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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丹朱想象着沂临县百姓们热情的模样,不由轻笑,这才稍稍放心下来,祁明长一切都好就好。

习绿道:“奴婢离开之前,镇国公府已经修缮好了,四殿下将君将军和沈夫人供奉在祠堂里,小姐,您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一看。”

祁丹朱轻轻点头,想起祁明长所做的一切,心里忍不住感动又心疼,祁明长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最重情义,有他这个弟弟,是她这个阿姊的福气。

习绿看出她心里难受,低声道:“奴婢问四殿下,他这样做可有跟您说过,四殿下答,您以前为了他好自作主张过那么多次,这次他也要为您自作主张一次。”

祁丹朱垂了垂眸,忍不住想念祁明长,祁明长离开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机会去见他一面,君行之生辰那日,他们匆匆一别,她以为是重逢,没想到其实是又一次告别。

她忍不住沉默,神色有些失落,待京城事了,她不知何时才能看到祁明长。

青枚看祁丹朱神色难过,忍不住推了习绿一把,“主子想起四殿下本来就有些难受,你挑些开心的事来说。”

习绿应了一声‘好’,笑了笑道:“小姐,奴婢不但看到了四殿下,还看到林小姐。”

祁丹朱忍不住来了些兴致,感兴趣地抬头看她。

习绿道:“林小姐赶到沂临县那日,四殿下看到她差点惊掉了下巴,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四殿下露出那么惊讶的神情,想来实在是有些好笑。”

祁丹朱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忍不住露出笑容,林叶璧这次的举动确实大胆,她都有些惊讶,更遑论是祁明长,他们谁也没想到,身为大家闺秀的林叶璧,竟然能如此潇洒的拎着包袱就去找他。

习绿笑了笑道:“柳太医已经将冰融丸给四殿下服下了,四殿下吃过药后一切正常,双腿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但还不能走路,柳太医说四殿下这么多年来毕竟太久没有走过路,所以后续要辅助一些药物治疗,用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慢慢练习,才能恢复如初,等到那个时候四殿下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柳太医让奴婢带话给您,说有他在,您一切放心。”

祁丹朱不禁松了一口气,只要冰融丸有用,祁明长的双腿总能恢复的,慢一些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可以重新站起来。

习绿笑了一下道:“林小姐知道四殿下的腿能治好后,当场就哭了,现在已经决定留在沂临县陪着四殿下,直到四殿下恢复为止,看来她是真的关心我们四殿下。”

祁丹朱不禁有些惊讶,如此看来,林叶璧也许早就对祁明长情根深种,当初订婚的事也许也不止是为了帮祁明长,她微微有些错愕,她以前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林叶璧的心意。

她想了一会儿,不禁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她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习绿又跟她说了许多沂临县的事,她听到大家都越过越好,心中不由开心,心情极好。

早朝过后,祁明毓和祁明胥合谋刺杀储君的事就已经有了处理结果,祁明毓和祁明胥被夺去王爷之位,祁明毓被罚离京去看守陵墓,永世不得回京,祁明胥则被贬去了蛮荒之地。

祁明胥昨夜引爆□□,自己转身的时候却正好被一箭射中左腿,没来得及离开,被炸伤严重,经过救治他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却已经全身瘫痪,再也无法起身,只能永远躺在床上了。

锦帝有了决断之后,庄飞雁知道消息,立即按照旨意,带着祁明胥出发前往蛮荒之地,祁明胥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路上估计要受不少罪。

不管怎么样,君行之和祁丹朱如约将祁明胥交给了庄飞雁,庄飞雁要怎么报仇就由她自己做决定了,祁明胥现在就算活着也是只剩下遭罪,痛苦不堪。

这一切可能就是祁明胥的报应,他想点燃□□炸了君行之,最后却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经此一事,锦帝病得更加厉害,几乎天天缠绵在病榻上,不再上朝,所有事情彻底交给了君行之处理。

后宫一片愁云惨淡,陈皇后心情却还不错,她最近闲来无事的时候,经常召祁丹朱和朝朝入宫去玩,祁丹朱也乐意带着朝朝去陪她,君行之每天忙完正事之后,会来蓬莱宫接他们一起回府。

经过连日来的努力,祁丹朱终于跟陈皇后学会了观音饼,她现在做出来的观音饼,已经跟陈皇后所做的观音饼味道无二,如果不说是谁做的,几乎已经难以分辨。

这天,君行之没有那么忙,所以早早的来了蓬莱宫,他一迈进蓬莱宫,就闻到了观音饼的香味,他轻笑了一下,走进屋里,果然看到朝朝坐在桌旁,手里正拿着一个观音饼在吃。

朝朝看到他眼睛一亮,捧着香喷喷的观音饼,晃了晃两条小短腿,扯着嗓子喊:“爹爹,刚出锅的观音饼!超级超级好吃,您快过来吃呀!”

君行之笑了笑,走过去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再吃下去,你都要成小胖球了。”

朝朝最近圆润了不少,白白嫩嫩的脸蛋都变圆了,配上他水灵灵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可爱,总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在他脸颊上掐几下。

祁丹朱和陈皇后端着一盘观音饼走出来,听到君行之的话不由笑了笑。

陈皇后笑道:“朝朝才不胖,现在这样最好看,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强。”

君行之转头看到祁丹朱,眼眸微微亮了一下,忍不住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见她抬眸看他,才回过神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到桌子上。

朝朝听到皇奶奶的话,立刻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朝朝不胖,朝朝还能再吃点。”

君行之和祁丹朱忍不住失笑,朝朝见他们没有反对,急不可耐地又拿起一个观音饼吃了起来。

君行之牵着祁丹朱在桌边坐下,看着桌上摆放的两盘观音饼道:“母后,你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

陈皇后看着他们两个偷偷牵在一起的手,忍不住低头笑了笑,道:“一盘是我做的,一盘是丹朱做的。”

君行之转头看向祁丹朱,摸了摸她的手指,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道:“现在已经这么厉害,可以把观音饼做的这么好了?”

他最近一直忙着正事,每次过来接祁丹朱和朝朝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只知道祁丹朱在跟陈皇后做观音饼,却不知道她已经做得这么好了。

陈皇后垂眸看着盘子里的观音饼,微笑道:“丹朱现在尽得我的真传,已经彻底出师了,你们以后如果想吃观音饼,丹朱就可以做给你们吃了。”

朝朝忍不住欢呼一声,开心地拍了拍手。

祁丹朱莞尔,看着君行之开心道:“你快尝尝,然后猜猜这两盘观音饼里哪盘是我做的,哪盘是母后做的。”

陈皇后也来了兴致,在旁边附和道:“没错,你快猜猜看。”

君行之轻轻点头,他低头看了看,分别在盘子里拿出一个观音饼来,细细尝了尝。

他尝过之后,想了一会儿,指着左边的盘子道:“我猜这盘是丹朱做的,右边那盘是母后做的。”

陈皇后闻言不由诧异,“你如何猜到的?我觉得丹朱做的观音饼跟我做的观音饼已经没有差别了呀,味道应该都是一样的。”

祁丹朱不由失望,双手托腮看着桌上的观音饼,泄气地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还要再练几次才行。”

君行之勾唇,解释道:“味道是一样的,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其实我不是从味道上分辨的,而是从你们的习惯上分辨的,就算不尝,我也能猜出来。”

陈皇后和祁丹朱不由同时看向他,神色疑惑。

君行之笑了笑,指着左边的盘子道:“这个白瓷盘上所绘的图案是牡丹,丹朱必然喜欢这个盘子,我不用想也知道,只要御膳房里有绘有牡丹的盘子,丹朱就不会选择其他盘子,所以右边的盘子不可能是她的。”

“原来如此。”祁丹朱恍然大悟。

君行之笑了一下,指着右边的盘子道:“母后做事细致,这个盘子里的观音饼看似随意摆放,其实能看出是一个花瓣的轮廓,母后最初应该是观音饼摆放出了花瓣的形状。”

他低头看向朝朝,“如果我没猜错,是朝朝刚才把盘子里的观音饼弄乱了。”

朝朝心虚地眨了眨眼睛,扑扇着睫毛低声道:“朝朝不是故意的。”

君行之轻笑了一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陈皇后听到君行之的话,忍不住笑了,“渊儿,你猜的一点也没错。”

祁丹朱展开笑靥,轻轻挠了挠君行之的手心,开心道:“原来你这么了解我跟母后呀。”

君行之挑了挑眉笑道:“你们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我当然了解你们了。”

陈皇后看着君行之脸上的笑容,目光不由欣慰,这两年来君行之很少笑,越来越冰冷,她心里其实一直隐隐担忧着,最近她看到君行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渐渐回到了以前的模样,不由放下心来,她知道只要祁丹朱一直留在君行之的身边,君行之就能一直这样开心。

朝朝听到君行之的话,忍不住举起小胳膊,奶声奶气道:“爹爹,朝朝呢?朝朝也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君行之勾唇,抬起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故作沉吟道:“你猜呢?”

朝朝眼睛亮晶晶地转了一圈,“朝朝猜......朝朝是皇奶奶、娘亲、爹爹最重要的人!”

大家忍不住笑成一团,一人捧着朝朝的脸颊亲了一口。

午后的蓬莱宫里暖洋洋的,里面欢笑声一片,气氛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