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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御隐约听见了下方的动静,他垂眸凝心听了数秒,朝岑禛快速道:“蓝方来人了,红星他们在拖延。”

闻言,岑禛加快了语速:“以物换物,既然你们的是旗子,那我自然也用‘旗子’来换。”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黑一白两枚围棋,重申道:“棋子。”

向导看着他的掌心,忽然笑着对身后的持旗哨兵说:“嘿,你的煞笔脑筋急转弯真有人一眼就看穿了。”

持旗哨兵黑着脸走上前,辩驳道:“什么一眼看穿,这个长毛小哨兵昨晚来探过路,真以为躲在远处我们就发现不了了吗?”

“出这么个破题你还很自豪?”

“……反正没人能一眼看穿。”

又有一个向导走过来,是一个棕毛大波浪的女性向导,似乎是因为发现或许不用打架,她很是高兴地凑过来:“我怎么不记得这个长头发的小鬼啊,按理说长得这么出众,还是罕见的绿眼睛,我应该很有印象才对……”

“不过啊这位学弟,”她又将目光转向岑禛,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坏笑,“我们这里有五个小队,你光一个‘旗子’可不行啊。”

虽然持旗哨兵说是有两个过关方式,前者轻松后者暴力,但事实上他们的话里藏着玄机,他们要五种‘棋’,而各类‘棋子’又分散藏在遍布全图的补给箱里,所以正常情况下,即便有队伍猜到了谜底,也根本不可能凭一己之力集齐,摘旗分又不互通,这样即便是同阵营也无法合作,就只能凭拳头说话。

所以这两者其实都一样,都需要武力战斗,都不会让考生轻松过关,不过后者是三年级与十年级打,前者是三年级之间打。

这个隐藏条件女向导本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岑禛竟然对此毫不意外,他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枚木制的象棋,随手一抛,扔进这名大波浪向导的怀里。

他的神情太过淡定,甚至是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模样,女向导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立即赞算你牛逼,你特么有本事从你的次元袋给老娘直接再掏三种棋出来。

“我没了。”岑禛说,正当女向导哼一声想说不过如此时,连御一边嘀咕着什么愚蠢的谐音梗一边走上前,从他真正的次元口袋里给岑禛递上了跳棋的四色玻璃珠,以及军旗和飞行棋,“我说怎么棋类道具这么多,却连张扑克牌都没有,我还想向考委会投诉建议呢。”

岑禛并不相信连御的说辞,但要是他爱装傻,就由他装去。五种棋分门别类地摆在眼前,饶是波浪发女向导再想搞事,此时也不得不叹一声算你们真的流弊。

持旗哨兵的目光在岑禛身上停留许久,又转眸凝视连御,三分钟后,连御都开始不耐烦地催促了,他这才缓慢地伸直手臂,将将手中的那枚旗帜递到岑禛眼前。

“恭喜你们。”

“……”岑禛没有立刻接下,他忽然想到什么,侧身瞥了眼连御,说:“你来。”

“啊?”连御皱起眉,警惕地问:“为什么?”

“摘旗有全员语音通报,你不是爱出风头吗?机会让给你。”岑禛记得原文中摘旗后会有一个全图全终端广播提示:某方阵营的某某摘下了旗帜,为本阵营赢得了比赛胜利,他不在乎这份殊荣,但想必连御会很喜欢。

果不其然,连御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露出了极度渴望的眼神,“你确定没诈吧?没骗我吧?是不是哪里还有规则我没看见,摘旗的人还要和谁打一架什么的?”

持旗哨兵被他烦到,阴着脸直接把旗拍在连御胸前,就在连御‘被迫’拿起旗子的瞬间,整个叶子岛所有参与比赛的考生,无论正在打架亦或者赶路,亦或者屏息躲在藤蔓下的红星,射空最后一根箭矢的樊,他们手腕上的终端都纷纷滴一声,播报道:

红方阵营的连御摘下了旗帜,为本阵营赢得了比赛的胜利。恭喜红方阵营!

曜金本坐在中央医院病床旁的陪护椅上昏昏欲睡,这条播报宛若一道惊雷,将床上浅眠的畔和他一同唤醒,畔被腹痛折磨了一夜,好不容易在天蒙蒙亮时沉入了梦乡,他迷迷糊糊地问:“哪方赢了?”

“红方……”曜金体质比畔好太多,随便清了个胃当天下午就活蹦乱跳的,他点开终端,“我没听错吧,我听到连御摘旗?”

“连御……摘旗?”畔现在脑子反应很迟钝,他消化了一会才惊讶地喊道:“连御摘旗!?”

“……真的是他!”曜金秉持着不亚于他的诧异,把投屏推到畔的眼前,考试主界面的第一条信息赫然就是红队连御摘旗为己阵营获得胜利,点开一看,队伍阵容为:岑禛(队长),连御,曜金(弃权),畔(弃权)。

队伍总分:441.

畔:“!!!”

曜金:“卧槽!”

不是先前没有学长在叶子岛得过400的高分,而是没有任何队伍能从0开始获得400分,刨去摘旗分50,也就是说岑禛和连御以两人之力斩获了整整391分。

这大概是把全蓝方400个人都捅了一刀吧……曜金现在就想跑到岑禛和连御面前问个明白,但病床上的畔还需要人照顾,终端通话这两个人又都不接,曜金就只能抓心挠肺地等消息,这一等就从早上等到了夕阳西斜,岑禛这才洗过澡,换了一身新衣,干净清爽地姗姗来迟。

他刚踏入病房就发现除了曜金之外,红星和樊也都坐在床边,畔的床头柜上热水、瓜果、零食,还有一系列必需品什么都不缺,岑禛放下那盒畔曾经夸奖过的鲜花酥,就听见曜金热情地说:“恭喜!你们太厉害了!……诶,连御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他?”岑禛轻描淡写地说:“不见了。”