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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毓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妹妹这毛病跟谁学的

回去的路上,他们闲来无事就在街上逛了逛。

京城繁华,各式美食也多,苏灿瑶看到什么新奇的小吃都想买来尝尝,可是她又吃不了那么多,于是就像小时候一样,她负责每样尝一口,其余的全塞给两个哥哥。

哦,不对,现在是一个哥哥和一个未婚夫。

裴元卿和苏景毓对此习以为常,任劳任怨的帮她把剩下的东西吃了,实在吃不下的就拿去分给路边的小乞丐。

他们一路吃吃逛逛,日落时分才回府。

路过赵府门前,看到秦诗萝和赵柳湘正在院子里忙碌着,距离赏画宴还有两日时间,府里已经开始准备了,她们指挥着小厮们搬东西,秦诗萝经验老道,指挥起来游刃有余,帮了赵柳湘不少忙。

三人从门前路过,走进去坐了坐。

赵初湘在院子里踢毽子,苏灿瑶跑过去,提着裙摆陪她踢,两人站在花圃旁,欢笑声不时传过来,看起来都无忧无虑的。

另外几人在凉亭里落座,看着她们两个开心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笑。

赵柳湘目露艳羡,莞尔道:“苏妹妹笑起来像小孩子一样纯真,一看就是被家里长辈娇养着长大的,凡事都不往心里去,半点愁苦也没有,真让人羡慕。”

苏景毓觉得实则不然,她妹妹其实有颗七窍玲珑心,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只是不说,她喜欢把不好的抛在脑后,把开心的留存在心里,所以看起来无忧无虑的。

其实家里人谁有个不开心,她都是第一时间察觉的那个人,没有人比她更细心,也没有人比她更爱家里人了。

她总是会默默帮他们消化这些情绪,又默默想办法帮他们解决问题。

不过这些话无需跟外人说。

他正想的入神,一抬头就看到裴元卿目光柔和的落在他妹妹身上,神色是极少见的温柔。

苏景毓:“……”哥哥心情很复杂。

*

厉王府内。

虞念灵手里拿着一张字迹清秀的请柬,抬头看向芳儿,声音不含喜怒问:“你确定赵家这几日招待的客人,来自丹阳城”

芳儿躬着身子站在她面前,恭敬回答道:“是的郡主。”

“有几人”

“一共三男两女,其中有一位是长者,剩下的四人都是少男少女,年纪最大的也就二十出头。”

虞念灵攥着请柬的手指紧了紧,“他们都姓什么,可有打听清楚”

芳儿见郡主询问的这么仔细,微微庆幸自己打听的清清楚楚,她抿着唇,小心翼翼道:“回郡主,其中两人姓苏,一人姓裴一人姓沈一人姓秦,至于他们具体叫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自从那日看到赵家的马车后,郡主就让她去暗中查问,她买通了赵府的下人才得知了这些消息。

那些下人只知道称呼那几个客人为‘沈老爷’‘苏小姐’‘裴公子’之类的,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名讳,所以她只能问到这么多。

虞念灵眸中掠过一抹暗光,几乎可以肯定,真的是他们!

她想起街头匆匆一瞥的那道身影,心脏不受控制的飞快跳动了两下。

虞念灵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抬手摸了摸脸颊,忽然问:“我跟小时候长得像吗”

芳儿从她小时候回王府就一直伺候她,自然记得幼时的样子。

芳儿伺候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喜欢听什么,于是从善如流地摇了摇头道:“郡主现在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美人,媒人都快把王府的门槛踏破了,您小时候长得也好看,只是那时候人小,五官还没长开,不似现在这般倾国倾城,您现在眉眼舒展,气质高雅,跟小时候已经大不相同。”

虞念灵满意的弯了弯唇角。

她初入王府时,刚跟母亲逃亡了一段时日,那时她们偷偷从苏府离开,既要躲避官兵的追捕,又要躲避父王的搜查,一路颠簸,她饿的面黄肌瘦,人也胆小怯懦,还没见过世面。

王府里闲杂人等众多,父王不止她一个孩子,她那时候没少被他们讥讽看不起,连府里的下人都敢在背地里嘲笑她。

她那个时候就暗暗下定决心,定然要做京中最出众的贵女。

后来母亲不堪忍受父王左拥右抱,又想要逃跑,是她自己选择留了下来,没有跟母亲离开。

她太喜欢这样锦衣华服、婢仆成群的日子了。

母亲逃走后,父王终于痛定思痛,遣散了后院那些莺莺燕燕,还对她疼宠有加,亲自给她请封为郡主。

她知道尹青青看她不顺眼,在她还没有出生时,尹青青就几次三番害她。

父王为了安抚尹青青,也为了让尹青青能容得下她,给她请封郡主时,也给尹青青的儿子请封为世子,尹青青这才安下心来,没有再设局害她。

这些年来两人相安无事,勉强算得上是和平共处。

这些都不打紧,反正父王答应过她,将来父王正妻的位置只会是她母亲的,而尹青青早晚都会成为弃子。

虞念灵看了看镜子里花露珍粉娇养出来的脸蛋,展颜一笑,“吩咐下去,我要去赵府赴宴。”

芳儿诧异一瞬,连忙颔首:“是,奴婢这就去让人准备。”

虞念灵幽幽笑了笑。

芳儿刚才说的没错,以她现在的容色和身份,苏杳杳几人不可能认得出她。

她不再是丹阳城里那个小妾生的女儿,而是厉王府身份尊贵的灵郡主,她如今的闺名是祁灵。

她倒要好好看看,他们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模样,尤其是那个苏杳杳。

裴元卿既然来了京城,那么她肯定也在,他们俩小时候就是这样形影不离的。

虞念灵想起裴元卿小时候对她不理不睬的冷淡模样,眸色深了深,这一次,她必然要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后悔恨终身。

*

窗外天色明亮。

苏灿瑶坐在镜前,拿着珠钗往头上比划着,不知道该戴哪支簪子好。

裴元卿挑起珠帘走了进来。

苏灿瑶头也不回问:“赵府的宾客都到了吗”

她今早起晚了,待她洗漱完,隔壁已经隐隐传来了喧嚣声。

“应该到了不少人,我看赵府门前已经停满了马车。”

裴元卿走到她旁边,低头望去,桌上摆着他上次送她的那些首饰。

苏灿瑶选了半天都没选出来,把锦匣盒推过去,“你帮我选。”

裴元卿挑了一支铃兰发簪,走到她身后,动作生疏的给她戴到鬓发上,正好搭她今天的裙子。

苏灿瑶扶了扶发簪,满意的弯了下唇。

裴元卿手指穿过她的青丝,看着顺滑的头发从指尖滑落。

苏灿瑶把头发从他手里扯回来,拿着玉篦梳了梳,然后伸手去拿桌上的耳坠。

“我给你戴。”裴元卿把耳坠接了过去,看向她圆润的耳垂。

苏灿瑶从铜镜里看着他,“不许捏耳朵。”

裴元卿低低应了一声,试着把耳坠戴到她的耳垂上,因为是第一次做,动作比戴发钗还要生疏,既怕伤到她,又怕弄坏小小的耳坠,只觉得力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使好。

苏灿瑶觉得有些好笑,难得看到他略带笨拙的样子,不由看得津津有味。

她耳垂都被裴元卿揉搓红了,裴元卿才好不容易帮她把耳坠戴上。

如果不是看他都快急冒汗了,苏灿瑶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苏灿瑶揉了揉耳朵,促狭的看了他几眼,“有的人耍剑那么利落,怎么戴个耳坠如此笨拙”

裴元卿嗓音低沉,“是我手笨。”

苏灿瑶眼睛一转,戏谑道:“那你以后如果做错事,我就罚你给我画眉。”

裴元卿俯身低下,看着镜子里的她,笑道:“让我给你画眉,是罚我还是在罚你呢”

苏灿瑶想了想,“……”还真是。

这双手画出来的眉毛,估计是没办法出去见人的。

苏灿瑶站起身,裴元卿拿起厚厚的披风将她罩住,“起风了,多穿点。”

苏灿瑶乖乖仰起头,任由裴元卿给她系着披风带。

裴元卿低头望着她,眉眼含笑,又似含情。

苏灿瑶不好意思看他炙热的眼睛,微微垂下眼帘。

裴元卿把披风带绑好,看着她颤动的睫毛,没忍住将她轻轻的抱进了怀里。

两人伫立在原地,静静相拥。

苏灿瑶靠在裴元卿怀里,唇角浅浅翘了翘。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苏景毓人未至声音先到,“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去赵府吧……”

苏灿瑶慌忙推开裴元卿,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鬓发。

苏景毓脚步在门口滞了滞,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穿梭了一下,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他扬了扬眉,意有所指问:“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苏灿瑶捋着发梢,低头不去看他,声音小小的说:“裴元卿衣裳脏了,我帮他擦擦。”

苏景毓看了眼裴元卿身上崭新干净的衣裳:“……”怎么办,妹妹好像当他是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