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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行之浅笑,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勾唇道:“你说当初说我将你藏在府中是为了折磨你的人,现在会在想什么?”

祁丹朱莞尔道:“他们在想,我们皇帝陛下定然是觉得太子府不够牢靠,所以才将君丹朱那个妖女关在了皇宫里,这次君丹朱插翅难逃,我们且等着看笑话吧。”

君行之笑道:“你若是妖女,我是什么?被你蛊惑的书生?”

他想起曾经跟祁丹朱一起看过的那些话本,不由笑了笑,心里想着,等有时间再让人买些话本回来,最好能将屋子里的书架堆满,这样祁丹朱想看的时候就能看了。

祁丹朱听到他的话,潋滟的桃花眸颜色深了深,她白嫩的手指轻轻从君行之的面庞上划过,勾勒着他的轮廓,低声道:“不,我如果是妖女,你就是妖僧。”

君行之挑了挑眉,顺着她的话道:“我是和尚,因为看到你,犯了红尘戒律,所以变成妖僧?”

祁丹朱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不,你本就是妖僧,虽然你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我一靠近你,你就在勾引我。”

君行之被她气笑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这小妖女自己禁不住诱惑,怎么还赖起我来了?”

祁丹朱笑着站起身,抱着她道:“本妖女就赖,还要赖你一辈子,让你再也做不了和尚,只能跟我一起吃五谷杂粮,看儿孙满堂。”

君行之抱住她的腰,勾着唇角道:“我如果是妖僧,就在身边画一个圈,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

“你不是妖僧,也没有画圈,可我还是不能离开你,这是怎么回事?”祁丹朱眨着漂亮的眸子看他,浅笑打趣道:“你是不是给我施了什么咒术,所以我才离不开你?”

“我确实偷偷给你施了一个咒术,那个咒术的咒语就是......”君行之一本正经道,还故作神秘地凑到了她耳畔。

祁丹朱忍不住好奇的扬起脸,君行之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颊,轻轻笑了笑,在她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我爱你。”

他用宠爱画地为牢,用他的心做了枷锁,让祁丹朱再也无法离开他。

祁丹朱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耳垂一点一点地红了,她看了君行之一眼,嗫嚅道:“先生,你变了......”

自从她回京之后,君行之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不再吝啬跟她说这些甜蜜的话,以前都是她主动靠近君行之,现在是君行之越来越坦诚,她每每听得脸红心跳。

君行之将她耳边的头上捋到耳后,摸了摸她发烫的耳垂,声音低柔道:“你离京之后,我最后悔的就是有许多话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个时候我特别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跟你说,所以我就告诉过自己,你回来之后,我要随时随地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有多在乎你,这样你就不会舍得再离开我了。”

祁丹朱抬眸看着他,心软地一塌糊涂,她忍不住捧起君行之的脸,视若珍宝地亲了亲他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鼻尖、脸颊、下巴,最后才温柔如水的吻上他的唇。

君行之黑沉沉地眼睛专注地看着她,按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周围越来越热,君行之将她打横抱起来,穿过一层层纱帐,将她放到芙蓉帐内。

祁丹朱躺在柔软的衾被上,青丝如绸散落,领口敞开,露出白皙细腻的锁骨,眉间的花钿将她衬得仿佛真如一只绝色的妖精一般。

君行之俯下身,将她压在衾被上,定定地看着她,渐渐红了眼眶,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道:“我若要藏,就藏一辈子。”

祁丹朱浓密的眼睫轻颤了一下,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来。

君行之眸色深了深,指尖轻拂她的泪珠,神色变得柔软下来。

他低下头,温柔地吻掉她眼角的泪,柔声道:“藏起来做皇后。”

......

斗转星移,天不知不觉冷了,树枝上落满了雪。

祁丹朱推开轩窗,倚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雪景,天地变得雪白,银装素裹,雪花在风中飞飞扬扬地落下,纯净而洁白。

朝朝穿着讨喜的小夹袄在院子里堆雪人,他堆了一会儿,抱着圆滚滚的雪球,自己跌倒到了雪地里,沾了一身雪花,差点自己变成了一个小雪人。

祁丹朱含笑看着他,神色温柔,眼中满是笑意。

君行之推门走进来,脱掉身上的大氅,抬眸看向祁丹朱,见她眼中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他走到暖炉前,伸出手暖了一会儿,然后自然而然地走到祁丹朱身后,将她抱进怀里,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跟她一起靠在窗前,静静看着窗外的落雪。

祁丹朱习惯性地靠进他怀里,握他暖融融的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

屋外白茫茫一片,镂金香炉里徐徐冒着青烟,天地间仿佛只余下他们二人,一切寂静而美好,这个皇宫不再让祁丹朱觉得冰冷,她心境变化之后再看整个皇宫,才发现原来这里很漂亮,特别是下雪之后,红墙白雪,格外的令人心旷神怡。

祁丹朱抬手接住一片落雪,笑道:“瑞雪兆丰年,看来今年会是一个好年头,百姓们有福了。”

君行之将她拥紧一些,含笑道:“皇后娘娘心系百姓,百姓们当然有福了。”

祁丹朱忍不住笑了笑,揶揄道:“皇帝陛下心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很有福嘛。”

君行之失笑,抱着她轻轻晃了晃,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看着院子里在雪地里跑来跑去的朝朝,轻笑道:“小家伙好像又长高了。”

朝朝长得飞快,人也越来越活泼,每天都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

祁丹朱轻轻点头,笑道:“朝朝今天还跟我抱怨,说当太子太累了,每天有上不完的课程,每个人见到他都要行礼,实在是无趣,他今天学了一个词叫‘孔融让梨’,他来央求我,让我给他生个弟弟,那他就可以孔融让梨,将太子之位让给弟弟了。”

她想起朝朝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如果朝朝这番话被祁明毓和祁明胥听到,他们估计能郁闷的叹出声来,他们为了太子之位争夺了半辈子,朝朝却将太子之位视若累赘。

君行之莞尔道:“生弟弟倒是可以,不过太子之位他就别想让了,姜先生说朝朝聪慧过人,既有仁爱之心,又有帝王之才,是帝王的好人选,他这次要好好教导朝朝,彻底完成做太子之师的愿望,让朝朝将来做位好皇帝。”

他虽然是姜仁扈的学生,但姜仁扈教他的时间较短,姜仁扈总觉得自己没起到太大作用,君行之本来就优秀,他只是让他变得更优秀了而已,这次姜仁扈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从小好好教导朝朝,把自己的一身本领都交给朝朝,真正做一次太子之师。

姜仁扈现在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往,就算偶尔去道观里捐些银子,也从不打扰陈皇后,他知道陈皇后从新开始了新生活,便已知足了。

祁丹朱想象着姜仁扈斗志昂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也只能偷偷给朝朝掬一把泪了,这个太子之位,他是别想让出去了。

君行之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眼前的雪景,忽然道:“丹朱,你说我们能治理好这万里江山吗?”

做了皇帝,才知道皇帝的责任有多重,他有的时候也忍不住有些茫然,遇到难题的时候,会对自己产生质疑。

祁丹朱眺目远望,微笑道:“我们的先辈能在风雨飘摇之下力挽山河,我相信我们亦能在江山浮沉之中守国泰民安。”

江山万里,他们这一生也许会遇到很多难关,但她相信,他们只要能坚守住本心,就都能闯过去,他们定能保江山百年无虞,至于百年之后,自然会有新人挑起江山的重任,世世代代,不朽的唯有山河日月。

君行之嘴角上扬,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未来无论有多少难关,祁丹朱都会一直陪着他。

他跟祁丹朱一起含笑望着窗外,伸出手去,将手放在她的手下,跟她一起接着窗前落雪。

白雪簌簌而落,朝朝的笑声悠悠扬扬地传进来,他们相拥在一起,温暖而惬意,忍不住觉得就算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好像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