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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我叫管家问问,看京里有没有专供鲜海货的铺子。”

“巧了不是,我嫁妆铺子里就有个铺子专门卖海货的。”

叶菁菁的叶氏商行旗下涉及生意很杂,做南北货以及高端酒楼需要海运、河运,她想着做一单是做,做两单也是做,干脆就都做起来。

她的文华酒楼做高端餐饮,文华酒楼需要的高端食材她单独弄了个铺子卖,单看流水也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李佳氏坐在婆婆身边用饭,她来过九皇子府不止一次,她也去过其他王府、郡王府赴宴,但要论宴席的菜色,还属九皇子府为第一等。她听菁菁介绍这些食材,竟听入迷了。

“堂嫂快吃,天气冷,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佳氏笑着点点头。

用完午膳后,永安这个小可爱闹瞌睡,哼哼唧唧地哭,张廷玉抱着儿子告辞。

“以后常来常往,今天就不多留了。”

“好,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你在屋里待着吧。”

姚怀玉拉着叶菁菁手道:“时日太紧,答应给你做的衣裳刚裁剪好,过些日子再给你。”

“谢谢怀玉姐姐。”

“咱们姐妹,不用客气。你留步,我们就先走了。”

张廷玉夫妻告辞,姚元景跟几位长辈告辞后,也提着点心回家。

姚家。

姚元景夫人见他提着一个大食盒回来,顿时明了,笑问:“你上回提回家的包子是九皇子府的?”

姚元景嗯了声:“今日珩衡臣和怀玉夫妻去了九皇子府,可惜你没去。”

“他们去祝贺九福晋?”

“确实如此,九皇子府的厨子很不错。”姚元景颇有些回味。

姚元景夫人笑道:“好哇,皇上叫你去给九皇子当老师,你不说教书教得如何,倒是惦记上人家府上的厨子了。对了,你今日教书如何?可还顺利?”

姚元景微微一笑:“九福晋是个妙人,九皇子也不错,这个老师我当得很乐意。”

皇上下旨叫他去给九皇子当老师时,姚元景其实不太愿意,但已经如此了,看在九福晋的面子上,他也该去一趟。去了之后,他对九阿哥就多了几分认可。

“我就说嘛,九福晋不是愚人,她既然能欢欢喜喜地跟九阿哥过日子,九阿哥肯定有可取之处。”

姚元景夫人伺候着丈夫换了家常衣裳,下人端上一壶热茶,姚元景陪着夫人用了两样点心,甚美味。

“皇上如此安排,咱们家以后……”姚夫人有些担忧。

姚元景十分看得开:“不怕,我们汉臣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干活的苦力,既怕我们太强威胁他们,又怕我们太弱干不好活儿。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定然能平安度过去。”

据他所知,九皇子没有争大位的心,所以皇上才会顺水推舟,默许以他为首的汉臣和九阿哥接触吧。

张廷玉也是如此认为。三阿哥的心大了,拉拢文人拉拢得太明显,皇上内心不满,才会把九阿哥提起来,加强皇室和汉臣的联系。

姚元景和张廷玉没把皇上个安排当一回事,其他的皇子却不如此想,特别是三阿哥和八阿哥。

八贝勒府跟九皇子府紧挨着,只要稍稍留意,胤禩就能知道今日到九皇子府的人都有谁。

“到头来,我才是个笑话。”

八福晋忙道:“爷不必如此气馁,姚元景和张廷玉又不是什么内阁高官,他们代表不了谁。”

胤禩苦笑着摇头:“汉臣的心呐。”

“爷您忘记了吗?山东之事过了才多久,胤禟得罪孔家人的事情还没过去,他哪里能赢得汉臣的心。”

“呵呵,孔家,不过是皇阿玛扶起来的一块腐朽的招牌罢了,如今朝堂内,有几个姓孔的人?反而是南方大族,有官有银有人,那才是真正的领头人。”

这么重要的人脉,皇阿玛轻易地就给了九弟。这可是连三哥都没得到过的。

三阿哥胤祉,因为皇阿玛安排姚元景当胤禟的老师让他十分愤怒,这种愤怒偏偏又不能明说,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耗着。

三福晋知道他这些日子不痛快,也不往他跟前凑,关上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管他今天打了哪个奴才,又跟哪个小妾睡觉了。

这样的日子,慢慢悠悠过到腊月二十,管家进来禀报:“九福晋给您送了五十斤腊货过来,还有三十斤冻好的鲜肉、六只活鸡、六只活鸭子,并一只药鸡。”

“这就送来了,我还以为要晚几日才能收到。”三福晋笑问:“送东西的人呢?”

“禀福晋,这些东西是九皇子府的管家孙全送来的,他说今儿还要去五皇子府、张家、姚家、都统府,以及您娘家,事儿多,今日就先不来给您请安了。”

“知道了,孙管家忙,不来也不妨事。”

三福晋看完年货单子,就说:“九福晋送的年货别放大厨房那边,都送到内院小厨房去,我安排刘嬷嬷跟你交接。”

“奴才这就去办。”

管家刚走一会儿,大格格被奶嬷嬷抱过来:“额娘,我刚才听人说,小姨妈给您送好吃的来了?”

“是呀,你小姨妈送了好多肉过来,其中那只药鸡最难得,一会儿额娘就叫小厨房把鸡炖上,叫上你二哥过来,咱们娘仨一起吃。”三福晋拉着女儿坐。

大格格皱眉:“二哥好忙的哦,每天都读书。”

“你二哥是男人,文成武就,都是要学的。”

“可是,二哥说他好累,阿玛昨儿还打他了。”

说到这个,三福晋的脸色一下黑了。儿子四岁开蒙,如今也才五岁,三阿哥指望才上了一年学的六岁孩子给他长脸面,属实是……虚伪好面子到毫无为父之慈爱。

“让你二哥再上三天学,等到小年就让他休息,额娘带你们俩去京郊庄子看望外祖父。”

“哦,好哦,额娘,我好想去呀。”

“额娘也好想去。”

“额娘,你想你额娘和阿玛了吗?”大格格天真地望着额娘。

三福晋被女儿天真的问话搞得红了眼眶,她很想她的额娘和阿玛。

“那我们今天去。”

“今天不去,等你哥哥放假了我们就去。”

母女俩正在说话,刘嬷嬷小跑进来:“主子,不好了,侧福晋身边的大丫鬟桂花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有人送年货进府,她叫人把九福晋送您的鸡鸭都提走了。”

“放肆,一个奴婢也敢动本福晋的东西。”

大格格忙拍拍额娘胸口:“额娘不气哦,我去叫舅舅打她们。”

“用不着你舅舅,这点小事额娘能处理。”

三福晋把女儿按在肩上,不让女儿看到她阴沉的脸色:“刘嬷嬷,带人去把本福晋的东西抬回来,顺便教训教训那奴婢,叫她和她主子知道,什么东西她可以伸手,什么东西她不能。”

“老奴这就去。”

刘嬷嬷是董鄂家的家生子,董鄂氏武官之家,家里养的奴婢最差也有把子力气。

刘嬷嬷叫上几个内院的丫头婆子,气势汹汹地冲向侧福晋的院子,她们去的不巧,三贝勒正在侧福晋田氏处,听田氏弹琴。

田氏正跟主子爷以琴传情,突然被打断,田氏气道:“大胆奴才,连个禀报都没有,谁允许你冲进来的。”

刘嬷嬷行了礼:“侧福晋勿怪,咱们府里出了强盗,福晋吩咐我等来处理,一路追着来,并不知强盗进了侧福晋的屋里。”

“刘嬷嬷,我院子里有强盗,你说的可是主子爷啊?”侧福晋气不打一处来,把话往三阿哥身上引。

刘嬷嬷对主子爷行礼,说明事情经过:“九福晋送福晋的鸡鸭都被偷抢了,奴才请主子爷主持公道。”

胤祉烦闷,怒道:“左不过几只鸡鸭,闹什么闹。”

刘嬷嬷又行了礼:“那是九福晋给咱们家福晋的,是私产,别说鸡鸭,就是福晋院子里的一根草,旁人也动不得!”

侧福晋大声道:“你们这些奴才可别忘了,这三贝勒府是主子爷的,主子爷想如何就如何。”

“三贝勒府的主子是主子爷,是福晋,侧福晋您跟咱们一样也是奴才,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待过几日有新人入府,侧福晋才好教她们,如何对主子们俯首帖耳。”

侧福晋被气了个仰倒:“主子爷,你说句话呀。”

“都给爷滚。”胤祉不耐烦听女人吵架,直接扔了茶杯。

侧福晋吓得倒退一步,刘嬷嬷却不动如山:“东西若找不到就算了,福晋会使人去九皇子府上告知九福晋,叫九福晋再送来便是。奴才们告退。”

“慢着!”

胤祉瞪着田氏:“你家虽不是大户人家,好歹你爹也是个末流小官,怎么连只鸡鸭也眼红?还不把东西还了,去主院给福晋磕头认错。”

田氏捂住胸口,眼泪汪汪:“主子爷,您怎么可以如此说我。”

胤祉来田氏这儿就是找乐子来的,这会儿乐子找不成,反而惹来一肚子气,根本不搭理田氏,扭头就走。

刘嬷嬷见怪不怪,见田氏还在那里悲春伤秋,她淡淡道:“主子爷既然发话了,侧福晋不配合,奴才们就自己来。”

刘嬷嬷的话一落地,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婆子强闯进去,很快找到了九福晋送的年货,还把那个丫鬟按倒在地狠打了一番。

侧福晋屋里的箱子、柜子没能逃脱,全都被掀翻,衣裳首饰全撒到院子里,一时间,侧福晋的院子里哭天抢地,好不热闹。

三福晋听刘嬷嬷禀报事情经过,她冷笑了声:“我早看明白了,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偏偏田氏觉得他是个文人雅士,翩翩君子。”

他不是文人雅士,翩翩君子,他就是个虚伪小人,只要涉及到他名声脸面的事,他随时都能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