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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又陪老古散了一会儿步,偶而再说到万里汽车厂的前景,古玉也不时插话几句,往往也能说到关键之处,夏想就知道,古玉并不是无的放矢,她背后也做了不少功课。今天之所以请教自己,也是想坚定一下投资的信心。

古玉亲自来领导小组工作,又向试点城市之一的宝市投资,显然,老古对燕省的产业结构调整的前景也是十分看好。

转眼到了五一假期。

假期期间,夏想和曹殊黧回了一趟单城,正好曹永国夫妇有空回燕市,也就没有再去宝市。夏想二人在单城住了三天,主要是单士奇和王肖敏听说夏想回来,非拉着他到赵王宫遗址看一看,夏想不好推辞,只好答应。

上一次介绍严小时和王肖敏接触,双方谈得还算愉快,不久就初步确定了投资意向。正好假期期间,严小时也受邀来单城市考察项目,就在赵王宫遗址上和夏想不期而遇。

曹殊黧在家里陪夏想父母,没有随同,否则见到严小时,指不定又会小小吃味,因为严小时一见夏想,就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一连说了两个小时也不停下。夏想从严小时滔滔不绝的谈话中得知,她确实对成语故事带动文化旅游的项目,真正感了兴趣。

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严小时会投资赵王宫文化旅游城。赵王宫遗址占地1000亩,完全依照赵王宫原貌兴建,建成之后,将会成为华北最大的历史景观旅游城,也是燕省第一家弘扬传统文化的旅游古城,放眼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创意。

此时赵王宫遗址还是一片废墟,放眼望去,是一无无际的荒草,杂草中间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在迎风飘舞。严小时一身丽人装扮,站在草丛花间,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上泛起红润。她微微眯起双眼,不时将手放在额头,遮挡刺眼的阳光。春风吹动她脖间的头发,飞扬飘逸,给人一种巨大的反差之美。

夏想就不由多看了几眼,心想严小时果然是天生丽质,江南女子的灵秀加上北方荒地的凄凉,就如一副触目惊心的美人图,对比之强烈,美得令人窒息。

严小时注意到了夏想的目光,扭头对夏想嫣然一笑:“漂亮不?”

夏想一愣,印象中严小时好象不是大方流露的性格,想了想还是答道:“是挺漂亮。”

“我觉得赵王宫遗址建成之后,专门辟一块地方出来,只建一处围墙围起来,里面不施工不清理,就让它原模原样的保持衰败……历史,就是数不尽的兴衰,只有站在遗址之上,才能感受到历史的沧桑和真实。”严小时望着脚下的土地,无限感慨地说道。

夏想明白了,刚才严小时不是问他她是不是漂亮,而是在问这一片荒地的荒凉是不是漂亮,原来是会错了情表错了意,他摇头一笑,为严小时突然之间生发的感慨而不解。严小时正当花期,容貌出众,又有不菲的身家,何来无端的感慨?

不过他也没有深想,人性都有复杂难解的一面,不必较真。

晚上就又和严小时一起吃了一顿饭,单士奇和王肖敏作陪,对夏想是热情备至。于公来说,夏想是领导小组中的实权人物,于私来说,夏想为单城市提出了不少切实可行的建议,而且还拉来投资,再有王肖敏也自认和夏想关系密切,所以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送严小时到宾馆住下,严小时本来想邀夏想上去坐坐,夏想婉言谢绝了。严小时就微带幽怨地说道:“还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夏想摇头:“我是怕我受不了你的美丽,还有,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月色太美而你太温柔,我怕月亮会惹祸。”

严小时乐不可支:“果然男人一结婚就不一样了……”

夏想愣了:“怎么讲?”

“男人一结婚,在别的女人的面前,就会越来越风趣幽默,并且会讨人喜欢。”

夏想哭笑不得,好象大家都有共识一样,只要男人一结婚,对未婚女人的吸引力就会增强?

晚上回到家中,夏安还没有回去,一直在等夏想回来。

夏安自从在王肖敏身边担任市长秘书以来,行事也比以前沉稳了许多,说话时总是沉吟一下才开口,不敢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果然地位不一样,说话的语气也不一样了。以前夏安说话有点唯唯诺诺,一着急起来还有点急促,现在倒好,说话从来都是四平八稳的腔调,再也不见一点毛躁了。

夏安等夏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简单问了问今天的行程。本来今天他也要陪同王肖敏一起接待严小时的,不过王肖敏另有事情安排他去做,就临时去了外地。

夏安现在在单城市委大院,人人都知道他是王市长跟前红人,和单书记也是关系密切,所以他在市委大院名气不小,人人都对他高看一眼。

夏安并没有因此飘飘然,成了市长秘书以后才发现,原来位置越高权力越大,反而责任越重,他反而就越加谨慎小心。也正是因此,王肖敏也觉得他可堪造就,对他也是十分信任。虽然夏安不太会说漂亮话,但办事圆满,兢兢业业,勤能补拙,也让王肖敏认可了他。

夏天成现在是整天乐呵呵的,两个儿子都有了出息,他也办了退休手续,安心养老,就等着抱孙子了。曹殊黧回来了,张兰还私下里含蓄地指出,该要孩子时,就要一个孩子,别拖,孩子早生早养,到年纪大了不觉得累。还举例说邻居家35岁才要孩子,等孩子15岁时,父母就都50岁了,心累人也累,没有缓冲期。

曹殊黧有点害羞地答应了,说是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夏想和曹殊黧返回燕市后,二人又到封龙山转了一转。一到封龙山,就想起以前连若菡也在的日子,曹殊黧就有点想念连若菡。她站在一块巨石之上,迎着阳光,眯着眼睛,一脸向往地说道:“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年我来山上的时候,你还记得背我一背,还有连姐姐在,三个人也挺好。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也把我骗到手了,就再也不提背我了。”

曹殊黧结婚以后,除了身子稍微丰腴一点之外,几乎一点没变,乍一看,还象一个女孩子一样。她现在还穿了一身运动衣,宽宽松松的显示不出曼妙的身材。用夏想的话说,不显示身材才好,因为她的身材他已经深有体会,就留给他自己一人独自欣赏好了,才不显示出来给别人看。

夏想听了曹殊黧的抱怨,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将头埋在她的胸前,用力吸了一口气:“什么叫骗到手了?爱情,本来是你骗我骗你的事情,也是你情我愿。我在骗你的同时,何尝不是跳进了你的陷阱?”

曹殊黧大羞,一把推开夏想:“你要死呀,小心有人看见。”

封龙山经过一段时间的开发,不象两年前人迹罕至了,时常有游人路过。夏想刚抬起头来,就有一个妇女带一个小女孩经过。小女孩眼尖,看到了夏想刚才的举动,奶声奶声地对妇女说道:“妈妈,你骗人——我才4岁你就不让我吃奶了,刚才那位叔叔那么大了,还在吃奶!”

妇女忙不迭地不好意思地抱起女孩就走,也不敢多看夏想一眼。

等妇女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之上,夏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又要往小丫头怀里钻:“我要吃奶!”

小丫头满脸羞红,又急又恼:“你真没羞,丢死人了,我,我不理你了。”

夏想得意扬扬地仰天大笑,一把背起小丫头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