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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头犬饭量大,苏琳带着它一连扫荡了不少饭馆才终于喂饱它。

“嗝。”兄弟三个打着饱嗝,舒舒服服地窝在苏琳怀里,它们总算明白为什么平常魔王总要苏琳抱抱不下来,原来人类的怀抱竟然这么舒服。

然而它们还没享受多久,就被按捺怒火多时的魔王一爪子踹了下去。

从苏琳肩膀上滑进她怀里,魔王用尾巴缠住苏琳的手臂,爪子垫在另外一条手臂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三头犬。

“这是我的人类。”

说着还用尾巴勾住苏琳的脖子让她低头,用脑袋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魔王难得能亲近苏琳一下,这种行为还是

“好了,别闹了。”魔王嘴上训斥脑袋却一动不动地任由她跟自己亲近。

带着三头犬回到歌剧院,午饭时间忙碌的工匠都已经回去了,现在歌剧院前很安静。

苏琳穿过堆放的木头石头走进去,就见到正站在被拆得乱七八糟的舞台上,康坦斯正抱着比自己瘦小很多的特伦托深情款款地喊着:“亲爱的,我们躲在这里就安全了。”

特伦托伸出皱皱巴巴的手去摸康坦斯的脸:“喔,我心爱的柏莎。呕,我对不下去了。”

特伦托一扭身从康坦斯怀里滚出来,“我的柏莎可不长这样。”

康坦斯皱眉:“你想象一下,想象我是她。”

“想象不出来,我的柏莎没有这么浓密的胡子。”

见苏琳过来,特伦托和康坦斯赶紧走下来:“我们正在对剧情,没有别人只能我们两个来演了,看一下符石记录的效果。”

特伦托从梦娜手里接过符石,将刚刚拍下的场景重放,虽然两人的对白很辣眼睛,但符石记录下来的幻象场景很清晰,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

特伦托看完效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顺手将符石上的铭文给全部抹掉了,铭文被抹掉,里面记录的所有东西也会跟着消失。

抹掉后他又摸出法杖认真在上面重新刻画起来,隔了几分钟后,他将这个全新的空白符石递给梦娜。

苏琳挑了下眉头:“这东西还能重复使用?”

“这种简单的铭文可以,只要抹掉铭文后还能继续刻画就能继续使用,越复杂的铭文就越难刻画,抹掉铭文后就直接废掉了。”特伦托解释道。

苏琳想起自己那块只记录了一段内容的符石问:“有办法能让它在停下后继续使用么?一块符石最长可以记录两个小时,但假如现在不到两个小时我就不想记录了,剩下的时间也没法继续使用,只能使用新的符石,这样很浪费。”

特伦托点点头:“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或许可以在铭文中加入中止和启动的命令,随时可以停下,但这样一来,观看记录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一小段空白。我得先试试,如果柏莎在这就好了,她对铭文的研究很有天赋,说不定早就解决这个问题了。”

感叹地摇着头,特伦托从帽子里摸出一堆空白符石,捏着法杖垂头开始研究。

康坦斯完全听不懂,只茫然地看着他集中精神在铭文上乱画,盯着纹路看了一会竟然觉得头昏眼花。

“呕,好晕。”康坦斯干呕几声赶紧后退不敢再看,还把想凑过去的梦娜也往后拉了拉。

梦娜没有他那么大反应,躲开康坦斯的手又凑了上去,手指无意识地跟着特伦托的手指一起划动,像是在学习一样。

苏琳觉得这孩子在铭文上很有天赋也说不定。

因为特伦托突如其来地陷入铭文研究中,对故事的打磨也暂时停了下来。

苏琳至今都还没有看到改过之后的完整故事,她有些好奇地问,“故事已经写好了么,我能不能看一下?”

康坦斯摇摇头:“还没有,还有很多地方觉得不满意,一直在改,越改越长,可能两个小时演不完就只能删掉了。”他苦着脸,有些开心又有些遗憾。“现在乱七八糟的还没法看。”

他拿出一摞羊皮,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到处都是批改的划痕,字也写得相当潦草。

“希望剧院改建完之前能把这东西写完。”康坦斯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希望,这是独属于他们剧院的新故事,别的地方都没有。

苏琳翻了一下也没将故事连上,只能把羊皮还回去。

三头犬进来后就好奇地四处打量,在成排座位下四处乱窜,窜了一圈后蹦到了几人站立的地方,仰着头试图看桌子上有什么,它的动作惊动了专注看铭文的梦娜,她低头看到是只小狗,顿时惊喜万分地弯腰要去抱它。

等到将狗抱到光亮处时才发现怀里的狗有点不太对。

“咦,它怎么有三颗脑袋。”梦娜吓了一跳。

三头犬龇了龇牙,三个脑袋同时发出叫声,梦娜身体僵硬着没敢动。

苏琳在狗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梦娜别怕,这是我带来的魔兽三头犬,它不会伤害你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头犬?好小哦。”梦娜呢喃道,“挺,挺可爱。”

被说小三头犬有些不太高兴,但梦娜抱着它们就朝厨房跑,还拿来了不少肉,三头犬立即闭嘴,还讨好地用脑袋蹭了下她的手。

过了午饭后,工匠们再次齐聚在剧院外开始拆拆装装,叮当哐啷的声响不绝于耳。魔王被吵得睡不着,一张脸垮下来,眼神又凶又困顿地看向四周,大有一口魔气把这里全毁掉的架势,苏琳捂住它的耳朵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没在剧院继续停留,苏琳带上抱着三头犬不撒手的梦娜一起走了出去。他们直接去了玻璃店,上次定做的玻璃还没有做好,店老板不停道歉。

视线在港口转了一圈,苏琳问身边的梦娜:“你对这周围熟么,知不知道哪里的草长得比较好。”

“啊?”梦娜想了好一会后指了个方向:“那边,我记得那些房子后面有很多草地。”

“好,我们去看看。”

梦娜指的方向在大海的西北方向,距离港口有些远,那边主要是一些渔民居住,晒盐场也在这里。

苏琳要找的是代替魔蕈草做草编的草,一般杂草也能替代,但她比较担心杂草容易断,导致做出来的草编篮子质量不好。

离开港口后能看到停在海边的一艘艘小船,船被拴在大石上,后方是一幢幢被架高的白色石屋,每间屋子旁边都挂满了各种鱼,这些是等着鱼店来收购的货物。

一路朝北走地势慢慢变高,能看到划出来的一块块方形池子,里面盛满了海水,还有些池子里已经沉淀出了白色结晶。几名挽起衣袖的魔人正在打捞结晶。另外一些人拿着锤子筛子一边将结晶砸开一边过筛,试图得到更细的颗粒。

空气中全是腥咸的大海味道。

走了许久,离开大海往北,地面从沙砾石头变成泥土,越来越多的杂草出现,这里房子也少了许多,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出现。

拐过一道弯,前方只有一间外墙涂成黄色颜料的石屋孤零零地伫立在路边,看得出来房主人很浪漫,屋前还放了好几盆鲜花,花被照顾得很好。

“这里是艾米姐姐的家,真好看。”梦娜小声道,“不知道姐姐在不在家,我们悄悄过去。”

苏琳视线转过屋后方,只见后面生长着大片开满紫色小花的草,那草足有半人高,一簇一簇挤挤挨挨地生长在一起,叶片细细长长,比魔蕈草还要更高一些。

梦娜指着那些草道:“那是普兰草,哇,竟然已经开花了,我还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了。”

前往草地有一条小道,小道要经过那幢房子门前。两人朝前走了两步,接近屋子才发现屋门前站着两个高高大大的魔人,那魔人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腰间还带着一把剑,像是名魔人剑士。

见他们过来,俩魔人眼睛一瞪:“赶紧从这里滚开,再靠近一步就杀了你们!”

梦娜吓了一跳,下意识挡在了苏琳面前。

她小声道:“艾米姐姐是不是出事了?得赶紧喊人过来,姐姐你先走。”

梦娜焦急地转圈圈,拉着苏琳迅速往后退去。

苏琳没她那么急,视线看着俩剑士,这两人身上的徽章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她还没想明白,就见紧紧关闭着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狠狠推开,一个狼狈的人影倒仰着摔了出来,在地上翻滚一圈后,被门口的剑士着急忙慌地扶了起来。

“男爵大人。”剑士一句话还没说完,屋里就传来了艾米包含了愤怒的大吼,“给我从这里滚出去你这个垃圾!再敢用你那肮脏的手指碰我一下,我就剁了你喂鱼!”

艾米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地拿着刀出现在门前,那把刀有小臂长,很锋利,艾米的眼神坚定决绝,愤怒到了极致。

被她推出来的正是前一天对苏琳放狠话的霍尔男爵,他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对自己被一个女人推出来这件事气到不行,他连思考都没有,恶狠狠地挥舞着手臂:“给我把她按住!”

剑士一下就打掉了艾米手里的刀,狠狠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艾米拼命挣扎抵抗,但她的力量再强也反抗不了两个强壮的剑士。

霍尔整理着身上的衣服,眼神上下扫视过艾米的身体:“你这个愚蠢无知的女人,你的父母已经答应了将你嫁给我了,我给了他们整整五十枚金币,五十枚,就算他们努力十年也存不下这么多。我现在想对你做任何事都是合法的你懂么?这些都是他们默许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恰好现在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们恰好不在家?”

艾米本来还在拼命挣扎,听到这话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这么做的。我不信!”

霍尔在身上摸了摸,很快拿出来一张羊皮放在她面前。

艾米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本来不识字,后来知道大城镇的歌舞团只要识字的人,她特地去学了,因此看明白了羊皮上的字,霍尔说的都是真的,这就是份将她五十金币嫁给霍尔的契约,下面那歪歪扭扭的字也确实是她父母写的。

艾米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流得更凶了。

见她终于不反抗了,霍尔笑了一下:“这才对嘛,做男爵夫人不好么?我有钱有爵位,你为什么不喜欢?整个港口想要嫁给我的女人多少的是,但我只喜欢你一个,你还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