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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骆晋云却还忙着,接新人的日子将近,他都无暇顾及。

可见,他们还在京城,朝廷还也还在搜寻。

薛宜宁睡不好觉,又是茶饭不思,让弟媳黄翠玉见了,又一番欢喜,酸言酸语让她放宽心,丈夫纳妾都是小事,别伤着了自己身子。

黄翠玉要生了,大约还有一个多月,而在这之前,夏柳儿会进门,骆晋云奶娘周嬷嬷之前在院中与人闲聊,夏姑娘是好生养的,不到年底估计就能有消息,这骆家的喜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骆家的喜事的确接连不断,只有薛宜宁,每日忙着这许多喜事,自己却是一天天形销骨立,心事重重,让身旁人看了便叹息。

夏柳儿进门前三天,从万福园搬去了最初住的西北角的小院子。

结果搬过去的第二日,一早玉溪便来禀报薛宜宁,说是夏柳儿的房里出现一条大蜈蚣,吓得夏柳儿花容失色,险些晕过去。

之前的确有几天阴雨,西北角院子也的确不怎么见光,说出现蜈蚣也有可能,薛宜宁暗叹自己疏忽,犹豫片刻,决定亲自去她那里看看。

没想到进了院,才知道骆晋云竟然来了,就在房中陪着夏柳儿,夏柳儿眼角含泪,梨花带雨,一副受惊吓后的模样。

薛宜宁没料到骆晋云今日在家,若是知道,也能猜出他要过来,那她就绝不会来了,显得存心打扰人。

但人已进屋,只好将这些心思都放下,朝骆晋云道:“夫君过来了,听说这里出了蜈蚣,我来看看。”

夏柳儿起身朝她行礼道:“柳儿见过夫人。”

薛宜宁还没回话,她便不知怎么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单薄的身子伏在地上,显得站着的她有些欺负人一样。

她只好吩咐芬儿:“扶姑娘起身吧,她身子单薄,禁不得地上凉。”

芬儿立刻上前扶夏柳儿起身,薛宜宁说道:“这儿之前便让人悉心打扫过,却没想到连日阴雨,竟爬进了蜈蚣,不知夏姑娘有没有被蜈蚣伤到?”

夏柳儿摇头:“多谢夫人挂心,好在发现得及时,没有伤到,只是那蜈蚣太大,突然见到,被吓了一跳,让夫人见笑了。”

“没伤到便好。”薛宜宁说,“稍后我让人再将院中花草修剪一下,洒些生石灰,硫磺粉,再在屋里烧些碳,兴许会好一些,捱过这两天便好了。”

夏柳儿回:“多谢夫人。”

此时芬儿将夏柳儿扶着坐下,也许是习惯了,没想太多,竟让她坐在了骆晋云身旁。

那是一只上面放了小茶几的坐榻,就在堂下,算是这房中最尊贵的位置,要么是坐主人,要么是坐比主人还尊贵的客人。

骆晋云坐在左侧,夏柳儿原本是坐在右侧的,现在芬儿也将她扶回了右侧位置上。

但薛宜宁既然来了,就该她坐在骆晋云身侧的位置,夏柳儿坐在下方。

就在夏柳儿将坐下时,却好像突然想起了这事,连忙起身,着急退让到一旁道:“夫人坐,我……我去给夫人沏茶。”

薛宜宁露出一丝轻笑道:“不用了,我来看看你便走,母亲那里还要去一趟。等下我让厨房炖了莲子羹来给夏姑娘安神,小睡一会儿,便忘了蜈蚣的事。”

夏柳儿没真去坐右侧的位置,只是再次低头向她道谢。

薛宜宁与骆晋云道别离开。

一直沉默的骆晋云此时却突然开口道:“我与你一起走吧,正好有事和你说。”说完,从坐榻上起身。

两人一同从小院内离开,薛宜宁不知他要和自己说什么事,心里怕他是又要提有关裴隽的事,却同时又忍不住想听。

骆晋云说道:“柳儿近来身体总不好,后面每日到你这儿请安的事便免了吧,只是些虚礼。”

薛宜宁温声说“好”。

的确是虚礼,只是她为这虚礼,哪怕酷暑寒冬,或是忙得滴水未进,也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夏柳儿没有身份去给老夫人请安,也不用来给她请安,确实可以安心养身体了。

两人走到金福院附近,薛宜宁正要离开,却见二弟骆晋风迎面而来。

骆晋风是个不理事性子,因年少时随哥哥骆晋云一起出去,受哥哥庇护,运气也不差,就一路平安进了京,做上了如今的□□校尉。

骆晋风一见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来,喊道:“大哥,大嫂。”

薛宜宁心知他应该是有事要找骆晋云,便在朝他见礼后就说道:“二弟与夫君聊,我先回房去了。”

没想到骆晋风却连忙叫住她:“等等,嫂嫂,我还有事找你呢!”

骆晋云看向他,问:“什么事?”

骆晋风说:“朋友刚给了我几幅字画,说是特别值钱,可我哪看得出是不是值钱,身边又没有懂这行的人,刚刚看到嫂嫂,突然就想起来,嫂嫂的父亲薛大人不是书画大家吗,那嫂嫂一定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要不然就让嫂嫂帮我看看,这字画是真是假,值不是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