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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洗漱过,就在院子用了午饭,二苗和寇长峰吃过饭就带大黑先回去了,岑越这次不留,二苗不让小越哥送,蹦蹦跳跳扒着寇长峰胳膊就回。

这是当自家一般,没那么多客气了。

邹长青在会客院客房收拾行囊。

“到家了,先洗澡换了衣裳吧。”岑越跟阿扉说。

刚就是擦洗擦洗。

齐少扉拿着换洗衣裳往耳房洗澡间去,那边热水都备好了,“越越,你快来呀。”

“来了。”

“越越,头发长了。”齐少扉散开了头发说。

岑越一看确实,距离上次剪头发都一年多了,“那给你剪一剪,你一会帮我剪。”出去问梅香要了剪刀。

两人互相剪短了头发,是肩膀往下一些长短,又洗了头洗了澡,用丝瓜互相搓了搓背,只是搓的时候,齐少扉一愣,说:“越越,越越,阿扉胀胀。”

岑越起初是没反应过来,什么胀胀,等看到大崽捂着底下,顿时:……

看病时,这方面小邹大夫说了,不能忍回去,每次硬了再忍回去,容易伤身,也不知道好没好利索。

岑越:“阿扉,你把手放上面,摸一摸。”

齐少扉很乖很听话的,只是摸的时候有些羞涩,又大惊害怕说:“越越怎么大了呀。”

“……就是要大。”岑越觉得这个对话有些古怪,哄阿扉仔细摸,“你慢慢的。”

齐少扉摸的难受,整张脸成了苦瓜,说疼、胀、难受,不得其法,也许久不出来,岑越担心,一看,一会好一会又不行,他跟着也着急。

“你闭上眼睛。”岑越咬了咬牙说。

齐少扉乖乖闭上眼。岑越手就过去了,他刚碰到,大崽就哼了声,岑越忙说不许睁开眼。

“阿扉闭着阿扉不睁开,越越摸摸,难受。”

“知道了。”

……

等洗完澡,换了衣裳,俩人从耳房出来,皆是面色红润,岑越是臊的,尽量保持镇定,借口里头闷热。齐少扉倒是红光满面,黏黏糊糊的缠着岑越。

岑越正色说:“这是治病。”

“治病真好。”齐少扉说。

岑越:……臭大崽!

两位姨娘抱着五妹来了。岑越灌了一杯薄荷茶,凉爽下来,这才去见人,俩姨娘还是说收粮的事,怕做的不好,想让郎君再去过过目。

岑越说:“我信两位姨娘,曹罗过了一遍,你们过一遍,我就不去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再过两日是五妹生辰。”

九月十七,齐老爷忌日,也是五妹生辰。

程姨娘想说不过,这怎么过。岑越先一步说:“咱们一家人吃个饭吧,头一年,明日我和阿扉先去桃源乡,后日回来,晚上一道用个饭。”

“十八日时,简单办个抓周宴,也该有个大名了。”

林姨娘点点头,都按郎君说的办。

“我想了几个字,两位姨娘听听,琳、瑾都是玉字边,说是美玉,或是我想五妹平平安安健康长大,一生顺遂,那就是称心如意……”岑越闲聊说。

程姨娘道:“随着少字辈吗?这是男丁才能随的。”

“都是齐家子嗣,少字辈能随。”岑越觉得没啥,就一个字,又说:“姨娘要是不喜欢,也可以换旁的。”

那程姨娘当然不会不喜欢了,随着‘少’字辈,那是给女儿抬脸呢,又怕女儿压不住,桃源乡长辈不满意,一时纠结。

岑越看出来了,就定了。

“那就大名齐少瑾,小名称心。”

程姨娘也不用纠结了,当即是应好。林姨娘把小五名字念了几遍,觉得好听,当即是改口喊:“称心名字好,瞧,她自己都知道喊她呢。”

岑越一叫,五妹果然看他们,不由乐呵了,伸着胳膊说:“来抱抱,抱抱小称心。”

闲聊了会,两位姨娘便抱着称心回去了。

岑越跟刘妈妈吩咐了,说十八日抓周,就在姨娘院子里简单办一办,不过该准备的要准备上。

第二日,岑越和齐少扉轻车熟路去了桃源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去齐老爷坟头烧了纸,毕竟是头一年。俩人没多留,烧完纸就回来了。

还请了齐老爷的牌位回来,以后过年过节烧纸就不用奔波了。

傍晚时,两位姨娘抱着称心到了正院用了饭,说了明日抓周宴的事,岑越齐少扉来回劳累,两位姨娘吃过饭也没久留,就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岑越齐少扉穿长衫,去了姨娘院子,那边布置了些,什么红绸红布红灯笼,称心是头戴虎头帽,穿的一身红彤彤。

岑越和阿扉给五妹送了周岁礼,一件小银牌长命锁。

抓周的时候,摆着荷包、大葱、手持小镜子,两位姨娘首饰。荷包那是针线包,女孩子抓了就代表手巧,大葱是聪慧,镜子是好颜色,面容漂亮,还有首饰也差不离。

“长命锁也放上去,再来毛笔,算盘。”岑越觉得少了,添两个花样。

赵婶去拿。

东西摆齐了,程姨娘把女儿往垫子上一放,众人都围着看,称心从小不怕人,看了一圈,手脚并用爬着往一圈东西够,先抓到了小镜子。

刘妈妈高兴喊:“五小姐以后模样出落的好,漂漂亮亮的。”

又去抓了长命锁。

这个叮叮当当作响。

刘妈妈说:“五小姐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都是吉利话。

最后摸到了毛笔,不过又放下来了,去抓算盘,但算盘大,称心是小手扒拉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作响,她喜欢听这个声,高兴的咯咯笑。

刘妈妈先是犯难,到很快笑呵呵说:“这是五小姐以后管家呢,能当个管家夫人正头娘子。”

在时下人看,女子要是嫁给有门户的人家做正经管家娘子,那是很不错的了,尤其是以称心的出身——一个商贾庶女,还是父亲早亡。

程姨娘一听刘妈妈这般说,是高兴,嘴上说:“不敢奢想高攀大户人家,小门小户夫妻和乐就好。”

抓周仪式在众人吉利话中结束。

之后一家人用了饭,陪着称心玩了一会,称心今日高兴,笑个不停,挥着胳膊,等玩累了,就趴在蕊红怀里睡。

岑越便说让蕊红抱称心回屋睡,床上睡得踏实。

他们便离开了。

九月底时,曹罗说荒地开垦完了,只是老庄稼汉说,现如今地不肥,怕是长不好什么粮食,最好是先种一些粗粮杂粮,像是土豆红薯这类。

还有佃农拐着弯向曹罗打听,问曹管事,这郎君租不租田,要是租了什么章程?

做齐家的佃农多好,能吃饱饭还有余粮卖,不用交粮税的。

曹罗没回话,只说一切听郎君安排。其他人不死心,还留了门路,有的还给曹罗塞红包,或是想把女儿嫁给曹罗。曹罗都拒了,他不爱说话,人瞧着就油盐不进一样的老实。

“不种地,种树。”岑越说。

种树他会,先不打算招人了,主要是如今是树种子,也不算辛苦,不比那种树苗大了要挖坑,种的时候还要人扶,这个累人些。

岑越打算带人自己种。

两位护院师傅,说是护院其实平日里什么杂活都干一些,还有牛师傅,平日不用车就闲着,时下领银钱活计缺,没有护院就是护院,其他一概不干的意思。

九月底时天气凉爽,还下了一场小雨。

岑越一看,和二苗不干耽误,等雨晴第二天就下地,因为雨势不大,田地湿润但不泥泞,状态是刚刚好。

“树的话两步一棵。”岑越跨了下步伐,大约是个一米五左右的距离,这果树又不是结完了就不长了,以后越长越大,距离得留好。

姜二苗头戴着草帽,挎着个小篮子,是蓄势待发摩拳擦掌状。

“咱们地一共是二十四亩多,十二亩种果树,十二亩种其他果子?”岑越问。

姜二苗自然说成。

为了不交果子税,田契是放一起的,都在齐少扉名下。姜二苗为人坦诚,当时做这个决定,仔细想了三秒就点头允了,岑越还让二苗回去和寇长峰商量,谁知二苗说他真的想过了,这也是他们占便宜。

大盛虽不打压商业那般重农抑商,但也不怎么鼓励经商,种庄稼的田地养旁的,像是桑麻还好,税没那么高,种果子这类,税要高些,衙门还不收果子——容易烂,那是收的银钱的。

一亩田收一两银子。

这样下来,光是果子种下来,人手伺候照顾,再运,再卖,大果农商自然是有得赚的,但起步艰难,像是树种子,从栽下到结果,起码得两三年。

期间不获利,哪个平头老百姓敢这么干的?

因此水果市场这块确实是稀缺,百姓们吃,那都是村里家里门口栽种几棵树,结的多了,挑着担子进镇上吆喝卖一卖,像是之前岑越说的梨瓜、枣子之类。

品种少。

自然上层阶级吃的肯定品种多,个头大甜,哪个地方都有有钱人的,有专供有钱人的市场。岑越虽是没去过盛京,但能猜到达官贵人不缺水果吃的。

他们先把丰禾府县市场给揽下来。

三亩苹果树、三亩樱桃树、三亩葡萄树,剩下的一半田,那就是草莓和西瓜了,西瓜可以长途运,可是重、大,草莓不好运,颠簸容易坏,各有利弊,还是一半一半的种。

不过现下季节不对,草莓寒瓜先不种,养养田地。

这几日,田间地头,岑越和齐少扉,姜二苗和寇长峰,还有齐家下属其他男丁,挖坑的挖坑,放种子的放种子,还要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