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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李元齐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处处受挫。

背后要对付他的人,究竟是谁?

一开始他以为是李元晋,但是事情发展到今日,他越来越觉得,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难道是太子?

难道太子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其实是在坐山观虎斗?

还是说李元晋留有后手?

这两人都不像,这两人又都像?

除了这二人,他再找不到其他人,会如此针对他,有动机且有能力?

李元齐眉头紧锁,想不到答案。

明炔楼。

李元齐先到。

宋立衡随后便来了。

李元齐言简意赅的把眼下这件事说了一遍。

宋立衡没有说话,坐在一侧面露沉思。

李元齐:“丞相以为,最近的这些事,谁才是幕后黑手?本王当局者迷,倒有些看不清了。

“本王以为,太子没有这样的能力。也应该不是晋王,否则说不通。

“比如若首饰事件是他给本王挖的坑,完全没必要再多花满堂的事,比如花满堂的事,他准备了那么多,完全没必要再把太子拉进来溜个圈,多此一举。

“哪怕眼下太子做了那么蠢的事,也只是临时发生,一开始算不到的。这种临时事件,不具备参考价值。

“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事,或许晋王也只是顺水推舟,看到本王有事,而来插了一脚,并非是他背后主谋。

“丞相以为呢?”

宋立衡低着头,脑中一闪而过宋弗的脸。

还有宋弗和他说的那些话:如果我生了皇长孙……

以前他是看不起宋弗的。

在宋弗说了这些话以后,他想的是,宋弗的这份野心,他可以怎么利用。

但是看现在,宋弗似乎真的有几把刷子。

上回他听李元齐说起过,宋弗身边有冯家的人,眼下,看事情的发生,他不排除冯家利用宋弗生事的可能,而且或许还很大。

“王爷,依微臣看,也看不出来究竟是谁,不过,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现在纠结谁做的,背后谁筹谋的,没有多大的意义,微臣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困境。”

李元齐:“丞相说得是。”

“那依丞相所见,本王如今该怎么办?

“那个人十有八九都在他们手上,无论在他们谁手上,对本王都没有好处。”

宋立衡开口道:

“那个人若真在他们手上,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且我偏向王爷的猜测,这个人不在太子手上,而在晋王手上。那事情就会更难办一些。

“虽然王爷早有防备,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但是雁过留痕,现在晋王要对付王爷,肯定不会轻易让王爷善了的。”

李元齐面色凝重:“是,那丞相有何破解的法子?”

宋立衡想了好一会,摇头:

“王爷,这件事最好就是我们什么都不要再做了。多做多错。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齐王府,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什么动作都不要有。

“依微臣看,王爷就任由他们动作,任由大理寺去查,只是。无论查到什么,一概喊冤叫屈就是。”

李元齐:“若证据确凿,本王如何喊冤叫屈。”

宋立衡:“就是因为证据确凿,所以才要喊冤叫屈。”

李元齐皱眉,他不是很同意这个做法,太被动了。

“若真是如此,还不知道父皇会如何看本王?”

宋立衡:“王爷,这是最合适的法子。这件事,确实我们动手了,对方又找到了人证,说不好很快就会出现物证。我们已经落了下风。

“就只能回到这件事本身找突破口。”

说到这里,李元齐突然一下恍然大悟。

这件事本身,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子和李元晋受伤,但是都是皮肉伤,连要害都没有伤到。

在下了毒,还有外伤的情况下,都没有对受到攻击的二人产生什么多大的害处,整件事,本身就像一场戏。

而其它的,只要他一概不认,态度坚决,大家想到这一点,就会怀疑,一切是不是就是针对齐王的阴谋?

若不然,怎么没有人性命垂危?

若不然,哪怕箭伤不致命,下的毒也该让二人丢了命。

“妙,还是丞相大人看得通透,本王佩服。”

宋立衡一拱手:“王爷谬赞。”

“只不过,说不好王爷这一回得受些苦了。毕竟明面上的证据若都指向王爷,确实有些难办。

“而且,如此一来,皇上那里对王爷的印象也会差些。”

李元齐摇头:“就这么办,两害相权取其轻,因为无能被陷害不能自证清白,而被父皇轻视,总比罪证确凿直接下狱好许多。

“这件事,本王栽了,就接受一切结果。现在就是找损失最小的做法。”

事情关系到三位王爷,不可能由底下人查办,到时候皇帝一定会插手。

他只要找到能说服皇帝的点,其他都可以忽略。

接下来的几日,大理寺忙得不可开交。京兆府衙也不敢闲着。

确认证据,提审证人。

终于在三日后有了结果,把事情查得清楚明白。

太子府送上来的消息都是真的,之前那些对太子府的指控通通都是假的。

人证物证俱全,足以证明太子府的清白。

太子府确实是被冤枉的,太子侧妃也被放回了府中。

只是,这边刚刚放了人,那边又有了新的消息。

大理寺找到了新的证人证物,全部指向齐王府。

这一回,所有的证据都对上了号,证明花满堂事件的幕后黑手,就是齐王。

当查探结果送入宫中,皇帝大发雷霆,当即传了齐王入宫。

面对这些证人证言证物,齐王面不改色,喊冤叫屈。

别的也没有多辩解,只说自己一概不知道。

御书房内。

林望甫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皇帝没了耐心,看向李元齐:“你怎么说?”

李元齐:“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真是儿臣做的,怎么会做得如此明显。

“儿臣再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真是儿臣做的,太子和晋王现在已经不在了。哪怕箭偏了,见血起效的毒药却是不少。

“儿臣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做了一件对儿臣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坏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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