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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珠笑,“娶我就这么高兴啊?”

“是。”历延年郑重严肃说。

黎南珠倒是一愣,心想这孩子不会恋叔吧,那倒是,他这么优秀长得也好看,还几次出手救小孩,真爱上他了咋办?那得劝劝小孩,别爱叔没结果的——

“以后阿叔和延年就是一家人了。”

“……”黎南珠:我真龌龊。

“阿叔?”

黎南珠谴责了自己一番,面上说:“没事,等我大哥来,你这顿打,阿叔替你想办法。”就当还了刚才的龌龊了呜呜呜呜。

小孩多天真多可爱啊。

以后就是家人了,多单纯。

“不用,阿叔,延年可以的。”

“你放心,我哥舍不得揍我。”就是到时候拦不住揍你,但你阿叔给你想办法。黎南珠摆摆手,让小孩回吧。送他到门口,不知不觉又聊了一会,守门侍卫都急的不成。

历延年才有些念念不舍,行了礼目送阿叔出宫。

永双殿内。

元和帝脸上还挂着笑,可见心情好,问刘禄宝,“南珠出宫了?”

刘禄宝知道圣上心情好,想聊些皇孙郡王,当即也说点俏皮话。

“奴才听说,皇孙一路送郡王到门口,两人跟浆糊似得粘着都舍不得分开。”

元和帝一听,哈哈哈高兴乐呵,说:“你啊你啊,不过延年是高兴,他是朕看着长大的,心思朕还是知道的,就是不知怎么之前南珠没这个意思,去了一趟别庄回来,就有了。”

“刚给朕跪下,还吓了朕一跳。”

刘禄宝这话不敢接,揣测错了郡王心思那得不偿失,只乐呵呵说:“奴才猜不来,不过郡王和皇孙在别庄玩了有半个月,没准是玩到一起,想起了以前旧情。”

元和帝点点头,“也是。”

刘禄宝心想这茬该过去歇着了吧。过了会,元和帝喝着茶,像是想起什么,又说:“你说,南珠会不会是有了……”

“!”刘禄宝瞪圆了眼,小声说:“有了?”

“庄子里有温泉池子。”元和帝说完又觉得不对,“不对不对,延年不是这样冒失没规矩的人,南珠也不是这样随心所欲的。”

元和帝说完后句,刘禄宝都安静了,心想皇孙是守规矩的那能看出来,可郡王自打到京里来,那做事说话分明就是按着自己喜好来的随心所欲……

莫不是真有了吧?

“朕是今日高兴,没头没脑的,想一出是一出。”元和帝高兴说。肯定不是,延年还说不急呢,再说才半个月,也没办法诊出来。

刘禄宝当即拍龙屁,说:“圣上是想做曾祖了,皇孙如今和郡王喜事定了,那自然是喜事连连了。”

“是啊,朕也安心了。”元和帝笑完舒了口气,“给昭州去的信,朕亲自来写,多年未见南漳,这次让他举家来观礼,好好热闹热闹,还有尧城孟家、昭海……”

南昭王黎家、镇国大将军孟家、昭海伯王家。

这么一细数黎家至亲,刘禄宝在旁再次咋舌。

圣上爱护皇孙心意至此,皇孙也值得。

-

黎王府里。

擒娇烫了热帕子递给郡王,让郡王敷敷脸,今个郡王在宫里吃酒了,不过看样子没多少,只略微上了些脸,人还是清醒的。

“唔唔唔——”小郡王脸上搭着毛巾,别人看不见下,呜呜呜的出气,很是忧愁,大哥大嫂要来——这不得笑话他。

他出发前还跟他哥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这辈子绝不结婚的。

“主子,宵夜好了。”祝灵来说。

黎南珠在宫里陪圣上那顿吃的不错,就是有些辣,加上喝了酒胃不舒服,就想吃点甜品,清清爽爽的,一回来就要了惯常吃的那些。

桌上摆着陈皮红豆沙、椰汁双皮奶,还有一道清口的腌萝卜。

黎南珠坐在桌边喝东西,一勺一勺往嘴里递,满脸发愁,最后是想不出来解决办法,先给下头人交代下去,“我哥嫂他们也要来京,正屋都打扫出来。”

“王爷和王妃要来了?太好了。”

好什么好——也不是,他哥嫂来他当然高兴。可现在情况不一样,黎南珠算了下,京里信使先跑昭州送信,怎么着也得一个半月,大哥嫂子举家过来,不得收拾东西行礼,再算上路上,也要三个月,加起来最快也要七月到。

一想到还有这么久,小郡王瞬间就不发愁了,等来了再说。

嘴里红豆沙滋味也尝出来了。

吃完饭小郡王洗漱睡觉,嫂子大哥要来,明日他把买的东西整理下,往正屋摆一摆,缺的在上街买点。

还有给年年准备的生辰贺礼也得安排上。

这么一算,上次逛街买的还少了。

“皇子们也太穷了……”黎南珠睡前碎碎念。

翌日一大早,黎南珠吃了早饭去逛街,这次出门低调,带着擒娇祝灵和四个侍卫出去,主要上次七皇子在他这儿想找面子,那小郡王能容忍别人拿他装大头?

爱装给你狠狠装。

“你俩来京里还没逛过,今天喜欢什么了,本郡王买单。”

祝灵擒娇纷纷笑说:“那奴婢就不客气了。”、“谢谢主子。”

“我跟你们说,出门玩还是要去人多的地方,这才热闹。”黎南珠换好了衣裳,带人往出走,正好撞见了信四,就喊人一道去逛街。

信四腰间别着那把玉扇,本来想凑过来问大家去哪里,他也去,结果一听主子去逛街,不由心里一紧,老实憨厚说:“主子,我跟十六交班,这会正想接他去,可能未来一周都找不到我。”

“你也辛苦了,去吧去吧,回头看到好玩的给你捎回来。”小郡王是个大方老板,“少不了你的。”

信四脚下抹油溜的飞快,只是心里有点点内疚。

主子去逛街,听不到那些吧?就是听到了,也不是他传出去的,就是他忘了说了,等他回来,在帮主子出口气,只要七皇子出宫建府,他就套麻袋打一顿!

如此一想,信四内疚消失,还想着主子给他会买什么好玩的。

不要扇子了。

……

“昨个你看见了没?那明晃晃的车辇,大张旗鼓的,听说还是黎大人亲自去接的,求……放人呢。”

求放人中间有个含糊的,像是害怕提名字似得。

另一人便说:“我原本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真是,他一个哥儿,就算是得了郡王头衔,还真敢对着皇子皇孙不敬了?”

“怎么不敢,之前就在前头那条街上,霸王嚷嚷的到处都是,七皇子啊,那可是中宫嫡子,你看霸王害怕了吗。”

“可怜的七皇子,无端端就被泼了这样的脏水。”

黎南珠竖着耳朵听八卦,一听就知道是七皇子干的,给自己洗白呢,不提行不行,全是他栽赃陷害的——这也没说错。

“……啧。”小郡王嗦着面条用八卦下饭,咽下口里的,扭头跟对面桌人说:“天家皇子,宫里御医那么多,放心吧,或早或晚活会治好的,就是治不好那毛病,也有人伺候,你就别操心可怜了。”

邻桌可怜七皇子的人:……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听得半拉,我分明说是七皇子好着被误会的。”

黎南珠认真询问:“七皇子好不好,子孙根能不能用,你怎么知道?伺候过?”

“你!”

“说不过恼羞成怒。”小郡王撇撇嘴没意思,继续吃面。

那桌人气了半天被旁边人拉住,其实也不敢动,吃面那小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四周还有打手在。

过了好一会,那人还有任务在身,只好按住脾气,说起另一头流言,只是这次没刚才那么情绪饱满,绘声绘色,还吊着人问,是直喇喇说完。

“我听说啊,恶霸黎南珠他自己一把年纪都嫁不出去,二十好几了在昭州,名声臭完了,欺压昭州百姓,那是上了街,看上谁家十四五的小子都掳回去,糟蹋个遍……”

黎南珠:噗——

他忍,再听听,还有什么屁话。

这人把他如何糟蹋小鲜肉描述了个遍,像是趴昭州郡王府床底亲眼看的一般,不过桥段太俗了,都是什么“伺候的舒坦了,你全家都享福不然命给你留这儿”,是越说尺度越大,最后他变态的还喜欢双生子,哥哥弟弟一起伺候他。

黎南珠:……倒是敢想。

说完昭州恶霸,继续说京里。

“……真是恶行不改,现在打上了皇孙主意,直接用花花手段骗人去了庄子,可怜皇孙身子骨不好,也不知道够不够……吓得黎大人亲自去接皇孙,听说恶霸还不给面子,扣了一晚……”

“不能够吧。”

“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

信十一巴掌扣住该人肩膀,那人吓了一跳,却挣脱不掉,只大声嚷嚷,问干什么。

“干什么?还亲耳所闻,本郡王自然是要好好听听了。”黎南珠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说:“继续说啊,不说的话,我拿你家孩子来。”

那人本想蒙混过去,一听郡王要拿他家儿子,当即是吓得噗通跪地求饶,说:“郡王,小人知错了,小人没听过都是胡言乱语的,收了银子才说的……”

“主子?”

黎南珠扫了下满店看热闹的,轻描淡写说:“有句话倒是没说错,本郡王在昭州确实是个恶霸,不过掳人也看脸,至今除了皇孙,还没人比本郡王漂亮的,还要你儿子?”

“送大理寺去,好好问问。”

大理寺少卿王大人:……他真不管这些鸡毛蒜皮小事,他所管命案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