肤浅,想了想,挺直脖颈,矜持地朝他叫了一声。

白应温和地看着它,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来,倒出来几粒药丸放在手心,示意它过来吃。

狸花猫警惕地看着他。

白应也不催促,目光柔和,隐约带着点缅怀,好?像透过它看见了别?的什么一样。

狸花猫扭头去看乔翎,见这家伙朝自己微微点头,便上前一步,用鼻子?嗅了嗅,觉得没问题,这才?低头开始吃。

白应看着它油光水滑的脊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我以前也认识过一只猫,是只几乎通体都是白毛的猫,只有?后背上有?一小?片黄色的毛发,它很羡慕狸花猫,觉得你?们身上的条纹又好?看,又霸气?……”

狸花猫低头含了一颗药丸进嘴里,咀嚼几下,身体倏然一僵,很快振奋起来,仰起头朝白应喵喵喵连叫几声,继而狼吞虎咽起来。

它吃了两颗,白应手里边还剩下两颗,它停下来,不再吃了,绕着白应转了个圈儿,继而叫了两声。

白应笑着想去摸它的头,看它警惕地竖起耳朵来,便作?罢了。

他很耐心地说?:“好?孩子?,吃吧,这些都是你?的。晚点我再给你?几颗,你?带回去给妈妈。”

狸花猫快活地朝他叫了一声,埋头苦吃起来。

白应笑着说?:“猫猫大王,你?的名字跟你?的花纹一样霸气?。”

公孙宴抱着手臂同乔翎站在一起,见状若有?所?思,瞧一眼猫,再转头去瞧表妹,问:“猫猫侠?”

乔翎心如止水,平静道:“不错,是我!”

她的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我就是猫猫侠!”

……

三人一猫就着夜色出了门,刘管事任劳任怨地替他们驾着车。

白应在前,先往医馆那边儿去,相隔老远,就见那边的门还开着,门扉倒了一扇,斜躺在在门框上。

他下了马车,站在门边向?里张望一眼,只见到一地狼藉。

公孙宴叫了声:“大夫?”

白应神情淡淡,微微摇头,也没进去,只说?:“走吧。”

刘管事饶是同他们无甚交际,见状也不禁有?些恻然,谁不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呢。

好?好?的生意,给人搞成这样子?,也难怪人家生气?,要以牙还牙呢!

刘管事暗叹口气?,问:“白大夫,咱们现下去哪儿?”

白应的声音温和地传到他耳朵里:“你?不需要驱赶,他们自己会找到地方的。”

拉车的两匹马默契地开始向?前。

刘管事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白大夫说?的“他们”,居然就是拉车的两匹马!

这也行?

刘管事骤然间激动起来,着实新奇,深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都说?是老马识途,但那也得是熟悉的地方才?成,可现下明明无人引路,也无人驱使,那两匹马却好?像无师自通一般东走南转,最终来到了一处小?巷子?里。

那稍显简陋的木门前悬挂着白色灯笼,门外还存留有?烧过纸钱的痕迹。

刘管事见状,不由得兴奋起来——还真找着了?!

越国公夫人也好?,她带来的这几个人也好?,还真都是奇人啊!

白应从怀里取了一支香出来,吹一口气?将其点燃,紧接着,一股半透明的乳白色烟雾升腾起来,随风吹进了院子?里。

乔翎在心里数个大概十个数的时间,白应便走上前去,推开了那两扇门。

紧接着回身招呼狸花猫:“大王,快来!”

狸花猫向?前快跑几步,跳过门槛,跟他一起进了院子?。

刘管事虽然也很好?奇,但也知?道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不好?,这会儿见他们进去,便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马车驾驶位上,等?待这几位法外狂徒出来。

院里边摆了张四方的桌子?,上头丢着一副简陋的木质麻将,几个青壮围坐在一起,这会儿已经东倒西歪地睡了。

往脸上瞧,正是白日里去砸店的那些人。

乔翎跟公孙宴落后几步,进去之后反手把门合上,四下里打量一圈儿的功夫,狸花猫已经在屋子?里喵喵叫了起来。

乔翎没进屋,就在院子?里,透过那扇风化腐朽了小?半的木窗子?往屋里瞧。

房间并不算大,一张炕就占据了多半,因为?人多,显得格外逼仄。

炕上摆着一张木桌,那穿丧衣的婆媳俩对坐在折纸钱,白花花地铺了一整张桌子?,这会儿也已经昏睡过去。

炕头上铺了床半新不旧的褥子?,几个孩子?看样子?是早就睡了。

狸花猫蹲在炕下边叫唤,乔翎跟公孙宴人在屋外,瞧不见内里的动静。

倒是白应蹲下身来,敲了敲脚下的地砖,紧接着将其掀开,从中取出了一只上了锁的旧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